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被埋在山下的,是我在府衙买的死刑犯。\x~i+a.n,y.u-k`s~.?c`o_m?”
松鹤园内,顾承钧一边任太王妃紧紧攥着他的手,一边轻声说道:“有兄长的遭遇,我岂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岂会让自己被歹人逼上绝路?”
太王妃连连点头,饶是儿子就在眼前,饶是自己的手真攥着他的,饶是这一切都不是梦,但她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他浑身颤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最后一个儿子也失去了她会怎样。
连忙擦净眼角的泪,她又迫不及待的问。
“要杀你的凶手,可抓住了?”
“抓住了!”
说到这个,顾承钧眼底的闪过一丝冷光。
时隔多年,他以自己为诱饵吸引刺客刺杀誉王,但不论那些人是否失败,全都没有留下活口!
但这次不同,轰炸山体工程巨大,逃的了一个,逃不了两个。
那群人在埋伏他,他却黄雀在后在埋伏这群人,终于如愿以偿的将人全部擒获。
这里面有一部分自尽而亡,但也有几个留下了活口和重要的口供。
“是谁?”
太王妃精神也为之一振,迫不及待的问:“是谁,当年是谁杀了你兄长?”
“此番回京,我还要秘密查访,母亲先别急。′e/z-l^o·o_k\b,o\o/k/.¨c!o`m′”
听他这么说,太王妃知道儿子这是想保护自己,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安全,可作为母亲,她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冒险。
“承钧,既然找到了凶手,不如上报陛下,让陛下来定夺!”
顾承钧却摇了摇头:“陛下办不到……”
想到当今皇帝昏聩的传闻,太王妃又道:“那索性在江湖上找杀手!将他暗杀!不然这个人不会放过你的……”
“母亲想让兄长的死,永远不明不白,无法昭告天下吗?”
太王妃一顿,不满血丝的眼眶红的可怖。
“母亲,兄长是为大周而死,是为天下的公正而死,并不是杀掉凶手就能让他安息,我还要将他因何而死的真相宣告天下!”
“可你……”
顾承钧突然粲然一笑,一如平日里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儿子命大!死不了的!”
太王妃深深看着他,看着这个和长子,和自己都不一样的儿子,突然间,她好像被说服了。
“是……你,确实命大……”
她破涕而笑:“你还在襁褓的时候……饿了五天,竟还活着……”
与其说是神迹,她更愿相信眼前这个儿郎是真的命大……
顾承钧有些不满:“母亲为何饿我五天?莫不是我小时候犯错,惹母亲生气了?”
“一个还不会说话走路的孩子,能有什么过错?”太王妃说着,又忍不住落泪:“你能有什么过错……错的不是你……是母亲对不住你……”
顾承钧怕她继续伤心,干脆将太王妃抱紧,撒娇一般。?完+本.e神^<2站= ¤?>无`错|内)?[容¨;t
“母亲别再哭了,再哭就是儿子的不孝。”
“嗯,不哭了,不哭了……”
太王妃在他背上拍了拍,又说:“我方才正想进宫,想求陛下同意你嫂嫂认泓哥儿当嫡子,改换族谱,求封世子,你既回来了,我明日再去吧。”
顾承钧一愣,随即说道:“泓哥儿还笑,先放放再说,若是太急,反而会让人怀疑。”
太王妃反问:“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先等等吧。”
顾承钧没有作太多的解释,说自己好几天没洗澡了,要回去洗洗换身干净衣裳,言罢便告辞离开。
他心虚,他不想让何湘宜认下嫡子。
眼下她虽然兄长的妻,但有名无实,但如果有了嫡子,可就摘不干净了,他可还藏着些‘龌龊’的心思呢。
刚出松鹤园就被顾泓扑了个满怀!
这孩子抱着他的腰,仰头看他:“小叔叔!你终于回来啦!侄儿想你想的都吃不下饭!”
男人爱怜的在他头上摸了摸,不管是听他叫爹,还是叫小叔叔,他对这个孩子早已视如己出。
“有这么想吗?我看你红光满面还比之前胖了不少!”
“是真的!表姐和表哥可以给我作证!”
顾承钧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过来两个人,当前的少年高大瘦长,虽是穿着锦衣华府装扮的俊美翩翩,但一双眼睛却躲躲藏藏的不敢看他。
甚至在和他对视的时候,又连忙跑躲到一位少女身后。
少女微微一笑,拉着少年郎对顾承钧屈膝见礼。
“祺儿见过小舅舅。”
顾承钧恍然大悟:“祺姐儿,霖哥儿!我险些没认出来!”
谢祺对他也有些陌生,上次见他的时候自己也和泓哥儿一般大。后来小舅舅去了军中,她再来京城就只能见到誉王这个大舅舅。
“不错,祺姐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眉眼间和你母亲倒是有些相似。”
谢祺很喜欢别人夸她像母亲,因为人人都知她母亲是个顶漂亮的人儿。
“哥哥,快见见小舅舅啊。”
谢霖因为神智有损,秉性就如五六岁的孩子一般,因而对谁都是尊卑不分,肆意妄为。
这段时间跟着顾泓他有样学样已经让人刮目相看,但没想到他见了顾承钧,没有像顾泓一样和他亲热,而是害怕的直往后躲。
“哥哥?这是小舅舅。”
谢祺又拉了他一把,他却十分抗拒,干脆转身就跑。
“哥哥!”
顾泓见状,马上拍着胸脯说:“我去找表哥,表哥最听我的话了!”
言罢就快步追了上去。
顾承钧有些有心的看了看,又问祺姐儿:“这些年,霖哥儿的情况有改善吗?”
谢祺摇头:“父亲遍寻名医,用过药,扎过针,没有半点起色,反倒吃了不少苦头。”
“索性就这样吧!”顾承钧蹙眉:“何必让他受这个罪。”
“嗯,外祖母也是这样说的,父亲这才作罢。不过自从来了京城,我见哥哥比在家里的时候好了许多,起码不会闯祸了,还……”
她不情不愿的提到:“舅妈还让他去松涛书院读书,现在竟也能写字了……”
顾承钧骤然听到舅母两个字没反应过来,楞了个神才知道她说的是何湘宜。
于是便也笑道:“她管教孩子很有一套,当初泓哥儿可比你哥哥还要顽劣。”
谢祺听到这话却有些不开心,但顾承钧却没看出来,他着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