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祺又期期艾艾道:“就算没有受伤,吓也吓死了……”
何湘宜倍感自责:“怪我,没提前派人来迎,天马上要亮了,你们梳洗一下,等回京见到你外祖母再说。+l/a+n\l_a¨n^w\e¨n+x!u^e^.\c¨o~m¢”
“知道了,这些,不用你说。”
何湘宜尴尬的笑了笑,又问:“霖哥儿呢?你兄长在哪里?”
“在后头睡着了,王妃若要启程,奴婢可以去叫醒他。”
说话的是个妇人,似乎是伺候兄妹俩的
何湘宜点头,那妇人便绕到后面去叫人。
谁知刚唤了一声,就听一个少年放声大哭:“啊——啊——!嬷嬷!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好霖哥儿,不哭,不哭,没事了,咱们得救了,不哭,不哭。”
何湘宜刚以为这位谢少爷是惊魂未定,就听顾霖啜泣哽咽:“要嬷嬷抱抱,抱抱!”
“好好好,霖哥儿莫怕,咱们马上就到外祖家了,马上就能见到外祖母和舅舅了!咱们穿衣服去坐大马车好不好?”
“好!太好啦,太好啦,要见外祖母啦!”
何湘宜转身,又对孙耀庭说:“将军,咱们先出去吧,让他们准备一下。}??3£?#8`?>看?°~书%¢3网 ?已@*发,)?布,最£新~¥¢章t节?”
“好,谢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唤人,帐外有人守着。”
谢祺在面对孙耀庭的时候,又满怀感激之色:“将军救命之恩,我和兄长没齿难忘。”
“谢小姐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何湘宜出了营帐,去安排两个孩子回京的事情。
她原本还在担心一辆马车坐不下这么多人,如果步行上路还不知道要走多久能到京城。
雷副将却从山上将山匪劫掠的车马送回来了,只可惜谢家兄妹带来的细软货品全都被祸害没了。
等套好车马,天光已亮。
何湘宜请谢祺上自己的马车,谢祺看看她,又看看周围。
只见孙耀庭带来的将士们还在埋锅造饭,并没有启程的打算。
“咱们不和孙将军一起回去吗?”
何湘宜笑道:“不和他们一起回去,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
谢祺拧着细眉,看上去有些生气:“孙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孙将军护送,这路上再有个江洋大盗,山匪劫匪,可如何是好?靠你,能将他们打跑吗?”
“昨夜本就是王妃冒死上山救的你们——”
画屏刚说一句就连忙被何湘宜拦下。,3/3.k?a¨n~s_h,u¨.\c`o-m_
果然,谢祺又将矛头指向了她,幽幽说道:“以前听人说过一个词,叫狗仗人势,家中没有养狗,我也不知什么意思……”
画屏很是委屈,但因何湘宜拦着,她也不敢再给王妃添麻烦。
但何湘宜听她羞辱画屏,也是一肚子火。
“祺姐儿,咱们不和孙将军回去,也是为了你的名誉着想。京中人人都知孙将军是出城剿匪的,若他们得知你曾被山匪掳去,市井间的传言可不会太好听啊!”
“他们又没把我怎么样!”谢祺着急辩解:“我一直和大家关在一块儿,这么多人可以给我作证呢!”
“咱们才几个人,满京又多少人?众口铄金,还是谨慎些的好。”
“是吗?我看是你怕这些人议论,给你丢人了吧……”
“如果你真这么想的,那咱们就和孙将军一起回去。”
“你!”谢祺一听这话险些被她气哭。
何湘宜微微一笑,知道这位谢小姐虽然嘴硬,但也不是不懂道理,便让她上自己的马车。
就在这时,孙耀庭穿着铠甲大步走来。
谢祺一见他,又喜笑颜开,屈膝见礼,举手投足都是江南闺秀的素养。
何湘宜也笑:“孙将军对誉王府有恩,本王妃本该请将军进王府喝杯茶的,奈何夫君不在家,我一个妇人也不太方便……”
孙耀庭深深看着她,笑道:“王妃客气,以后会有机会的。”
“没错,改日设宴,誉王府重谢将军之恩。”
“不敢不敢,那王妃和谢小姐,谢少爷,一路平安。”
谢祺点头:“我也盼孙将军一切顺利,我会写信告知父亲将军的勇猛,救下我兄妹二人的大恩,整个谢家都会铭记于心!”
“谢小姐过誉了,如果将来有机会去江南,在下一定登门拜访谢节度使!”
何湘宜笑而不语,最后向孙耀庭告辞,和谢祺一起上了马车。
誉王府的车队一走,孙耀庭就吩咐雷副将。
“上山,再搜,十里山周围方圆二十里地也都搜一遍,凡是十里山的活口,一个不留!”
雷副将刚应下,孙耀庭又咬牙说道:“尤其那个寨主!一定要找到他,找到也不必禀报,先杀了再说!”
“是!属下这就去!”
目送雷副将带人离开,孙耀庭又将阴狠的目光投向十里山。
他现在,是誉王府和谢家的救命恩人,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可能拆穿他的人还存活于世!
周万卷,你最好死在山上,或者,永远不要再出现!
*
誉王府的马车一路向京城而去,何湘宜和谢祺乘坐自己的大马车,谢霖则和伺候他的嬷嬷们乘坐另一架马车。
谢祺不喜欢何湘宜,本不想和她一起坐的,奈何何湘宜不放心她,还说自己车上有备用的衣裳可以给她换上,她这才勉为其难的上车。
画屏伺候她穿上何湘宜的衣裙,二人虽然身形同样苗条,个头也大差不差,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大上几岁,何湘宜胸前的尺寸要比她大些。
衣衫穿好,前胸因为撑不起来,显出褶皱。
谢祺扯了扯领口,觉得不得劲,又悄悄瞄了眼何湘宜的,不知想到什么,脸红了。
何湘宜却并未注意这一环节,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着说:“别怕,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舅母向你们保证,此事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谢祺轻声说道:“果子熟了知道摘了?孙将军都已经将山匪铲除了,你开始说交代了?”
“我……”何湘宜算是领教透了她的阴阳怪气。
“我是觉得,这山匪另有蹊跷,可能背后有人操控,有时候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你要说什么直说便是,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可比不过你们后宅女人的弯弯绕绕。”
画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您这话里话外的弯弯绕绕,可以在后宅当状元了!
何湘宜索性直言:“孙耀庭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所以,你也不必特意给谢大人写信夸他。左不过你要留在京城很长时间,不如再多了解了解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