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你自己脱

第四百七十三章 你自己脱

随着何玉姣被斩首于闹市,百姓们的愤怒也有了宣泄的出口。.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因为何家的人除了何湘宜都死绝了,同宗同族的怕惹祸上身也不敢近前,以至于何玉姣曝尸半晌也无人收殓,最后还是刑部草草将尸体收了送去乱葬岗。

画屏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幕,虽有出了口气的痛快,但也心有戚戚。

她又想起当初叶家落难的时候,大小姐的尸体扔在刑部三日,还是她和流萤脱身后借了暖香楼几两银子为大小姐买了一副薄棺……

虽然大小姐的魂灵可以重返人间,但她的身体可能早就已经化作乱葬岗的一抔黄土了……

何湘宜起身,不以为杵的说道:“从我们来到这世上的那一天起,每个人都在走向死亡,虽然死法各式各样,但总归是殊途同归。”

画屏微微点了点头,扶她下楼回府。

马车刚到誉王府门口,青柠就快步迎了上来,她不是来扶何湘宜下车的,而是一脸严肃。

“王妃,奴婢按王妃的吩咐,这几日一直着人盯着马棚,想看丙奴病的如何,就在刚才,丙奴出府了。”

何湘宜皱眉:“他病好了?不是鼠疫吧?”

“显然不是,老徐亲自把人带出去的,还带着包袱,似乎是不打算让他回来了。#?兰°?e兰d文?t学

何湘宜一听这个顿时警惕起来,带着包袱离开?不打算回来?

派人盯着丙奴她也并未想过要查出什么来,但现在丙奴病刚好就带着包袱离府,想不怀疑都难。

“走了多久?”

青柠指了指东街:“奴婢正派人跟着,应该也没走远。”

何湘宜点头,让车夫沿着东街去追。

誉王府附近达官显贵的居所较多,因而也没什么人流多的闹市,马车行来一路畅通无阻。

很快,车夫看到前头的老徐和丙奴,他跟王妃说了一声,并掀开了车帘。

何湘宜见丙奴果然背着包袱,且他依旧装着跛脚佝偻的样子,不过身形看上去还是比一旁的老徐高大许多。

等马车靠近,二人一眼认出这是誉王府的车驾,连忙向旁边退了两步。

画屏下车问他二人:“你们这是要去哪?”

老徐笑道:“丙奴要还乡了,老奴送送他。”

“还乡?可有找王妃销过名册和奴籍?若是没有,这可是逃奴之罪。”

老徐又忙说:“不逃不逃!丙奴就是回去看看家人,很快就会回来!”

“那也要和王妃打声招呼啊,”画屏脸色难看,哼了一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誉王府没管家的主子呢!若是每个奴婢都和你们一样,咱们王妃还要怎么管家?”

“是小人不懂规矩,画屏姑娘恕罪。¨h¨u_a,n_x*i~a*n-g.j·i+.~n+e¨t¨”

“跟我说这个没用,要告罪亲自上车跟王妃说去吧!”

老徐哪敢啊,刚要摆手拒绝,就听画屏又说:“不是让你!是让丙奴上去跟王妃说!”

丙奴更不敢了,一个劲的往后缩,要不是身后是墙,都不知他要退出多远。

车里传来何湘宜的声音:“难怪不打一声招呼就走,莫不是卷带了王府的钱财?”

“小人不敢!小人没有!”丙奴辩解。

何湘宜又道:“这话你要么到车上来说,要么就回府再说。”

丙奴还是不想上去,但一想到回誉王府后可能就没机会出来了,索性心一横,上了马车。

老徐本想阻止的,但画屏挡在他面前怒目而视,似乎在指责他的无礼,老徐只得作罢。

车上,丙奴高大的身躯跪在何湘宜面前,将自己随身带的包袱向前推了推,似乎想让她检查。

但何湘宜对这包袱并不感兴趣,而是定定看着他,那眼神看的丙奴浑身发毛,但他只敢弓腰驼背的垂着脑袋。

“近些,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于是丙奴就膝行两步到了何湘宜脚边,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何湘宜的手突然抓住他的领口向外扯开。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把攥住何湘宜的手腕,双目惊恐无措的看着她,张口结舌间也忘了继续维持体态。

何湘宜歪头看他,发出一声冷笑:“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王,王妃!”丙奴呼吸急促,既不敢松手,也不敢攥的太用力。

“还请王妃饶恕小人,这包袱里只有几件旧衣,小人身上也并未藏什么东西!”

何湘宜目光严厉的看向他:“你知道我想看什么。”

“小人不知!”丙奴吓的直摇头:“您是王妃,千金贵人,怎可让小人肮脏的身体污了您的眼!”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浪费,你知道,只要我想看,有的是办法,你抵抗不了。我现在让你上马车,让你自己脱,就是在给你体面,你自己选。”

说完,她松开了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丙奴。

虽然丙奴觉得眼前的何湘宜和他所见过的,所想象的有些不同,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毫无底线的被她吸引,为她着迷。

他脑海中天人交战,一边是愿意为何湘宜做任何事的本能,一边又是不能让她得知真相的理智。

但犹豫再三,本能战胜理智,他终于慢慢褪下外穿的短打,又脱了里头长袖的里衣。

看他露出还算健壮的一片胸膛,何湘宜说:“转过来。”

丙奴一咬牙,以跪着的姿势转了个身,他听到何湘宜的呼吸变的重了起来。

何湘宜看着他背上,那一道从肩胛斜劈向腰窝的伤痕,双目猩红。

是他!后背受伤的人竟然真是丙奴!

顾承钧后背没有伤,但丙奴的后背却有这样一道伤痕!

以伤口生长的情况来看,应该才伤没多久,能对得上誉王归京的那段时间。

还有,因为伤口太深一看就不好愈合,奔波一路尚未长好,撞上墙壁后破裂出血一点也不奇怪。

哪怕现在已经开始结痂,看上去依旧红肿带血,好像随时又会裂开一样。

何湘宜想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但她一时真的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愤怒?不,铺天盖地的愤怒席卷而来的时候,她已近乎于麻木。

伤心?可能也有吧,但她觉得,这可能也是她对不起誉王所应该付出的代价……

方月栀说她怀的孩子不是誉王的,那是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吗?

他要是真的戴上誉王的面具,以他二人相似的身形,她还真的难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