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小人是丙奴
然而,就在何湘宜那只手动作飞快,欲要孤注一掷掀开那张面具的时候——
手腕被誉王一把捏紧,甚至还顺势将她向后推了一把!
何湘宜脸色一变,而誉王也反应过来又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拽了回来!
何湘宜直直撞进男人怀中,后者抱着她,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砰’的撞上墙壁,面具下的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随即又隐忍于齿缝之间。′w^a~n!g`l′i\s.o′n¢g\.+c·o^m·
何湘宜惊魂未定,方才如果真被推出去了,她摔那一下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王爷……”她故作仓惶:“妾身实在太想王爷了,情难自禁忍不住想离王爷近些,这才僭越……”
誉王没说什么,只是将人慢慢放开,自己也缓缓站直了身体,看得出他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何湘宜疑惑:“王爷这是怎么了?身上有伤?”
“没,没有。”后者艰难摇头,缓声说道:“王妃还有别的事吗?”
“有!”何湘宜怎么可能错失这样一个大好机会,她再次开口:“王爷出京后,我去了一趟樊州,关于镇北关叶将军案有了新的进展,还请王爷听妾身细细说来,还叶将军一个清白!”
谁知誉王却闷声说道:“本王累了,此事,改日再说,王妃请回吧。\@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
“王爷!”何湘宜又急着上前,然而还没碰到誉王就再次被对方用手格挡开来。
何湘宜眸光一瞥,却见方才被誉王撞过的墙壁上竟印上一层红色的浅痕。
再加上誉王一副痛苦的样子,她猜测此人后背可能有伤,被撞后伤口崩裂出血洇在了墙上。
但他却闭口不提受伤之事,难道也是为了更好的隐瞒身份?
何湘宜惊疑不定,刚要说什么,就听誉王唤人进来要请她出去,何湘宜只得放弃,看来今天无法证实面具后这张脸到底是谁了。
从寄云堂出来,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一旦把最不可能的猜测变成可能,就如拨云见日一般,好像那些不合理也都变的合理了。
她每一步都走的分外沉稳,但心跳的却无比杂乱。
难道誉王和顾承钧,真是同一个人?
“嫂嫂!”
惊雷般的两个字将何湘宜吓出一身冷汗,她豁然抬眸看去,看到了顾承钧。
誉王府的二公子高挑挺拔,步入廊下的时候轻而易举的抬手摸了下瓦檐,甚至还将灯笼的流苏打偏了一下。
何湘宜愣住了,甚至忘了呼吸。
在她的记忆里,从未和誉王同时出现过的顾承钧,出现了……
她又急忙回头向竹园看去,寄云堂大门紧闭,门口依旧守着护卫和小厮。?0÷`?0^·{小??说_t网| o°免÷费??3阅|±[读<
她又扭头向前看去,顾承钧身着黑色的劲装,手上提着宝剑,俨然是才从审刑司回来的样子。
“嫂嫂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啊?”二公子走近,双手环胸看着她:“一别多日,怎么不和我兄长好好温存温存?”
何湘宜这才重新找回呼吸,看着此人一派闲适,但却故意找茬的样子,她问:“兄长回家都不接,审刑司就这么忙吗!”
“接什么接?看你们郎情妾意,互诉衷肠?”
二公子无赖劲上来了,又把何湘宜气的不轻。
“你当我们像你这般!”
“我这般?”他勾唇冷笑,俯身看她:“嫂嫂说说,我哪般了?我也与你郎情妾意了吗?”
“你将方月栀藏在自己的别苑里!尚未成婚就这般胡闹,若传扬出去,外人岂不要说你风流无度!”
顾承钧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张了张嘴,最终选择放弃:“算了。”
言罢便错开她进了竹园,谁知刚走没两步,又气势汹汹的杀回来。
“何湘宜,别人怎么猜无所谓,我没想到你也这么想!不,其实你知道我什么目的,你只不过想找个借口跟我吵架!然后让我滚,让我不要靠近你,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瞪了何湘宜一眼,走了两步又退回来。
二公子咬牙切齿的控诉:“无情!始乱终弃!”
“你住口!”
他果然住口,不过人也大步走了。
何湘宜被他气的不轻,现在想想,誉王更不可能是顾承钧了!
誉王博学多才,和善温雅,怎么可能会是他这样的无赖!
也怪自己被方月栀那番话影响太深,疑神疑鬼,否则也不会想的这么离谱!
她不能再纠结下去了,否则正中方月栀下怀,反而影响她去做别的事情!眼下誉王回来了,是她该向文昌侯清算的时候了!
寄云堂内,顾承钧一进去就沉下了脸。
那个面戴面具,身着锦衣的男人忙上前一步跪在他面前。
“二公子……”
顾承钧看他一眼,负手问道:“王妃和你说了什么?”
面具后的那张脸不由有些紧张,因为他脑海里又浮现出誉王妃向他投怀送抱的画面,属于誉王妃的味道更是萦绕鼻尖至今未退。
“王妃说太王妃染了鼠疫,还说,她之前去了樊州,要还叶将军清白什么的,小人不明白,所以也听的也糊里糊涂……”
“起来吧,此事你不用明白。”
“是……”
顾承钧坐在桌案后面,又对他道:“把面具摘了,跟我说说岭南的事情。”
银质面具被摘下,露出丙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顾承钧见他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额上还冒着一层细汗。
便问:“身体不舒服?”
“路上遭遇刺杀,伤口一直没能愈合……”
“正常,”顾承钧说:“一路奔波,伤口好的慢,休息几日就好了。”
“小人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丙奴便把自己一路南下的事情说了,去的时候还算顺利,就算有刺杀也都躲过了。
不过到了岭南之后这刺杀便有些频繁起来,可能因为岭南王和岭南世子闹的很僵,父子二人各自拥兵,以至于岭南也挺乱的。
岭南的蝗灾在他带去官员的治理下已经好了很多,回京之前他按顾承钧吩咐的,带走岭南一批善于铜铁铸造的工匠,路上和阿羽碰上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批工匠换成了阿羽的人。
现下这批人在进京之后也全都进了审刑司,顾承钧就是为了等这些人才回家晚了。
交代完这些事情,顾承钧点头:“这一路上生死没有定数,辛苦你了。”
“小人的命是二公子给的,愿随时赴死,绝无怨言。”
“如果你是丙奴,你可以不用死。”
“小人是丙奴!”
顾承钧看他穿着兄长的衣服给自己磕头,怎么看怎么别扭,挥手让他换好衣服出去,顺便让他拿走一些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