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围着顾承钧和何湘宜打趣,你一言我一语。uu¨看?$\书?君+? ¤最o新|~#章ud?节t¤更[新?o快-
“行啊顾二,这么漂亮的老婆哪找的啊,给哥几个也找个!”
“怎么喝喜酒也不招呼一声?兄弟几个给你闹洞房去啊!”
“喜酒没叫咱们,孩子的满月宴总得叫上吧!”
“就是啊顾二,嫂子还没好消息吗?你是不是行啊?”
一群人起哄,顾承钧作势要揍他们。
忽听有人高喊:“指挥使大人来了!”
众人连忙分开一条路,避让开来,何湘宜看到来人竟然有些眼熟。
直到看他看到自己的时候面露惊诧,甚至还对自己抱拳行礼的时候她想起来了,过年时他们在誉王府见过!
“王——”他想到什么,连忙改口:“嫂嫂!”
众人哄笑:“指挥使大人,您应该叫弟妹吧?”
“就是,顾二可比您的年龄小呢,天天练兵练糊涂了吧!”
“什么?”
没等这位指挥使反应过来,顾承钧已一把勾住男人的脖子,笑道:“叫什么都行,我反正不介意!”
“大人,顾二他占你便宜!他要当你哥呢!”
“对了大人,顾二成亲没叫咱们不会也没叫您吧!这兄弟当的可不够仗义啊!”
那指挥使已是一头雾水,指指顾承钧又指指何湘宜,莫名有点害怕。.w·o*d+e?s+c.w?..c\o\m.
随即,他的猜测被证实。
“看来确实没叫!大人,这位叶娘子是顾二刚过门的妻子!”
何湘宜明显看到那个被顾承钧揽着的男人一个踉跄险些摔了!
他体型粗犷,面目强悍,双目瞪的却如铜铃一般,是被吓到的,更是被震慑到的!
何湘宜暗中喟叹,这得是怎样的信任能当众之下‘指嫂为妻’,顾承钧真就不怕被拆穿吗!
然而——
“啊!原来这位就是叶娘子!”指挥使忙道:“在下刘恩,是顾二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何湘宜心道,这何止是信任啊,里头还有默契呢。
她笑着回了一礼:“见过刘指挥使。”
“客气啥,一家人,一家人嘛!”
刘恩说着又对周围呵了一声:“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滚滚滚!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一哄而散,刘恩又看向顾承钧,似乎想听他的解释。
谁知顾二不仅没打算解释,还朗声说道:“这樊州大营跟咱们那会儿不一样了啊!这是扩建了多少啊?一眼都望不到头了。”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现在是谁在统领这帮家伙!”
刘恩得意的哼了一声,又小心问道:“这位不是……”
“刘大哥,带我跑跑马吧!我看那靶场不错!”
何湘宜顺着顾承钧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草甸子上的靶场开阔无极,周围没有可供隐藏之处,是个说话的好地方。!2,y,u,e¨d\u..-c.o?m!
“好!有日子没试你的马术了,跑马去!”
刘恩说着就带头去往靶场,不忘喊来下属去牵几匹好马过来。
顾承钧走在何湘宜身边,叮嘱她留心脚下,又见何湘宜神色如常,他低声笑道:“你怎么不怪我啊?”
“怪你什么?”
“怪我隐瞒你的身份。”
“如果这样能让我们更快更简单的达到目的,我无所谓。”
顾承钧委屈巴巴道:“在京城的时候对我避若蛇蝎,唯恐被别人说了闲话,在这里倒不怕被拆穿了?”
“被拆穿,我可以不承认。”
二公子:“……”
何湘宜又道:“在京城不同,就在你哥和你娘的眼皮子底下,我可不敢。再说了,二公子不是要甜头吗?”
言罢,长睫轻抬,誉王妃那双水波潋滟的眸子轻飘飘在他脸上扫过,停都没停。
等顾承钧想抓住这个眼神甚至抓住她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迎着从镇北关吹来的风迈入靶场。
靶场的草被吹出阵阵浪涛,何湘宜的衣衫也在风中舒展飞扬。
刘恩高声说道:“叶娘子不知道吧,顾二可是马上拉弓的好手!当年在马背上一招百步穿杨可惊掉不少人的下巴!”
何湘宜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头掖在耳后,笑道:“是刘大人抬举了,外子哪有您说的那么好。”
后头追过来的二公子一个趔趄险些摔了,可就算如此,那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是怎么压都压不住了!
刘恩高声招呼:“顾二!快些!选匹马,看看你这些年在京城退步了没有!”
“来了来了!”
“叶娘子会骑马吗?”
“略通一些。”
“那叶娘子也选一匹吧!”
何湘宜摇头:“我看你们骑就好。”
顾承钧选了一匹通体雪白,唯有四蹄乌黑的马翻身而上!
他身高腿长峻拔挺健,但翻身上马的时候却十分轻盈,他坐定后夹马腹,骏马应声而动,四蹄翻飞。
天地间恍如只有雄壮骏马和那个英姿飒沓的他,一人一马皆是从容不迫,豪迈洒脱,他们是天地间的领袖。
顾承钧拍了拍马脖子,马儿配合的甩了下响鼻,无需过多磨合,对彼此都有一种慧眼识珠的信任。
“哈哈哈!”刘恩也笑着上了一匹马:“宝马配英雄!跑两圈?”
然而还没等顾承钧答应,他就一抽马鞭,耍赖般冲了出去!
宝马和英雄岂能饶他,也跟着紧追不舍!
偌大一片靶场,一望无际的草甸子,两人两骑在天地间奔驰追逐,从一开始还能听到他们策马的声音,到后面何湘宜甚至能看到两个黑点了。
二人赛马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甚至胆子大的还主动去找何湘宜攀谈,审刑司的两位下属则小心警惕的护着她。
何湘宜手搭凉棚,看着顾承钧消失在天际,那溅起的草浪就如她此刻澎湃的心潮。
在顾承钧上马的一瞬间她就有种感觉,京城不是他的归宿,他这样的大好儿郎就该纵情驰骋在天地之间。
没有阴谋诡谲,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繁务缠身,他该像马,不像狼一样在天地间肆意洒脱的活着。
而不是像她,像顾承嵩那样,被压抑在京城的囚笼之中……
已经跑离众人视线的二人一前一后,互不相让,直到看到前方围栏才勒马停下。
刘恩一边大笑一边急喘,他说:“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啊!顾二你不知道,从你走后,我多少年没这么痛痛快快的跑过马了!”
“为什么不跑?没人陪你?”
“有啊!但那些人骑术不如你,要么就看我现在是指挥使了,不敢拿出真本事来!我跟你说,最让我生气的是在战场上!都冲锋上阵了,还畏畏缩缩生怕跑的比老子快!老子谢谢你哦!”
“哈哈哈哈!”顾承钧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也很久没这么痛快的跑痛快的笑了。
顺手揉了揉马鬃说道:“我在京城也跑不痛快,除非横冲直撞不管不顾!可就算我想横冲直撞也不行,后头有人拿着套马索呢!京兆尹,大理寺,皇上,陛下,还有我娘!把我套的结结实实的……”
说到后面,他虽然在笑,但语气能听出明显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