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赏赐到的很快,何府大门洞开,何舫带着儿子门前跪接圣旨。!6}1?u看]$书?网ˉ( £3~最e?新u3?章÷÷?节\%?更!(新x快~/?
何子谦见流水一样的赏赐送进来,眼睛都直了,但何舫却跪在那里冷汗涔涔。
直到宫人离开,他父子才在下人的一声声恭喜中起身。
“爹!”何子谦搀着他爹的手臂,一脸兴奋:“这何湘宜还算有点良心,自己风光也不忘带上咱们!您养她一场也没算白养!”
何舫瞪了这不争气的儿子一眼,想到他的言行举止,自己心里就憋着一股怒气。
“她杀了你娘!你竟转头就忘!许你些小恩小惠,与你就是恩人了?没骨气的东西!”
何子谦不服:“爹,这年头骨气最没用了,若骨气有用,你我何至于沦落至此?再者说来,她杀我娘也是因为我娘之前害死了她娘,也算天道轮回了吧!”
“你!你这个不孝子!”何舫气的手都在哆嗦:“那她以后要杀为父呢!你是不是也要这么说,也要袖手旁观啊?”
“怎么会呢,您看她现在对咱们多好,之前还给您送了寿礼,知道您手上拮据还替您给流民捐赠了善款,给您博了个好名声!这次连皇上的赏赐都给您求来了,她怎么会杀您呢,您多虑了!”
何子谦已经在心里盘算起来了,既然他这个大姐姐恨的是他娘和二姐姐,那自己可没得罪过她,反倒是她将自己害的无法当官,这么算来,她还是欠了自己的!
不如就趁她良心发现与她谈谈,看她愿不愿意帮自己使个门路,谋个一官半职,毕竟他好了将来也能为她撑腰不是!
然而何舫却一眼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你最好别想着去找她,我算是看出来了,一百个你都不是她的对手!”
何子谦笑道:“我又不跟她斗,我跟她是亲姐弟,我求着她还不行?”
“你没求过吗?”
何子谦语塞,但此一时彼一时,算了,他也懒得去劝他爹这个老古板,便兴奋的去看宫里的赏赐。·y_u+e\d!u`y.e..+c?o.m/
何舫却说:“别乱翻,把那些好的先拿出来,等为父送到文昌侯府。”
“爹!你这是干嘛呀!”
“干嘛?咱们何家现在都得倚仗文昌侯!你说干嘛!”
何舫见左右无人,又压低了声音斥道:“我如今的官职,你以后的差事,都得靠文昌侯作保!”
何子谦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跟誉王姐夫打好关系,哪还用得着文昌侯,爹,我劝你也趁早离文昌侯远些吧,毕竟誉王也不喜欢他。{?;新?¢完d}^本\神.站[} (追_最@新%¨~章d节-?”
“咱们,咱们现在还有回头路吗!”
何舫几乎快要被这个儿子气死了,从他跟着孙耀庭投靠了文昌侯开始,他便与文昌侯一党切分不开了。
就算他愿意抽身,文昌侯也不会同意的啊,他所知道的秘密,他为文昌侯做过的事情,甚至连教过五皇子一事都将成为让他死的理由!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深陷泥淖无法自拔的道理了!
“不许碰了!”他又瞪了儿子一眼,何子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到底没再碰这些赏赐。
何舫不敢耽误,让人把最值钱的几样赏赐打包,直接乘车去了文昌侯府。
皇上大张旗鼓的给誉王府和何府赏赐,几乎一瞬间就在京城传遍。
没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几乎能够想象文昌侯会用何等眼神看他,又会对他如何的冷嘲热讽。
然而他在厅堂等了半天也没见到文昌侯,直站的他双腿直哆嗦,几乎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才有个小厮大摇大摆的过来见他。
那小厮咳了一声,何舫不情不愿的弯腰,一副讨好的嘴脸。
“敢问小哥,侯爷他……”
“侯爷不得空见客。”小厮眼高于顶的将他上下一番打量,很是目中无人的说道:“这位大人是继续等啊,还是出府啊?”
“敢问侯爷什么时候得空?”
“这可就不好说了,侯爷忙的很。”
何舫听出来了,文昌侯不想见他,便也没有强求,打算留下礼物自行告辞。
谁知小厮却让他把礼物一并带走,甚至还奚落道:“大人日子清贫就自己留着吧,也别什么破烂都往侯府里送啊。”
“这,这是皇上御赐之物,下官不敢自专,这才送到侯府来,还请……”
“皇上赏的啊?”小厮又冷笑道:“那更不能随便送人了,大人自己留着吧,您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喽。”
一句话,说的何舫面红耳赤,他还想再争取争取,他可以向文昌侯解释,这一切都是何湘宜的算计,何湘宜想离间他和侯爷!然而小厮却直接让下人送客,随即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就走。
何舫战战兢兢的回了家,这桩心事就如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口上,让他几乎一夜未睡。
可当他第二日早朝时想跟文昌侯说清楚的时候,谁知这薛百岭却称病没有上朝。
接连几天他都没见到文昌侯的面,终于把文昌侯盼来后,谁知竟有人将他告到了皇上面前!
所告是一桩陈年旧案,他当年身为御史中丞曾弹劾过一位姓苏的中郎将,使这苏家的男人全被处死,而女子也都发卖为奴。
现如今苏家已经长大的女儿递送状纸要求重审此案,刑部发现重大纰漏,处置了当年办案之人。
而何舫也因为当年的弹劾落了个攀诬陷害的罪名,龙庭震怒,在早朝就将何舫革职查办,并罚没何家家产给苏家尚还残存的亲眷,当做朝廷的补偿。
何舫自然要喊冤枉,且不说当年之事他都已经记不清了,就算那人是冤枉的,也该将办案之人法办,为何还要弹劾他啊?
但当他一边喊冤,一边看向文昌侯的时候,对方漠然冷绝的表情却是让他心底阵阵发寒。
是薛百岭干的,就算不是薛百岭,也是那些为了讨好他的薛党干的,这是对他和誉王妃‘交好’的惩罚!
何舫整个人瘫坐在地,一瞬间心如死灰。
何湘宜,好一个何湘宜,她深知他的软肋和痛处,偏偏不给他痛快,一招借刀杀人足以要他半条老命,而他这个好女儿的手上却依旧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