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湛将事情前因后果跟温听澜说了一遍。
原来他早上醒来便看到暗卫送来的纸条,上面写着‘江慎被杀,抛尸城南。’几个字,傅明湛觉得有蹊跷便去了一趟大理寺。
江慎是死是活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怕这背后又有什么阴谋,更怕这次事件是针对温听澜的。
果不其然,当他抵达大理寺看到那具无头男尸时,第一直觉告诉他死去的人并非江慎,虽然他穿着江慎的衣服,也有建昌侯府的令牌,但无头男尸的身形看上去与江慎并不相符,腿稍微短了些许。
傅明湛也怀疑江慎是想要诈死躲避债务,可经过他调查发现他在死前曾经去过一次宝翠楼,见过什么人。
“究竟是谁能提出让江慎诈死这种荒谬的计策?”温听实在不解,“诈死的江慎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是否有什么见得不人的事需要他去解决呢?”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倒是你……”这些同样是傅明湛的疑问,他看向温听澜的眼神透着隐隐不安,“你这段时间行事一定要千万小心,莫要让人攥了空子。”
“放心吧,我了不是温室里的小白花,谁想摘就摘一片花瓣的。”温听澜重新拿起糕点,笑着抿了一口,“味道不错,是从宝翠楼带来的吧?”
“是呀!”傅明湛笑着点头,“想要弄清楚江慎昨夜去宝翠楼见过谁,只能亲自去一趟,离开的时候听说他家出了新品,特地带来给你尝尝。”
“过于甜腻了。”温听澜意有所指,将放在腰上正要解腰带的那只手打开,“傅明湛,宋雪晴一口咬定我是买凶杀了江慎,但大理寺和刑部却没有人过来找我,应该也是你在暗处操作的吧?”
傅明湛胳膊肘垫在腿上,手托着腮,黑眸静静盯着温听澜微动的红唇看了一会儿,随后身体前倾,附在温听澜耳边轻轻说一句,“我只是将你的不在场证明给他们看了,他们看完,就将派遣出去的衙役们都叫回来了。”
男人呼吸轻浅,声音低沉,温听澜只觉耳畔一热,她刚想把人推开,抬起的手就被人握住,并且快速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
温听澜凝眉‘啧’了一声,不疾不徐的问道:“哦,什么不在场证明?”
傅明湛抬眸,嘴角牵起一个戏谑的笑,嘴巴一开一合无声说着什么,而后又将领子松开,露出上面的抓痕,“自然是这个,试问,你又有什么时间去找凶杀人呢?”
温听澜虽然面上依旧是一派的云淡风轻,但心里俨然将傅明湛骂了个遍,她深吸口气,扯住傅明湛的衣领,声音干涸而嘶哑,“傅明湛,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自然知道。”傅明湛重重点头,“怎么,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恩人这是吃干抹净就像不认账了?”
温听澜一言不发,深深地望了傅明湛一眼,随后沉默地将身子往后挪了下,漂亮的唇角勾起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容:
“傅明湛,你就不怕暴露我们的关系之后被人嘲笑,瞧不起吗?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而我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商贾,身份地位,天差地别。”
“如果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是身份低贱的商贾,你也会瞧不上我吗?”傅明湛脸上笑容散去,英俊的脸上泛起一丝烦躁,“只要是我认定的人,不管她是低贱的商贩,还是流放的罪女,我都要,何况人人生来平等,我从来都不觉得商贩低贱,你也不要总是看轻自己。”
温听澜闻言双眼一亮,嘴角笑容更深,看着傅明湛这一板一眼的模样,她终于绷不住的笑弯了腰,“傅明湛,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模样有多可爱呀?”
说罢,她伸手揉了揉傅明湛的脸,“你果然还是很好逗弄,心情烦闷的时候逗逗你,能让人一天都有好心情呢。”
傅明湛一直就明白温听澜的顾虑,现下她以逗趣的方式将真话说出来反而让傅明湛紧绷的弦松散下来,不想揭破温听澜的伪装,他只能继续配合将戏演下去。
“你捉弄我?”男人深黑的眼睛微微一眯,在温听澜要将手收回去之际,他猛地将人拽到自己腿上坐着,细长冷白的手指挑起温听澜削瘦的下巴,“那我也要捉弄捉弄你。”
“傅明湛,这还是在马车上呢?”温听澜手握成拳用力锤了下他的肩膀,“白日宣淫,罪过罪过。”
“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傅明湛挑眉,脸上噙着恶意的笑,手指撩起落温听澜落在肩上的发,垂眸,视线直勾勾的落在胸口那片布满红痕的肌肤上,“但若恩人想,我也不介意。”
“傅明湛,你还是说正事的时候更可爱、有趣一点。”温听澜说完就冲他咧嘴笑了笑,随即擒住他不安分的手往后一拧,“调笑的话说的差不多了,还是说正事吧,太子殿下?”
因为不受宠,与皇帝的关系恶劣,傅明湛以前很讨厌从别人口里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但现下从温听澜口中听到这个称呼反而多了中调情的狎昵感,让人心中一紧,四肢百骸仿佛被冷泉洗涤过,舒爽的很。
傅明湛眼梢潋着薄红,呼吸也开始紊乱,他偏过头在温听澜脖子上快速咬了一口:“这是惩罚,也是歉意,请恩人笑纳。”
“行了,别闹了。”温听澜拍开他的手,扭过头去,不愿意让男人看到自己红透的脸颊,“你,你把这些痕迹给他们看,他们就相信了?”
“没有不信的理由吧?”傅明湛深沉的黑眸暗藏汹涌,瞧着比砚台里的墨水还要浓黑,“我可是你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那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温听澜压根不敢去看边上的男子,生怕被他眼底的欲念之火焚烧成灰烬,“弄出江慎假死这事儿,应该没那么容易善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