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你更喜欢谁
顾承钧顿了顿,这才在何湘宜近乎能将人看个精光的眼神下妥协。£xx搜?e搜_¤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1?-快+/
“我承认,我确实是故意的,那是因为在你之前的两个新娘都是刺客,我与你亲近便是想给你行刺的机会。”
何湘宜皱眉:“那你未免演的也太像了。”
顾承钧苦笑:“没人比我更了解兄长……”
至亲的手足兄弟死在眼前,他留不住他的命,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复仇。
而他当时对兄长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甚至连兄长最后查出什么导致杀身之祸他都不知道。
他选了这个笨办法,让自己取代兄长成为新的目标,一边查找真相,一边引出幕后之人。
但长期在两个身份之间来回切换,连行走坐卧和吃饭的口味都发生了改变,他也觉得自己好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是顾承钧,一半是顾承嵩。
莫说皇上和朝臣没有察觉到什么,就连竹园伺候他的人都没有发现。
可每次将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他也有自己的煎熬和痛苦,有时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他甚至怀疑自己真的就是顾承嵩,只是换了一具躯体。
这样的混乱一直将他折磨到何湘宜出现,他才慢慢找回自己,才开始为了和兄长争夺这个‘妻子’而确认自己其实是顾承钧!
何湘宜看着他,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如果誉王就是顾承钧,那过去种种不合理也变的合理了。^y/u`e¨d+u.d^i?.~c-o~m?
他明明应该文武双全,却不会弹琴,阿辉说誉王给她买过油炸葫芦果,可明明是顾承钧……阿辉还说过他搭灶台的手艺是跟誉王学的,事实上,也是顾承钧擅长此道……
说的通,一切都说的通了……
她抬手抚过顾承钧的眉眼,后者却有些不安,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二公子想说什么?”
男人犹豫了一下:“我想知道,你更喜欢兄长,还是更喜欢我……”
何湘宜觉得他这个问题有点荒谬,就好像问他更喜欢叶蓁还是更喜欢何湘宜。
“我喜欢的……”她的指尖缓缓下滑,顺着他的唇瓣滑过他的下巴、喉结、锁骨,直至点在他心脏的位置,看他身体绷紧,呼吸急促。
“我喜欢的是这个身体的主人,这颗心的主人。”
男人心满意足,瞧着似乎也松了口气,又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身上。
“既然我都知道了……”何湘宜轻轻推开他,严肃问道:“你还要让我出京?还要娶方月栀吗?”
顾承钧心里有点不得劲,听何湘宜这口气,好像就从未担心过他会爱上方月栀一样。
不过他很快又因这份信任而心满意足。
“要,我安排人尽快送你们出京,等镇北关的事情落实,薛百岭落马,我亲自接你们回来。”
“你会有危险吗?”
男人笑了:“能有什么危险,证人和证据都尽在我手,他现在已经插翅难逃。|:$天£禧tt小{说ˉ&#网~ £;更d新-?¥最2~快2+”
“如果皇上包庇……”
“这就是我想让你暂时离开的原因,如果皇上包庇降罪于我,我希望江南那边能护下你们。”
随即,他又故作轻松的笑道:“别看我长姐去世多年,我这姐夫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但如果出事,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誉王府和许国公府的面前。说他重情,我觉得对不起我长姐,你只当是利益交换吧。”
何湘宜若有所思:“我能不走吗……”
“不能。”男人给的答案很果断:“你走了我才能放心,才能大展拳脚。”
何湘宜没再说什么,今日种种,她到现在也没彻底消化。
不过这也坚定了她的一个信念,那就是顾承钧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有筹谋更有担当。
外面,画屏似乎听到二人说话便敲门问要不要进来伺候,她这才疲惫不堪的让送了沐浴的水和膳食过来。
青柠有些惊奇,因为誉王从不在别处摘下面具,所以也从未在栖风院用过饭。
难道……
她不敢往深处想,却替王妃感到高兴。
誉王陪了王妃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天快亮的时候才叫人进来更衣。
他换好朝服,临走又在何湘宜耳畔轻声
叮嘱:“你今日在家好好歇着,晚上不要留人看门。”
何湘宜长睫之下的双瞳还带着水汽,她问:“为什么。”
“防止有人到母亲身前告密,她可提防着我呢,怕我入戏太深,对自己的嫂嫂图谋不轨。”
何湘宜又有些忍俊不禁:“怎么能这样怀疑自己的儿子。”
“知子莫若母,他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言罢又想亲她,却注意到已经戴上了面具,于是何湘宜反客为主,捧着他的脸隔着面具亲了一下。
若非真的得走,顾承钧还想再和她好好厮磨一番,不外有他,只因何湘宜太勾人了,尤其她这副薄衫加身,若隐若现的模样。
明明双眸清冽,纯如稚子一般,却又因那张极为艳丽的脸而魅人心魄。
“我走了。”
依依不舍的作罢,何湘宜目送他出去。
顾承钧走后她便没能再睡着,她摸了摸肚子,里面的小生命似乎还在沉睡。
哪怕她从未抗拒过这个孩子,但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喜爱过这个孩子。
原来与所爱之人孕育生命,是这种感觉……
她今日心情不错,连去松涛书院上课都容光焕发,书院里的先生们打趣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至于什么喜事,应该是小叔子要成亲了吧!
她没有解释太多,和众人闲聊几句便去看谢祺他们那帮学子在后山竹林辩论学问。
这也是她还是叶蓁时经常去的地方,那时她们一群学子也如谢祺他们这般朝气蓬勃,不知天高地厚的直抒胸臆。
没想到今日再来却是要以先生的身份。
来的时候恰好碰到谢祺与人辩论输了一局,瞧她似乎有些委屈,没曾想范成业却及时出来维护,并用自己的唇枪舌剑挽回败局。
于是谢祺便喜笑颜开,众人起哄非要让他俩当场拜堂不可,弄的两个年轻学子都红了脸。
何湘宜笑着看向他们,抛开范成业的目的不论,这样朝气蓬勃的两个人还是有些般配的。
然而,范成业似乎有所察觉,目光透过人群看向何湘宜,随即脸色一僵,连忙将抓着谢祺的手松开。
何湘宜收起笑容,转身离开了。
等她回到自己惯用的茶室,范成业也紧随其后的追了上来。
“先生!”
何湘宜淡淡瞥了他一眼:“有事?”
“今日降温了,先生可曾加衣?”
“加了。”
“先生要喝什么茶,学生为先生斟茶!”
何湘宜看他抢走画屏的茶壶,便没好气道:“随便。”
范成业手忙脚乱的为她选了一盏猴魁,奉到何湘宜面前,见她不看自己又有些无措起来。
“方才,方才是他们起哄,我这才……”
话没说完,他噗通在何湘宜面前跪下:“先生在生气,是怪我对谢祺太好了吗?求您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会再和她这般亲近。”
“你昨天来誉王府找过她?”
“只是讨论学问!”
“现在人人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了。”
“但学生心里只有先生!”
他说着,膝行到何湘宜面前,抬眼看他,一副可怜的模样。
何湘宜端详着这张脸,深深觉得,论起装可怜,还是顾承钧更专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