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下场如何不是温听澜能够管的,只听说他莫名其妙的暴毙在了大理寺大牢里,当狱卒给他送饭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断了气,双眼凸出,七窍流血,死相凄惨,据说是死前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一时间大理寺闹鬼的传闻便传遍了整个京都,但这些都与温听澜一个商人无关,只是傅明湛这段时间忙碌的厉害,基本没时间出现在温听澜面前。
只有忙完后,深夜时分偶尔会出现在温听澜床上抱着她睡上一整夜,不等温听澜早上跟他打个招呼人就走了。
建昌侯府就不太平了。
温听澜坐在椅子上喝茶,她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面色蜡黄,一脸病态的跪坐在地上的母女,摆尽了上位者的姿态:
“江夫人,我给足了你们筹集资金的时间,这么久过去也不见你们让人给我传递什么消息,我便只好不请自到,亲自来问上一问了。
温听澜自然不缺钱,今日来这里也不过是想把江慎逼出来罢了,江慎总不会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妹妹被人逼死吧。
至于宋雪晴。
温听澜不动声色的向边上被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呜’声音的人。
防止宋雪晴拿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温听澜一进屋便把让人把她控制起来,省的到时候肚子里孩子出什么问题还得找她算账。
她可不想落得一个为要债逼迫孕妇,导致她流产什么的,这名声可不好背。
江若菱扶着病重的连跪都跪不稳当的老母亲义愤填膺,“温听澜,建昌侯府都要被你们搬空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
“那点东西就想将无底洞给填上是不是有些天方夜谭了?”温听澜勾唇冷笑,“况且,那本来就是我的嫁妆,你们拿我的东西来抵债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建昌侯府落魄至此,江母傲骨仍存,她愤怒的拍打胸脯,“可,可我们没钱了,真的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若不然,若不然你就将我们这孤儿寡母的性命拿走好了,反正要钱没有,要命,随你便。”
许是力气没控制住拍的重了些,话一说江母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江若菱急忙上去轻顺着江母的后背,没想到江母竟直接咳出了一口血来,还直接咳在江若菱身上。
“血,又咳血了……”江若菱眼泪簌簌往下掉,为了救娘亲她连滚带爬的爬到温听澜面前磕头,全然没有当初盛气凌人的模样,“嫂子,我求求你救救娘亲吧,好歹,好歹你也曾经是她的儿媳呀,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病死啊,我求求你了。”
温听澜不为所动,面色冰冷:“你也说了是曾经,你们当初可从来没有将我当做是儿媳,是嫂子,对我处处打压排挤,现下却要拿这件事当做求饶的资本,你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我便满肚子怨怼,恨不得你们赶紧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温听澜,你当真如此心狠手辣,不顾半点情分?”
宋雪晴一口咬在那侍卫的手上,终于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冤有头债有主,那些钱都是江慎欠你的,你想要那就去阴曹地府找他去,来找我们作甚?”
“当初江慎签下契书时落得款是建昌侯府,自然是整个侯府都欠了我的,而你还未嫁进侯府,我也没有找你的麻烦,你又何必眼巴巴上赶着找不痛快呢?”
温听澜双手一摆,脸上虽然“宋雪晴,江慎还没来得及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迎你过门,即便你怀有身孕也没有入了江家族谱,你究竟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儿跟我张牙舞爪的呢?”
宋雪晴顿时羞愤的红了脸,“你……”
“既然你们暂时没钱还债,那就请江夫人将侯府的地契房契都交出来吧,这座宅子也能抵一点利息。”
温听澜是要将坏人的角色演绎到底了,她倒要看看江慎能憋到什么程度才会现身。
“不行,不行,这是老侯爷留下的,谁都不能抢走……”江母顾不得病的浑身发抖,“温听澜,你要什么都行,唯独这座宅子你想都别想,你要这里,除非,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温听澜走上前,半蹲在江母面前,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提醒:“江夫人,您儿子身受重伤被宋雪晴藏了起来,他们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实际早就被人看透了,你是想留着这条贱命等你儿子回来,还是要死守着这座落魄的宅子你可以自己选择。”
“什么……”江母原本视死如归的神色陡然一变,她伸手就要去抓温听澜,可惜动作慢了一步,温听澜已退到距离她的三步之外。
温听澜轻轻地笑,带着点冷漠和算计,“老夫人,现在您还要坚持留在这个地方吗?”
江母一时间陷入两难,儿子重要,可是这建昌侯府也很重要,她守了一辈子的地方怎么可能说拱手让人就让了,将来她到了九泉之下又要如何跟老侯爷交代啊。
不如先将这宅子交给温听澜,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她先找到儿子,再慢慢跟温听澜算个总账,只要有一丁点儿可能她都要把建昌侯府再拿回来。
“好,就如你所愿。”江母撑着江若菱的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擦擦嘴角的血,强硬吩咐道,“若菱,去将房契地契都拿过来,之后收拾东西咱们离开这儿。”
“母亲,这是我们的家呀,怎么能送给温听澜呢?”江若菱眼泪还未干,脸上哭的一塌糊涂。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个地方就改不了名换不了姓。”
只要能将房契地契都交出来,任江母如何气焰嚣张,温听澜也不理会,她转身看向一脸嫉恨的宋雪晴,挑衅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里已不是江慎的家了,没有理由继续养着你们母子,收拾东西赶紧走人吧?”
“温听澜,你别太得意,总有一天我们会让你付出代价。”宋雪晴恨得眼睛血红血红。
“那就,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