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

“老奴看的真切,王妃从国公府出来后,就去和那位孙将军私会去了……”

“江边画舫,二人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

“王妃带回来的礼物,也都是孙将军送给她的!”

奶娘说的话还在耳边,谢祺坐在房里,面如死灰。_h.u?a′n¨x`i!a¢n¢g/j`i!.+c~o^m+

何湘宜,她果然给舅舅戴了绿帽子!

趁舅舅不在家,外出与人私通……

不,也许舅舅在家的时候她就已经做了对不起舅舅的事,只是无人知晓而已,毕竟现在的誉王府,是她,只手遮天!

她恨恨捏紧手指,看着眼前随夜风飘荡的清凉纱,她用力一把扯了下来!

心口的恼火来的莫名其妙,既为舅舅生气不值,也为何湘宜感到失望!

她没有忘记她在课堂上的字字珠玑,没有忘记在长公主府她对自己的夸赞和肯定,果然,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演戏!

她就是个虚伪的,人尽可夫的女人!

等舅舅回来,她一定要拆穿她的面目,让舅舅把她休掉!

栖风院内,月上中天。

何湘宜正在房内焦灼踱步。

她听到院门发出声响,连忙抬头看向窗外。?g′o?u\g+o-u/k/s^./c′o-m/

只见画屏正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一进何湘宜的卧房,看她正一脸焦灼,便直接开口。

“小关送了消息,他说孙耀庭从画舫离开后,直接去了文昌侯府!”

何湘宜抿紧唇瓣,咬紧牙关,神色紧张不安。

“文昌侯……文昌侯……”

文昌侯对当今陛下有从龙之功,当初先帝驾崩,是文昌侯带着文武百官迎回这位被赶出京城的皇子。

以至于陛下登基后,对文昌侯极为器重。

她今天见孙耀庭便是想试探他,但他的表情和神态完全不像是装的,基本可以确定,想杀王爷的人不是他。

不过,他肯定知晓内幕,不然也不会从前几天开始就笃定誉王会死。

如果他知道凶手是谁,那他第一时间得知誉王的死讯肯定会去找凶手核实,或者彼此通气。

果然如她所料,孙耀庭顾不得与她相处,飞快离开。

而他去见的人,竟然是文昌侯……

要杀誉王的人,是文昌侯!

国公爷又说誉王是因矿山案而死,难道文昌侯就是矿山案的幕后之人?

放火杀害,派人暗杀,都是文昌侯干的?

何湘宜为自己窥见的真相感到后怕,文昌侯掌管兵部,势力盘根错节,如果誉王真的死了,又有谁是文昌侯的对手?

还有,从当初去兵部调阅卷宗被阻止也不难看出,文昌侯也不同意重审叶家的案子。?|看?e*书x屋¢a小?!说?网;? e)§更-?.新~&最£_\快,§

会不会,爹爹的死,那莫须有的罪名,也和文昌侯有关?

何湘宜越想,心下越是不安,在炎热的夏夜,她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画屏看她脸色不好,马上说道:“王妃,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咱们该做的都做了,眼下只能求菩萨保佑了。”

“这样的人世……”何湘宜喃喃说道:“就算菩萨下凡,恐怕也要自身难保……”

誉王掌管审刑司,主理疑难杂案,为天下不公发声,不就是菩萨吗?

可他却一次次行走于刀尖,无数次跌落,无数次粉身碎骨……

“今天,有人来送信吗?”

画屏听她这么冷不丁问了一句,先是不解,随即飞快摇头。

“不曾,好像,二公子也好几天没往家里送信了。”

之前顾承钧送家书,她一封也没回过,他单方面的信已经让她难以自处。

若是回了,岂不坐实两人的暗度陈仓。

可现在,她却忍不住想给顾承钧写一封信,问他是否平安,问他何时归来,问他,为何这么久没往家里送信,可是路上也遇到了麻烦?

虽然不愿承认,但她也有些担心。

甚至,她有些分不清,顾承嵩和顾承钧,她更担心谁。

若是誉王真的死了,她会守寡,一个寡妇,能和自家小叔子有什么未来吗?

顾承钧信里那些试探和喜欢,是真心还是戏弄?

何湘宜苦恼的摇摇头,将这些荒诞不羁的想法甩了出去,眼下,她除了祈求誉王无恙,还要准备应对如果誉王真的死了会发生什么事。

她和太王妃一样,这一夜几乎没怎么闭眼。

她满脑子都在设想,该如何宣布誉王死讯,该如何向陛下请求由顾泓继承王位。

如果顾泓不行,顾承钧也行,总归要把这个王爵攥在手上,不然她日后行事将会十分不便!

如果陛下同意顾泓继承王位,之后呢?

誉王之所以举足轻重,是因为他手握审刑司的大权,顾泓年龄小,肯定无法成为司使。

她可以吗? 她可以‘垂帘听政’吗?

不可能的,那些人肯定不会同意……

这么看来,好像顾承钧继承王位更合适,可他一个纨绔子弟,会帮自己洗清叶家的冤屈吗?

如果她用自己作为交换呢?

她一个激灵,忽然意识到,她好像又后知后觉的把自己和顾承钧捆在一起了……

想了一夜,天亮后,她刚把顾泓送上去松涛书院的马车,就急急去了松鹤园。

似乎为了掩盖自己脸上憔悴的神情,今日的太王妃严妆华服,十分严肃。

屏退左右,何湘宜开门见山:“母亲,这种时候,咱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儿媳想着,如果王爷真的凶多吉少,咱们要在消息传到宫里之前,先给泓哥儿一个世子的名分!”

太王妃用那双深陷的眼窝看着她,抿着唇瓣久久不语。

何湘宜有些着急:“母亲怎么想的?”

“你……”她看了眼何湘宜的肚子:“你要不要再等几天,等满了一个月,就知道你有没有身孕了。”

何湘宜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干脆说道:“儿媳觉得,怀孕一事儿媳也说不准,不过就算怀了,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秉性是好是坏的胎儿身上,不如就选泓哥儿!”

“别的不说,泓哥儿敏而好学,孝诚一片,是非分明,便是世子的不二人选!”

“你将来不会反悔?”

“为何要反悔?就算我还要别的孩子,也不能更改泓哥儿就是我长子的事实!”

听她说的这样笃定,太王妃也终于点头。

“好,咱们这就预备下吧,开祠堂,请圣旨,让泓哥儿过继到你的名下。”

“全听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