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孩子并不在何湘宜的计划之中,甚至就算她还是叶蓁的时候也从未设想过会有个孩子出现在她的人生里。&??零?点3t看2书1 ?3?追¤最/^?新=?章e`节{
从小到大,她没有父母,没有亲近的长辈,早就习惯了在孤独中长大,也习惯了身边的人都会逐一离她去,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会孑然一身。
哪怕爹爹给她选定了亲事,她也只是觉得成亲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事情,成亲并不会改变她什么。
她的夫君会去战场,二人聚少离多,她依旧会继续孤独,在繁华的京城看着家家户户的热闹。
直到生命走到尽头,他们会各自踏上黄泉,兴许直到埋在一起的那一天才会拥有彼此吧。
很奇怪,她当时并未想过有个孩子,不过要是想了,她一定会给自己寻到另外一种可能。
她自己生的孩子,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会牵着她的手长大,会陪他读书写字,会看他娶妻也好,嫁人也罢,她的孩子应该不会抛下她的吧……
这么想着,她原先对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五分期待,现在却加到了七分。
“你要不要提前抱一下试试?”顾小闲打断她的思绪,将喝的差不多的孩子递给她,又冲她眨眨眼。
何湘宜局促,不敢抱。
但顾小闲却大大咧咧的说:“你也是要做娘的人了,提前感受一下抱孩子的乐趣,练练手法!”
何湘宜推辞不得,这才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u天′\禧?$¥小/`:说u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
这孩子看着圆润,但手感却比想象中的轻,刚吃饱喝足,漂亮的小姑娘正在动着嘴唇吐泡泡,不知这是不是专属于婴儿的趣味。
等顾小闲穿戴整齐,何湘宜这才将孩子交托给奶娘。
“怎么样?”顾小闲挽着她的手臂,兴致勃勃问:“是不是抱着孩子的时候感觉心都要化了?”
何湘宜张了张嘴,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是……感觉胸口涨涨的,肚子里暖暖的……”
“哎呀不得了!”顾小闲故作惊骇的捂着嘴巴,大声叫道:“你这还没生呢,就要涨奶啦!”
何湘宜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不过却十分紧张的问:“那,那怎么办……”
顾小闲原本只是说笑,可一见无所不知的何湘宜竟也有知识盲区,还认真的问她怎么办,索性玩心大起。
挥挥手,让奶娘和丫鬟们先抱着孩子出去见客,自己则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涨奶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哪天一个不注意,胸前的衣服都被奶水浸湿了!”
何湘宜更紧张了:“这么严重?”
“对啊!在家还好,在外面可就丢人了!”
“那我要像你一样挤出来吗?”
“你没生孩子,挤不出来的!只会积攒到装不下的时候自己流出来!”
“啊?”
顾小闲又一脸认真道:“我有个法子,也是奶娘教的!你可以让王爷表哥给你吸出来!”
何湘宜煞白的脸又在一瞬间涨红一片,她认识顾小闲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想把她一把甩开!
这什么虎狼之词!
但顾小闲却抱着她的胳膊死活不撒手,甚至还得强行压下自己欲要仰天大笑的嘴角,一脸悲壮的劝她。°|求e(;书#?帮o ^更*(新??最?u全¢
“我知道,你们两口子克己复礼一个比一个正经,要让你们做这种事肯定很难!”
何湘宜心虚垂眸,又暗中捏了捏手指。
洞房夜的誉王可跟‘克己复礼’背道而驰,更是跟‘正经’两个字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她当时以为誉王和孟姨娘有经验在先,又多年不近女色,发个疯倒也能够理解。但怀孕之后对她做的事却让她彻底改变了对誉王的看法,不能上床就想别的法子纾解欲望,甚至还在寄云堂对着顾承钧的住处……
何湘宜赶紧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以免自己再想下去今天的席面就不用吃了,恐怕所有人都得看她这张大红脸了!
然而顾小闲却依旧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逗弄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两口子关起门来做的事很简单,但如果哪天在外人面前湿了衣裳,那可就难看了!”
“非得王爷来吗……”
“别人也行啊,不过你总不可能养面首吧!”
何湘宜扶额,她本来想说要不然找个小丫鬟或者尚还年少的泓哥儿……但光是想想她就觉得难以接受。
她这边还在纠结呢,顾小闲已经兴高采烈的挽着她的手出去会客了。
才出月子的她衣着鲜艳,鬓簪步摇凤钗,身配臂钏项圈,腰间挂着的禁步和香囊更是如摆设一般,走起路来哗哗作响。
偏偏整个国公府,从她公公婆婆到她夫君,没一个不是对她满心满眼的爱护疼惜,那些想要趁机阴阳怪气的七大姑八大姨哪还敢挑毛拣刺,更不敢仗着长辈的身份在这里吹毛求疵!
果然,外人对你什么的态度全都取决于家里人对你是个什么态度!
何湘宜作为一个已婚妇人在这里陪着顾小闲应酬,那些个没成亲的小姑娘们正在花圃中玩耍。
花圃凉亭里,几个小姑娘围着谢祺,看她在用鲜花汁子给别人染指甲,看的出神。
其中一个说:“我们以前只知凤仙花染出来的好看,没想到这丁香、月见草也能染呢!”
“所以说,还是江南的花样多,难怪你们江南女子一个个那么漂亮!”
“可不是,只听过文人墨客给你们江南女子写诗,可没见有给我们江北写的!”
“哈哈哈!”
小姑娘们笑作一团,谢祺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嘴上依旧说道:“哪有,自打我来了京城见到你们,一个个明眸善睐,端庄大气,又觉得我们江南女子生的小家子气了!”
谢祺说的是真心话,她不是那种自以为是会心生嫉妒的人,看到别人的好她会欣赏,看到别人的坏她会不屑。
哪怕是何湘宜这样的‘小人’,她依旧会敬佩她学识渊博,在课堂上引经据典侃侃而谈,依旧会向往自己将来也能成为这样一位女夫子。
就在姑娘们染指甲染的高兴的时候,一群衣着华贵的妇人也说笑着走过来。
其中一位妇人认得各家的女孩就向众人依次介绍,女孩们马上想到出门前母亲叮嘱过,今天这席面因为人聚的齐整,许多人都是来给自家适龄儿女寻婚配的!
无人时她们尚能肆意说笑,但对着一众贵妇又都规规矩矩,装出一副温柔贤惠的样子来,生怕在婚姻嫁娶的市场上得不到一个好的评价。
何湘宜没这么叮嘱过谢祺,但小姐妹为了她好特意告诫过她。
她便猜想何湘宜是在变着法子要把她嫁出去,顿时心生不快!
在所有人都面带微笑互相客套的时候,唯独她,脸色难看。
其中一位矮胖的妇人突然说:“这位便是誉王殿下的外甥女,谢家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