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月楼里亮着灯烛,顾承钧应该已经回来了吧……
似乎感知到了她的视线,从身后贴上来的誉王忍不住问她:“王妃在看什么?”
“没什么……”
男人发出一声轻笑,一只大手按在她的身前,另一只沿着她的颈椎、脊椎,一路摩挲顺至腰间,何湘宜身形一颤,全身崩的僵硬。~|微$£?趣?>小{说=|,网?] u更2?新+[t最2§?全\?±
男人的大手卡在她纤细的腰上,何湘宜刚想咬唇,就听男人幽幽说道:“王妃怎么又忘了?”
为了避免唇舌再被他的手指控制,何湘宜连忙松开唇瓣。
“对不起……”她连忙道歉:“不,不咬了。”
誉王眸光暗哑,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别怕,让本王抱一会,就一会……”
他的声音明明带着浓郁的疲惫,但身体却带着鲜明的渴望。
两人离的这么近,何湘宜不可能感受不到,但她不敢动。
直到对方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加重,对方终于像是忍不住一般,剖开了她最后的底线和最后的遮羞布。
何湘宜难耐的仰起颈项,那条颀长白皙的脖子上还带着没有消散的红痕。
她周身颤栗,由着对方将她抱紧。
不知是不是颂月楼的灯光太过刺眼,她微眯着眼睛看过去,泪光氤氲。!l^a/o′k.a.n·s/h*u+.`c+o!m_
誉王低沉的嗓音响在他的耳边,他说:“你在害怕?”
“求王爷……”何湘宜从齿缝里难堪的挤出几个字:“不要在这里……”
“为什么?你怕被小叔子看到?你猜,这个距离他能不能看到?”
何湘宜想说,八成是能的,但她说不出口,因为她已经被羞耻、困窘和深深的愧疚淹没了。
她害怕被顾承钧看到,不仅仅因为此事过于私密,还因为她有种与人偷情被夫君捉奸当场的紧张。
明明身后的人才是她的夫君,明明顾承钧才是那个,那个……
随着她心脏跳跃的速度不断加快,她的呼吸也骤然加快,一想到顾承钧可能随时都会从窗子里……
不,也许他已经站在窗子后面看到了。
何湘宜无地自容,也愈发敏感的要命,从耳朵到脚趾几乎都红成了一片,这却大大取悦了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王爷……别……最起码,别在这里……”
“没关系,”男人低笑:“他顶多只能看到上半身……更何况,你的小叔子也不是孩子了,他见过的花样可能穷尽王妃所有想象也想不出来……”
何湘宜痛苦的闭上眼睛,只盼着能快点结束这折磨。
但誉王却好像非要和她的想法对着干,她想解脱,他偏不让,如此磋磨了许久。:<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
以至于从寄云堂离开的时候,她双腿酸软无力,画屏几次忍不住想背着她走,都被她正色拒绝。
“是唯恐别人看不出什么吗?”
画屏摇头,眼睛也因为心疼她而变的红红的。
何湘宜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栖风院的,等她沐浴更衣躺在床上,周身疲倦,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谁知刚起床,就听画屏说:“二公子又送吃的来了。”
何湘宜额角青筋微微一跳:“他,送的?”
“没有,生茶送来的,说二公子跟王爷去了审刑司。”
何湘宜莫名松了口气,她不确定昨晚自己和誉王在窗边的荒唐他有没有看到,但不管看没看到,再见顾承钧她都会觉得羞耻不堪。
还是不要见的好吧……
等她坐在桌边,看到不仅有她昨天爱吃的点心,还有自己随口提到的小吃,也不知顾承钧一大早又跑了几个地方才买到。
但她却莫名有些抗拒,胃口缺缺,只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
画屏有些担心:“王妃近来总是不爱吃东西,都瘦了,要是还不爱吃,奴婢就叫人来喂!”
何湘宜登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骇然看她。
“你在胡说什么呢?”
虽然没提名道姓,但何湘宜知道她要叫的人就是顾承钧。
似是心虚,她果然又乖乖吃了一些。
谁知刚放下碗筷,就见青柠领着阿羽匆匆进来。
阿羽在何湘宜面前单膝下跪:“见过王妃。”
“你怎么来了?可是王爷有事?”
阿羽看了看左右,何湘宜将人众人屏退。
阿羽这才开口:“王爷要杀孙耀庭,让属下来问问王妃,要不要见他最后一面?”
何湘宜知道,誉王不会是觉得他们有私情才让她去见孙耀庭的,他明白自己对孙耀庭恨之入骨,昨天又那样质问过他,应该是想让自己亲眼看他杀了孙耀庭,好放心。
“好,我去!”
刚起身,却又听阿羽说:“王爷把孙耀庭留在审刑司,原本是想多问些有用的信息,比如镇北关的事情,但孙耀庭死咬牙关什么都不愿交代,可能要让王妃失望了。”
何湘宜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劳烦你等我,我去更衣。”
“是。”
*
审刑司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孙耀庭正被铁链拴在墙脚,他已经以这个姿势被拴很久了。
牢中不见天日,不辨时辰,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和深渊。
审刑司的人深谙审讯之道,皮肉之苦无法让你张口,没关系,还可以用精神上的折磨来麻痹你的五感六识。
他们会打乱你所有的习惯,有时候你刚睡着就会被叫醒,告诉你,天亮了,你该醒来吃饭了,可你明明才刚吃过。
就在这一片混乱又错乱的地方,你会渐渐忘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甚至还会因为绝对的安静和孤独而拼命想寻求一条出路。
如果这个时候还没疯,要么就是意志足够强大,要么就是呆的时间还不够长。
孙耀庭这两点都占,但其实他也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了。
尤其誉王告诉他,文昌侯努力过了,他试图把你救出去,是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的原因很简单——我想杀了你!
孙耀庭蜷缩在墙脚,琢磨着这句话是真是假,脑袋里一片昏昏沉沉,直到——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孙副将。”
谁?谁在叫他?
不,他早就不是副将了,他是将军!他现在是骠骑将军了!
“孙副将,你不敢看我了吗?”
孙耀庭骤然一惊,猛的睁开眼睛。
依旧是黑暗的,充斥着湿霉之气的地牢,不知何时,牢中竟多了个姑娘。
姑娘披着一件天青色的斗篷,兜帽是盖在头上的,因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中,兜帽下的脸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
孙耀庭不确定的开口,喉咙干裂嘶哑:“你是,你是谁……”
“这才多久啊,孙副将就不认得我了吗?”
斗篷的系带被解开,连带兜帽一起滑下身来,委顿在地。
孙耀庭惊惧无比,赫然睁大双眸。
“叶,叶,叶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