等何湘宜换好一身利索的,束腰束腕的衣裙到达誉王府门口,便见顾承钧正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带着一群府兵在等她。xa°如(a文_网|`* ?无e错?:内?容+
“二公子怎么在这?”
“兄长不放心你,让过来帮忙,”顾承钧笑问:“嫂嫂是骑马还是坐车?”
“骑马吧,这样快些。”
“好,上来吧!”
他说着,对何湘宜伸出手。
后者瞪他,众目睽睽之下,她要是真上了顾承钧的马,那可什么都说不清了!
让下人重新牵来一匹马,何湘宜摸了摸马鬃。
顾承钧问:“你会骑吗?”
她不光会骑马,还会打马球呢,只是何湘宜这身子应该没骑过马,也不知上马会不会被甩下来。
她扶着马鞍,踩着脚蹬,轻而易举的翻身上马。
这马虽然温顺,但骤然被陌生人骑上去还是忍不住甩了甩头。
“吁——”
何湘宜安抚的拍了拍,又抖了抖缰绳,那马果真就老实下来了。
顾承钧疑惑看她:“我竟不知,嫂嫂在闺中还学过骑马。”
“你兄长教的。”
二公子失笑,兄长教的?
好一个兄长教的,他自己竟然不知。¨7~8*x,s\w?.+c,o*m,
不过兄长倒是答应过要教她凫水,但他现在有些后悔答应了。
更后悔那夜在后园的凉亭里,以兄长的身份与她耳鬓厮磨,反倒让她误会了什么……
“驾!”
正想着,何湘宜已经打马出发,自己连忙跟上。
何湘宜按照关盛景给的地址,寻到一处铁匠铺子。
顾承钧一声令下,府兵包围了铺子。
没曾想,竟从里面钻出好几个手握刀剑的兵卒!
“你们干什么!”为首的兵卒大声质问:“擅闯民宅,该当何罪!”
顾承钧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说道:“擅闯民宅?我怎么不知,现在的民宅都能养府兵了?”
那几人面面相觑,不过依旧坚定的拦在门口。
何湘宜却不惯着他们:“我誉王府走脱了家奴,特来此搜查,还不快快让开!”
“这里没你们要找的人!”
顾承钧道:“有没有,搜搜不就知道了,来人,破门!”
他们带的人多,三两下便破开铁匠铺子的门,并将这几个府兵全数打倒。
众人冲进去一通搜查,在一间小屋里抓出一个女人丢到门外。
何湘宜和顾承钧看到那人,皆是一惊。?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给顾承钧下药,被太王妃发卖的那个丫鬟!
“二公子饶命!王妃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顾承钧拿马鞭指着她,气的咬紧牙关:“你是孙耀庭的人?”
“奴婢不是,奴婢不是!”丫鬟哭喊道:“奴婢自幼在太王妃膝下长大,怎么可能是孙将军的人!是孙将军把奴婢抓来的,奴婢原本已经离开京城了!求二公子饶了奴婢吧,放过奴婢吧!”
何湘宜连日来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她既不生气,也不高兴,只是漠然说道:“把人带回去,我慢慢问!”
“不要,二公子!王妃!饶了奴婢吧,带回去太王妃会杀了奴婢的!不要!不要啊!”
任凭她如何挣扎,何湘宜都没有丝毫心软的迹象,命人将她带回誉王府。
经过一夜的审讯,这女子老实交代。
原来当初太王妃命人将她卖的远远的,她刚出京城就逃走了。
办事的人怕担责,便说人已经卖了。
逃走后,先是被一伙人抓到京城的牙市,后来不知怎么被孙耀庭买下。
孙耀庭在太王妃身边见过她,知道她的身份,逼问她誉王府有没有什么秘密,可以作为把柄。
她在太王妃身边长大,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这几天受的苦已经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便主动向孙耀庭示好,说自己知道一件秘事。
这件秘事就是顾承钧的婚事。
她给孙耀庭出主意,说誉王已经不能生育,二公子将来说不定能承袭王位。
一旦和二公子联姻,誉王府将会成为孙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
孙耀庭觉得此事可行。
恰好,她身边带着几幅老王爷的画,那是她之前给太王妃做衣裳时参照的花样。
画上有老王爷的题字,孙耀庭便将画拿走,照着题字的笔迹,伪造出了一张假的生辰八字!
如此,前因后果,便都串联起来了。
何湘宜很生气,不光是自己兜兜转转被孙耀庭欺骗,更重要的是,她的猜测都是真的!
生辰八字是假的,是凿十三所制,那爹爹通敌的书信,肯定也是出自他和孙耀庭之手!
“孙耀庭承诺给你什么好处?” 她锋利的眸光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女子。
对方缩了一下脖子:“奴婢,奴婢只求,孙小姐嫁给二公子后,能同意奴婢进门为妾……别无他求。”
“你还真是痴情,”何湘宜冷嘲:“莫说孙珍珠不会嫁给顾承钧,就是嫁过来了,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可能顾得上你。”
女孩有些不敢看她,誉王妃仁善温婉,几乎下人们的共识。
但今夜这个审讯她的誉王妃,却好像换了个人一样,说不上来,却莫名让人感到骨头生冷。
“这是你第二次算计顾承钧,”何湘宜起身,走到她面前,淡淡说道:“上次,我还能给你留条活路,这次,你当真该死!”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砰砰砰’给何湘宜磕头,但对方却一脚蹬在她的肩上,将她轻而易举的蹬倒在地。
“王妃……”
她哆哆嗦嗦的看向何湘宜,看她俯身向自己看来。
无悲无喜的一双眼睛,淬着寒光,如罗刹一般。
“若我没有嫁进誉王府,你是不是已经得逞了?”
“不敢,奴婢不敢!”
“顾承钧很好,可惜他不属于你,你看今日,他明知我会对你严刑拷打,他有阻止过吗?”
这句话听在耳朵里,甚至比棍棒加身还要让她痛苦!
女孩伏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哭声。
从小到大的爱慕,埋入心底的情意,他曾穿过自己做的鞋袜,他曾夸过自己心灵手巧。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靠在松鹤园的窗前,等着看那高大的身影闯进视线。她想做第一个看到他的人,第一个跟他说话的人,哪怕听他问一句:‘母亲可好,’她都心满意足。
这年年岁岁的陪伴,相见,原来对他来说,自己竟连个路人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