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当然没想到温听澜一个商贾居然有胆量跟他一个皇子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若非背后有人支撑,怕是也不敢如此放肆。′1-3\3,t·x_t..?c/o.m′
小不忍则乱大谋。
倘若因为温听澜几句话就动怒,怕是会坏了自己的大事,思来想去,九皇子脸上的表情倒是比较丰富。
温听澜可不在乎他的想法,头也没抬的继续说:“既然是商人,竞争就不可避免的会有损伤,为了赢得胜利不择手段,也是常有的事,听澜也并未觉得不妥,可是有一点我着实没有想明白。”
毛笔在画卷上缓慢移动,眨眼之间变化出了一只干枯的松树。
九皇子也想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戏,做了个“请”的手势,温声说道:“温掌柜但说无妨。”
“既然九皇子选择和江慎合作,利用他来杀我,见杀不了我又设计诓骗他诈死躲避还债,又是如何笃定我一定会跟你合作,特地将那两个侍女暴露给我呢?”
温听澜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九皇子应该很清楚我与他之间有着怎样的仇恨恩怨,这么做到底是在膈应我还是在利用他清除自己的对手呢?”
九皇子没想到温听澜会这么干脆的单枪直入,一点不留情面的将事情挑开说,脸上的表情也颇为诧异:
“温掌柜真是好胆量,本皇子实在是欣赏的紧,若是你能跟我合作,我必定将江慎双手奉上交给你处置,并且帮你顺利拿到皇商资格。¢p,o?m_o\z/h-a′i·.?c~o^m.”
九皇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洋洋得意,“你这么劳心费力,不就是想得到皇商资格向世人证明自己,证明女子也能顶起一片天吗?我可以帮你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说着,九皇子激动的上前一步。
手中的笔并未停歇,刚才还空空如也的空白卷轴在温听澜执笔之下已经成了一幅完整的画卷。
温听澜将做好的画往九皇子面前一推,黑眸深邃,灿若星河,“九皇子抬爱,这就是我给你的回答。”
九皇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温听澜给他画了什么,看到上面的画作时面色微喜,他用扇子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掌心,衷心的夸赞道:“这副墨松山水图果然不同凡响,尤其是这……”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九皇子嘴角的笑容也跟着凝固起来,这画作乍然一看是副没有松树山水图,可顺着这些树枝的纹路看去,压根就是一只趴在山上的王八。3??看:书??屋<\<小:¥说>?;网??£ _?首|发?.
九皇子当下忍不住,一把将那画作抢过来撕成两半,扇子怒指温听澜:“温听澜,你胆敢耍我?”
“九皇子说笑了,刚才不还夸赞草民的墨松山水图画的好吗?怎么转眼就变了脸呢?”温听澜嘴角勾着,似笑非笑。
九皇子的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他死死握住扇柄,强忍着要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大卸八块的冲动,脸上露出的笑容敷衍又难看:“温掌柜画技惊人,本皇子一时间看错了,还请温掌柜莫要怪罪。”
“难免的,跟他比起来,我的丹青的确上不得台面,就跟我这低贱商贾的身份一样,连个小宫女都能自视过高觉得高人一等,也不知是狗仗人势还是她身份确实高贵。”
温听澜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指桑骂槐,她甚为惋惜的将被撕坏的画作捡起来,叹口气道:“画也作完了,既然九皇子不喜草民送您的这份礼物就请回去吧。”
“温掌柜,我不是这个意思。”九皇子着实没想到温听澜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招,为了得到她的资金帮助,只得腆着脸继续道,“我刚才确实是被吓到了所以才会失去理智,温掌柜的画作千金难求,我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为表明自己真的很喜欢这幅画,九皇子连忙将那画拿起来珍宝似的放在怀里,也不怕未干涸的墨汁浸脏了这身价值不菲的衣衫。
“既然是价值千金,那九皇子可得好好珍藏。”温听澜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让人看不出端倪来,“若是九皇子日后看的腻烦,将这画赏给奴才宫女什么的,也能让他们拿去换点银钱,毕竟这幅画的纸张还是不错的,上面还镶嵌着些许金线呢。”
听到‘金线’二字,九皇子眉头一挑,心道这温听澜当真是财大气粗,丹青不怎么样,但是这画轴却能让平民百姓过上三年的好日子,当真是奢靡惯了,若是能得到她的支持,得到把控整个京都的机会就不愁豢养私兵,军粮军饷了。
九皇子亲自为温听澜拉开椅子请她坐下,又顺手给她倒了杯茶水,“温掌柜,长夜漫漫,我们不如说点正事?”
“难道我们不是一直在说正事吗?”温听澜疑惑皱眉,“九皇子是觉得草民的画作不算正事?”
九皇子听到了后槽牙被咬碎的声音,“温掌柜,这么转移话题,继续装傻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可能是最近发生在草民身上的坏事太多了,也就分辨不清事情好坏了,就比如现在九皇子表面来找我合作,私底下却让自己的暗卫将这个房间团团围住。”
温听澜佯装出衣服很头疼的样子,“是不是今天晚上我要是不跟九皇子合作,这些暗卫就会立刻冲进来将我剁成肉酱?”
九皇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失,眼底的笑意被冷寒阴鸷替代,“所以,温掌柜会因为形式被迫选择吗?”
“当然不会。”温听澜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淡淡地梨花香迅速溢满整个口腔,让她浮躁的心跟着冷静下来,“九皇子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是笃定自己的行为不会被人发现吗?”
“在京都,除了宫里坐镇的那位,其他人对来我说都是不值一提,就算我今日将这宝翠楼夷为平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九皇子面色嚣张,语带威胁,“温听澜,良禽择木而栖,靠着安亲王府你又能走到哪里?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方才的侮辱挑衅我便既往不咎,我仍旧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但若你继续冥顽不灵,就别怪我……”
“别怪你如何?”
冰冷威严的声音立即打断了九皇子的压迫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