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活见人,死见尸!”
何湘宜眸光坚定,咬牙说道:“母亲,此事不要让让外人知晓,保不齐会不会有人从中作梗!咱们自己暗中查访,先搞清楚状况再说。-s?o,e¨o\.!i\n!f.o,”
太王妃点头,作为母亲,她这一生的苦痛都抵不过这个消息给她带来的打击大。
“可家里如今也没个男人,该如何查访?”
何湘宜方才就想到了:“我去一趟国公府,请世子许淏去出事的地方看看。”
“你方才还说不能叫外人知晓!”
“母亲,国公府不是外人,国公爷是舅舅,许淏要叫您一声姨母。咱们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太王妃似乎还是有些担心,何湘宜只得继续说。
“咱们大周先前就有爵位三代不传的规矩,国公爷在朝中没有朋党,如果没有王爷支持,世子甚至都不能顺利继承爵位!”
“还有南山县主,她现在还要倚仗我为她经营产业,积蓄钱财缓解岭南的军饷之难,如若不然,岭南王只能散尽兵权!”
太王妃听她分析,沉默不语,思考良久,最终重重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何湘宜准备这就去国公府走一趟。
但太王妃依旧抓紧她的手不肯放开。?l^u\o¨l.a\b+o*o+k′.¨c!o^m?
她眼底含泪,目光殷切的看着她。
“孩子,咱们这府上,老的老,小的小,独木难支……一切,都只能倚仗你了……”
“母亲放心。”何湘宜双目炯然,语气坚定:“儿媳一定会和王府,和母亲,共同进退!”
“好……好……只是泓哥儿还小,如果王爷真出了什么事……”
“儿媳会将泓哥儿收为嫡子,上奏陛下,承袭王位。”
太王妃曾经经历过誉王火海逃生一事,当时她就想过王位传承的问题,可惜那时候誉王没有正妻,泓哥儿作为庶子亦没有继承权。
这也是她不管誉王愿意与否,一定要给他娶正妻的原因,就算二人没有生养,起码可以改换泓哥儿的身份。
“若是你将来生下男孩……”
何湘宜这才想到自己已经和誉王圆房了,虽说一次就有孕的可能很低,但她还是给太王妃吃了颗定心丸。
“没人比泓哥儿更适合继承王位,若我幸而有孕,生下的是女孩,便期望她能得兄长庇护,一生无虞。若是男孩,便让与他兄长守望相助,就像二公子和王爷一样。”
太王妃满意点头,眼底又蓄满感动的泪。
“好,好……”
“那我先去了母亲。x齐?盛<-小&说^网?+ -e?已#发)._布??>最~/¥新?¤!章?!节÷]·”
结果刚走到门口,太王妃又急急叫住她:“孩子……”
“母亲?”
“近来,外面似乎有些风言风语,如果我儿当真遇难,你不会,不会抛下我们这祖孙两个吧……”
何湘宜没想到何玉姣散播的谣言竟也传到了太王妃的耳朵里,不过想想也是,她虽然老了,不怎么出门,但年轻时也是风云人物,又岂会因为老了就成了瞎子聋子。
便“母亲,外面的言辞不可尽信,儿媳只有一句,我与孙耀庭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将他剥皮抽骨!”
太王妃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何湘宜一走,她又深深叹了口气,用拇指抹去眼角的泪,。
姜嬷嬷说:“您觉得王妃怎么样?”
“是个有胆识有智慧的,我还以为,她自幼不得自由,只能从书本上学些做生意的技巧,未必敢想敢做,但现在看来,是我低估她了……”
“王妃所言所行,确实让人意外,您尽管放心吧,不管这个家遭遇什么,都会有王妃顶着!”
太王妃点头,又忧心忡忡道:“我原本还想,等泓哥儿长大再公布承嵩的死讯,届时她就算想为自己的儿子筹谋也已经晚了,但没想到……”
没想到又出事了……
“我老了,也没以前那些精力了,只盼着这个儿媳我没看错,能护着誉王府,护着泓哥儿……”
接连经历了丧女和丧子之痛,她早就千疮百孔,老天爷为何还要这么残忍的夺去她最后一个儿子……
*
何湘宜到国公府的时候已是日光西斜,但灼热未退。
天边云霞如火,蒸腾着整片大地,也让她心头的焦热无法退却。
顾小闲听说她来了,挺着大肚子出来见她。
她本不想吓到即将临盆的人,可想到此番要劳驾世子外出,万一世子不能赶在顾小闲生子之前回来,自己的罪过岂不是更大,便对她和盘托出。
果然如她所料,顾小闲是仗义的,二话不说就把世子带去了国公爷的书房。
于是,何湘宜又把誉王生死难料的事告知了许国公和许淏。
“我现在就出发去往青州!” 许淏刚说完,何湘宜便敛裾跪下,要给他磕头。
吓的许淏和顾小闲连忙去搀。
“表嫂这样,真是折煞我了!”许淏飞快说道:“咱们是一家人,本就骨血相连,表哥有难,纵然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非去不可!”
许国公也点头,他的表情既严肃也担忧。
“就像王妃方才所说,你过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父亲放心!”
何湘宜又看向顾小闲:“只是苦了县主,临产在即,还要让世子出京,也不知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顾小闲无所谓的摆摆手:“你跟我说这话便是见外!就算咱们不是一家人,你夫君有事,我也会让许淏出面帮忙的!”
何湘宜感激一笑。
许国公让县主和许淏去张罗出京要带的东西,他单独把何湘宜留下。
何湘宜猜到他有话要对自己说,果然,关上书房的门,国公爷开口。
“若是誉王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你,能不能劝劝他,让他不要再查矿山案了?”
“矿山案?”
何湘宜本想问问这是个什么案子,但见许国公却抬手,示意她不要问。
“上次也是查矿山案,险些葬身火海,如果我没猜错,这次他出京,也一定是为了查这个案子!我劝了好几次,但他还是死性不改!”
敢这样说誉王的,也便只有比天地还要大的娘舅了。
许国公负手,表情既担忧,也生气。
何湘宜想了想,轻声问道:“舅舅,矿山案,和骠骑将军孙耀庭有关系吗?”
“和他能有什么关系!上次有人要烧死承嵩的时候,孙耀庭还只是个无名小卒吧!”
确实,誉王遭遇大火的时候孙耀庭还在镇北关,尚未当上副将。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誉王会出事的?
难不成凶手不是孙耀庭,而是他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