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外面,宾客们的喧闹声如往常一般热闹,此起彼伏,好不热闹,然而这喧闹的场景却没有让包厢里的气氛缓和分毫。
自从江慎、宋雪晴二人进入包厢后,温瑞、江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处处都透着令人窒息的紧张,但三皇子却悠哉喝酒,神情自得的欣赏着这一出戏。
一看到江慎,温瑞眼中就燃烧起了熊熊怒火,“江慎,你竟然还敢带着这贱人招摇过市,真以为我温家是没人了?”
温瑞一直关注着温听澜在京都的情况,自然也很清楚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和离。
他虽然对温听澜这个妹妹没什么好感,但身上到底流淌着相同的血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即便他与温听澜要争夺皇商之位,觊觎温听澜名下雄厚的资产,但却从来没想过要害温听澜的性命。
看到这个三番五次想要谋害自己妹妹的前妹夫带着他的淫妇来这儿,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为何不敢?”江慎也不甘示弱,满眼挑衅的回望着温瑞,“是温听澜有负于我,联合外人一起对付我,害得我建昌侯府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我还没有找你们温家算账,你反而来找我的麻烦了?”
江慎大概也能猜到温瑞为何出现在这里,温听澜嫁到京都之后就没见有娘家人过来探望,想来她在温家也没什么地位。
一个自幼失去母亲,父亲不疼,哥哥不爱的女人又能有什么教养,怪不得能教出温听澜这种超出世俗,固执偏见,不从夫,不敬婆母的野女子。
“若非你先背叛听澜,她何至于跟你和离?”温瑞气的拍桌而起,“你却不思悔改,不想着将人救回来,还带着这身份低贱的贱妇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街市。”
宋雪晴被温瑞一口一个‘淫妇’‘贱妇’骂的也是怒上心头,面色不悦道,“要说身份低等,温家哥哥是不是忘了士农工商,商人才是摆在底端的低贱之人。”
温瑞听到宋雪晴如此嚣张跋扈的语气越发恼怒,那目光似水要将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整个吞噬,“那也比你这本该流放的罪臣之女高一等,你也真是好手段,为了不被流放竟爬上了别人的床,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脸面。”
“你……”宋雪晴本就对‘罪臣之女’的身份敏感,被温瑞这么直接说出来顿时红了眼眶,委屈巴巴的看向江慎,“慎哥哥,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知道今日温家哥哥也在此,我绝对不会出现让你们之间生出罅隙,对不起,对不起……”
温瑞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把戏,脸上的厌恶挡都挡不住。
江慎生怕温瑞气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怒道:“温瑞,不管怎么说我跟你妹妹已经和离,我们之间再无半点关系,你别欺人太甚。”
“就欺负你,又当如何?”温瑞冷冷觑他一眼,“有本事把你花费我妹妹的嫁妆都还回来,还回来之后你再跟我张牙舞爪也不迟。”
“你……”江慎现下那叫一个两袖清风,分文没有,哪里有钱还给温家?
与江慎争吵略胜一戳,温瑞心里舒坦不少,好在是将在温听澜那儿丢失的脸面给找回来了。
三皇子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觉得温瑞可能已经胜出,浓黑的眉毛高高一挑,深知这两人的矛盾再继续激发,肯定会惹出不小的麻烦,万一打起来让旁人知道他堂堂三皇子竟然要看旁人的家庭伦理戏码指不定被笑话成什么模样。
“好了好了,二位今日在此相见都是为了共同的目的,两位可不要顾此失彼,忘了大事。”
三皇子站起来,双手微微下压,声音沉稳而平和,“况且这酒楼人多眼杂的,吵起来也是让外人看了笑话,传出去对二位的名声都不好。”
“他还有什么好名声。”温瑞适时地冷嘲热讽,但有三皇子帮忙从中斡旋,态度没有方才那样盛气凌人了,“三皇子,不知今日你还跟他有约,是我冒昧了。”
“没什么可冒昧的,相信你们两个现在的目标是统一的,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你们两个能够握手言和,我们就都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那该帮的,该助的,本皇子也不会吝啬。”
江慎起身恭敬的对三皇子行了礼,“三皇子大义,是我等迂腐狭隘,差点忘了大事,江慎此行来找三皇子,实在是因为……”
“你先等等!”三皇子冲江慎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坐下来,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温瑞,“温掌柜,如今第二场皇商考核近在眼前,温听澜可是你考核路上的一大竞争对手,你虽是她兄长,可那日考场上她可丝毫没有给你留情面。”
三皇子说的无意,听的人心里却不是滋味儿。
本就不多的亲情本库艾灸被贪婪和竞争的欲望所替代,温瑞烦躁的端起酒杯仰头喝尽,“我知道,温听澜的确是个棘手的人,不过你放心我定然拼尽全力不会让一个女子骑在我们头上,还望三皇子不要忘了我们方才所言。”
“自然!”三皇子微笑点头。
温瑞又敬了三皇子一杯酒,警告的看了一眼江慎后便匆匆离开了酒楼。
温瑞离开后,三皇子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带笑的眼睛却始终没有从江慎脸上挪开,喝完酒,他放下酒杯,说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建昌侯。”三皇子忽然开口,“我知道你与温听澜之间有不少恩怨,如果她能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你不是就能摆脱那滔天的债务,还能得到令人垂涎的皇商资格了?”
江慎心中一惊,他抬眼看向三皇子,只见三皇子眼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三皇子的意思是?”
“该消失的人应该不是你吧?”三皇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字里行间仿佛带着一股寒意,“你也不是一次两次对她动杀心,再来一次也没什么所谓,反正不是她死就是你死,我说的没错吧?”
见江慎面露难色,三皇子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手放到他肩膀上捏了捏,轻笑道:“看把你给吓的,本皇子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不过本皇子也是真心想帮你彻底摆脱温听澜这个威胁,做不做还得是在你。”
三皇子低头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在等,等手中棋子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