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辉继续不解:“我也没说我聪明啊!”
“你说的对,”顾承钧漠然开口:“只有我,从始至终,像个傻子!”
阿辉:“哦,原来说的不是我。,?·比@奇o?中~文ˉ网¥t- ;?免2£费¨@阅*?读?¥”
阿羽看上去心情也不太好,他忠于誉王,从始至终只认誉王一个主子。
誉王已经不在了,但他依旧不允许对誉王不利的事情发生,比如当弟弟的对哥哥的妻子下手。
想到那晚是事出有因,他只能强行忍下不满。
所以……
“你以后能不能别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对谁都不好!”
顾承钧没回应他,因为在他心里,阿羽这话就相当于一句屁话,他都已经食髓知味了,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招惹谁啊?”阿辉看向两人,眨眨无辜的小眼:“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吃你的吧!”
阿羽斥他一声,后者没好气的咂咂嘴。
顾承钧无奈,放下手上的口供转移话题:“何湘宜也查到了文昌侯。”
另外两人同时向他看来,二脸疑惑。
他没说何湘宜是怎么查出来的,只道:“看来暗杀兄长的人确实是文昌侯指派的,咱们查的方向没错。′s·a~n,s+a^n_y+q/.-c*o*m+”
这次出京,是因为审刑司的探子查得,当年誉王去矿山查案的时候,留有一份卷宗。
这是真的,只不过文昌侯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但他并未销毁卷宗和保留卷宗的人,而是吸引‘誉王’前去。
虽然顾承钧顺利拿到了卷宗,但也进入到了文昌侯的天罗地网。
山体被炸,他死里逃生,从这些炸山人的口供里,他拼凑出一条指向文昌侯的暗线。
“属下不明白,”阿辉终于舍得放下手上的大饼了,他说:“文昌侯这么多年一直在京城,怎么会跟千里之外的青州有关系,又怎么会和矿山有关系?”
何止他和青州无关,他的亲眷朋友,门客下属,都和青州无关。
所以顾承钧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兄长要查矿山案会得罪文昌侯,文昌侯又是哪来的胆子,为了阻止兄长查下去,不惜暗杀皇亲国戚!
“不是还有活口吗,回去好好审审吧。”
“是得好好审审!”阿辉又道:“就一个小小矿山,牵连这么多人,又死了这么多人,连王爷都……”
顾承钧转而看向阿羽:“兄长留下的卷宗在哪?”
阿羽拍了拍心口。
顾承钧不解。
阿辉嘿嘿一乐:“他怕被人偷走,缝在里衣上面了!”
阿羽说:“等回了审刑司你再看吧,我见上面都是当年矿山上几位矿主的名单。^$看?+-书3君¤ $§^首-#$发x_!我在路上随口打听了几个,无一不是死于非命,也不知里面还有没活口。”
顾承钧沉默,当年的矿山案牵扯甚广,祸害的不止当地百姓,更是连那些守山的兵将,开山的官员,包矿的矿主都没能幸免。
“好,回去再看吧。”
正准备安排二人下去休息,忽然,他的近侍又在外面禀报。
“二公子,有人前来报案!”
“报案?”阿辉站了起来:“咱们这里又不是府衙,报的哪门子案?”
顾承钧也纳闷,不过还是带着二人出了营帐。
只见外面几个府兵举着火把,正带着几个女眷过来。
那些女人一看到他就扑在地上哭喊:“还请小将军救命!请小将军救命啊!”
顾承钧已经很多年没听到‘小将军’这个称呼了,看这些人衣着打扮,似乎是赶路的人,错把他驻扎在这里的府兵当成了官府的兵马。
便振声说道:“你们要报案去找官府,我这里不收!”
“小将军,人命关天!还请小将军救救我家老爷吧!”
“救救我爹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几个女眷一边哭喊一边磕头,阿羽眼尖,微微蹙眉。
“她们身上有血。”
顾承钧这才有种不好的预感,脱口问道:“人在哪!”
“就,就在不远处的竹林!”
“我们遭遇了强盗!”
“也可能是山匪!”
“我爹让我们先跑,他这会儿只怕凶多吉少!”
顾承钧对近侍吩咐:“让所有人动身!”
“是!”
虽然他现在急着去救人,但也没忘那几个被他抓回来的人,留下阿羽和一部分人看守,顺便看着这几个女人。
他翻身上马,带着众府兵,于夜色中向竹林奔驰!
仲夏之夜,天心无月,虽然白日的燥热被夜风稀释,但人一紧张,扑面而来的温度仍会让人呼吸急促。
顾承钧骑在马上,眸如电光,远远便看到一群人正打马往竹林内逃窜!
他勒紧缰绳,吹了两声口哨!
府兵是他训练的,瞬间就明白了口哨中的含义,兵分两路,对着竹林包抄夹击!
他则带着阿辉从那伙人马的后面追了上去!
“吁——!”
看到路上几团黑影,二公子收紧缰绳。
血腥和未散的温度在告诉他,地上的黑影是人的尸体。
除此之外,周围还有散落的包裹和马车。
没再继续停留,他直扑竹林!
竹林内错综复杂,他们骑马不便追击,最后干脆都放弃了马匹,因为那伙被追的人也改为了弃马徒步!
这场你追我赶的过招一直持续到日出东方,天光微亮。
那伙人终于被追至一座农庄前面!
对方冲进农户家里,挟持农户逼顾承钧退兵!
都到这个地步了,顾承钧怎么肯,示意府兵包抄农庄,又对阿辉使了个眼色。
就在阿辉佯装退兵的时候,顾承钧声东击西,数支削尖的长竹由他和府兵的手射入庄内!
一时间,死伤哀嚎声此起彼伏,他则趁机带兵冲入农庄,救下农户!
那伙人见状不好,欲要逃窜,阿辉一个回马枪,将剩下的人尽数擒获!
顾承钧这才看清自己追的是群什么人,一个个皆穿着破衣烂衫,面相凶狠,兵器也并不统一,都是些斧钺钩叉!
其中为首那人,被阿辉压着肩膀按在地上,犹自不服气,昂着头颅和顾承钧对视。
二公子微眯着眸子打量他,见此人长相粗犷,方才交手的时候,竟觉得他还是个练家子。
不由想到临来时,何湘宜对他说的话……
“你是什么人?”他质问!
“啊呸!”地上的人啐了一口,大声嚷嚷:“老子截杀官员!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有本事就把老子扭送审刑司!”
有意思……
二公子冷哼,想笑,却不知该从何笑起。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不怕死的想进审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