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湘宜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冷笑,无奈,痛心疾首。&¥o5£_¨4+看?书?` 2更 顾承钧说的没错,她跳下去会没命的,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娘亲给她的项圈沉入水底,再波流带去不知名的远方…… 她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想平复自己的心情,可她不能。 她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她想再问问上天,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她。 她做的还不够吗? 她是叶蓁的时候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她成为何湘宜后也只是想要一个公正和真相! 为什么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她的心境反而越来越糟! 她觉得如果自己哪天真的撑不住了,她会选择在这里跳下去! 就在这里,去见爹爹和娘亲吧…… “顾承钧……” 她眼底的恨,化作了针,让男人手脚冰凉,动也不敢动。 “顾承钧,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做什么,都跟你无关。” 言罢,她不再看他,转身便走。 孙耀庭见状,连忙护送何湘宜下了画舫,当然,他的狼狈逃窜也有躲避的成分,他可不想在被顾承钧抓包后再留在这里。+k\k^x′s?w~.-o/r?g\ 方才顾承钧闯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给何湘宜戴项圈,二人东窗事发,这个当小叔子的说不定会为了给哥哥出气,真的要了他的命! 何湘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 她想说服自己,就当从一开始就没见过那个项圈好了。 就当自己已经是何湘宜了,项圈属于叶蓁不属于她! 就当…… 但她做不到,实在做不到…… 她唯一的念想,就这么被顾承钧扔进了江中! 思及此处,她又看到那个被她置放在博古架顶端的机关盒,她快步走过去,拿下盒子就重重摔在地上! 似是摔一下还不解气,她又抓起来,又重重摔了出去! 机关盒在地上弹了一下,又滚出老远! 何湘宜像是把愤怒都发泄在这个无辜的小盒子上,不,这小盒子并不无辜! 里面装着顾承钧给她写过的信,事无巨细,他说荷花开了,说要让她和自己看同一朵花,他甚至还给她在信里夹了花! 他说夏日的雷雨说来就来! 他说骑牛的牧童自由自在! 他说太阳大被晒黑了! 他说赶路紧被饿坏了! 他什么都跟她说,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跟她说,还说,还说她的心是铁做的! 何湘宜颓然坐在榻上,愤怒和压抑,让她眼眶生疼,胸口起伏不定! 门外,流萤和画屏听着里面摔东西的声音,吓的大气不敢出。·x!j?w/x`s.w!./c\o.m` 二人同时将目光看向画屏,她是陪着王妃一起出门的,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画屏却深深叹了口气,她也不知该怎么说。 说王妃与外男私会被小叔子抓包? 光是这句话,听上去就极为复杂! 更何况,还不止是被抓包这么简单,小叔子甚至还把嫂嫂从小到大的贴身项圈给扔进了江里,那可是她娘亲的遗物啊…… 唉,太复杂了,要从何说起呢…… “要不要进去看看?”青柠见她不肯说,便也没追着问,只是有点担心何湘宜。 画屏摇头:“王妃没叫,咱们就在外面候着吧……” 流萤又伸着耳朵听了听:“这会儿又没动静了。” “你还不知道王妃吗?没动静的时候肯定在生闷气。” “应该是了。” 青柠看着她俩说:“有时候真觉得你们比我还了解王妃。” 流萤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我们也是,猜的!” 青柠没再追问,又说:“我去小厨房看看,给王妃做点吃的送来。” 等青柠一走,流萤就缠着画屏讲来龙去脉。 画屏无奈讲完,流萤当即便要撸袖子去和二公子打架。 画屏也不拦着,让她去。 果然,流萤怂了,虽然她愿意为王妃出生入死,但和二公子打架这种事万万不能。 “那可是夫人留给小姐的,现如今……” 流萤说着,也忍不住想哭。 “王妃本来是想愚弄孙耀庭,没想到孙耀庭竟然真有本事,将这个不知在何处的项圈给找了来。” 画屏又叹了口气说:“王妃也不过才欢喜了一会,就……变成空欢喜了。” 流萤又问:“丢哪了?我们派人去捞吧!” “虽然画舫靠在岸边没动,但江水是流动的,谁知道会被冲到哪里,说不定还会沉到淤泥里,再说,天这么黑,怎么捞?” 流萤当下也对顾承钧恨上了,下午听说他回来的时候,就该让泓哥儿缠住他,不让他出门! 不过他又是怎么知道王妃和孙耀庭在江边画舫? 画屏似乎和她想到了同一个问题,两人疑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过了一会,青柠带着饭菜回来。 但何湘宜拒绝了,她说不饿,想一个人呆一会,让她们各自回去歇着,不必管她,也不必守夜。 何湘宜确实不饿,肚子里憋着火气,火气散后,又剩下悲伤和难过。 当她终于开始疑惑,顾承钧怎么会找到她的时候,已是下半夜了。 她想不通,最终疲累的起身,准备挪动僵硬的腿脚回床上躺着。 就在这时,房门却被从外面推开。 她没转头,轻声道:“不是说了吗,让你们歇着,不必守夜。”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捞回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何湘宜诧异回头。 她看到一身黑衣的顾承钧正站在门口,长身而立,挺拔昂扬。 而他手上,正拿着那个她失而复得的金项圈。 何湘宜激动不已,快步上前,想从他手里抢过来仔细看看,对方却不肯松手。 她这才抬眸,看到顾承钧冷锐的眉峰正紧紧蹙在一起。 他说的捞,是他亲自下水捞的,在浓夜下,一次次潜入漆黑的江底,在水草和乱石中一遍遍搜寻摸索,不过好在这项圈够沉,没被冲走。 男人从头到脚都是湿的,虽然被夏日的风吹了半干,但薄缎的黑衣依旧紧贴在身上。 湿透的发只被一根绑带系着,上面装饰的金珠早就不知丢在何处。 三伏天的夜里,男人的手很凉,脸色更是苍白的毫无血色,唯有那双瞳仁淬着夜的冷寂,居高临下的,用一双意味不明的视线静静的注视着何湘宜。
枕言 作品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以后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