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护卫们全都冷着脸,“咔嚓咔嚓”地咬着糖人儿,表情虽然严肃,但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扭扭捏捏,也算是一景儿!
巧儿一边吃糖人儿一边偷偷笑。
路过的百姓们,更是谁都要看上一眼。
护卫们面上一脸漠然,要是实在有过分的,就瞪回去。
“咦,那是糖炒栗子。”苏念念眼尖,糖人儿还没吃完,又发现了栗子。
于是,护卫们就成了左手一个糖人儿,右手一包糖炒栗子。
他们一路逛吃逛吃,来到了东市。
这里有苏念念开的一家杂货超市。也是她只提供了一个思路。剩下的全都由掌柜的操作。
但是,一走进去,她就震惊了。一排排的货架子整齐有序,明码标价,米面粮油、日用百货,糕点干果,成衣鞋袜,蔬菜水果,种类齐全。每个长长的货架两头,都各有一个收钱的伙计。要买什么,随时挑选,随时付款。
也就是说,这一排货架,对应两个防盗收钱两用的店员。
虽然人力多一些,但防盗效果却是极好。
挑选货物时所用的木质小推车,也做得十分精美。
一看就是那种服务十分周到的。
要不是那货架两头的小二,苏念念都差点儿以为真的进了超市呢。
苏念念一边翻账册一边问:“掌柜的,这几天收益如何?”
掌柜的一脸笑意:“来咱们这里购买的,大多数城中富户,他们对这种新奇的购买方式十分感兴趣,所以这些日子,人流量很大。至于收益嘛,东家您自己看。”
苏念念看着那长长的数字,都震惊了!
“这,不但回本了,还赚了三千多两银子了?这也太快了吧!”
这可比高档女子会所还赚钱啊!
她可不能低估了京城百姓的购买力。,卡|&卡>.小u,说;{网x ,首±发;e
巧儿好奇地问:“王妃,这个超市,您也准备开分店吗?”
苏念念点头:“那是自然,不过,先不去别的城市,就在京城,东西南北,各开一家。掌柜的……”
同样发了奖金和许下培训奖励。
苏念念带着从超市拿到的一千两银子,脚步轻快地往外走去。
一路上继续买买买。
等回到王府的时候,马车已经全部用来装东西了,苏念念和巧儿是步行回来的。
还没等到主院,突然听到花园那边传来压抑的哭声。
苏念念皱眉。
这声音,是女主的?
她可不想多管闲事儿,所以脚步已转,准备避开。
谁知道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王妃娘娘。”
苏念念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房舒念,问道:“房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听说王妃出门去了,想必这会儿也累了渴了,我在花园的凉亭里备了茶点,请王妃移步休息一下。咱们说说话,可好?”房舒念姿态放得很低,声音也温柔得很。
苏念念不好拒绝,笑着点了点头,抬脚就走了过去。
房舒念亲手为苏念念倒了一杯茶,推到苏念念面前,轻声说:“阿简知道我喝不惯平常的茶叶,这是特意让人从皇宫的贡茶里拿回来的云顶云雾茶。”
“这种茶味道清淡却带了一丝凛冽味道,最是特别,王妃您尝尝。”
苏念念淡淡笑着,不软不硬地回答道:“房姑娘有心了,不过本王妃睡觉很轻,睡眠质量差。-g/g~d\b?o,o?k¨.!c!o*m\若是喝茶,恐怕晚上就根本睡不着了。所以,我从来不喝茶的。”
她才十五岁,还是个宝宝,她喝什么茶。喝奶茶还差不多!
房舒念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温柔地笑着:“王妃应该听说过,我出身神医谷,医术尚可。不知道王妃这失眠症,我能不能调,王妃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把一下脉?”
苏念念摇头:“没必要。只是不能喝茶而已。反正我也不喜欢茶味儿。当然,我更不喜欢药味儿。”
房舒念便不再强求,自己端起茶碗,慢悠悠地喝着茶。
过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开口:“王妃,想必你应该也听说了,我与阿简相识已经好几年了。”
“那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相识的吗?”
苏念念勾唇一笑,点点头:“这个我还真知道。当时王爷中了毒,你离家出走,正好碰到他,就顺手救了他。还细心地照顾了他一个月。”
“王爷是多么心软善良又直肠子的一个人,他认定救命之恩,该以身相许。从此之后,对你死心塌地,为了你多年不娶。为了你,宁愿顶着污名,也要全心全意抚养你和你夫君的孩子。还把世子之位给了他。”
房舒念脸色微变:“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阿简告诉你的?”
苏念念摇头:“不是呀。王爷多么维护你,怎么可能跟别人提起你的私事。” “这些,都是我自己查到的”
房舒念还是不信:“这怎么可能?”
苏念念有些无奈:“怎么不可能?房姑娘也觉得我在京中无依无靠,无人可用?要不,我再说几件你跟成王之间的故事?”
“你照顾了成王一个月后,成王伤势好转,准备带你回京城。这时候,你的夫君找到了你。他看到你跟一个野男人在一起,气疯了,直接上去将成王暴揍了一顿,扛着你就走,我说得可对?”
想起电视剧中这个情节,她都可怜那无辜的成王。明明什么都没做,伤刚好一点儿,又被打的爬不起来,三个月都下不了床!
太惨了!
房舒念本来想着,跟苏念谈一谈她和成王的甜蜜过往,让她心生嫉妒,做点儿什么过激的反应的。
没想到,苏念念对于他们的事情,知道得竟然如此详细!
穿越就穿越,给她这么一把烂牌,就有点儿过分了!
“梧桐,你过来。”罗秦氏对着宋栖梧招了招手。
宋栖梧走了过去,扶着罗秦氏走到里间的床上坐下。
“娘实在太累了……”罗秦氏感叹一句。
宋栖梧虽然才穿过来两天,但不难想象,在这种生产力低下的时代,罗秦氏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有多难。
“娘,您好好休息一下,可千万保重身子,我和弟弟都指望您呢。”宋栖梧怕罗秦氏被这巨大的悲痛压垮,忙冲她撒娇,“您也知道,就我和弟弟这性子,以后要饭都抢不上热乎的,没了您,准得饿死。”
心里有挂牵,那根弦就一直绷着,人不至于垮下去。
罗秦氏本来托付宋栖梧照顾罗逸然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拍拍她的手,没说话,慢慢躺了下去。
宋栖梧叹了口气,走出了里屋。
她知道,这个妇人,就快撑不下去了。她得想个办法。
这两天,她细细理了理原主的记忆,除了那些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悲惨之外,最最让人揪心的都是她这个便宜婆婆的。
原主三岁被人送到罗家做童养媳,婆婆一直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儿子有的,她肯定也有。一家子吃糠咽菜,好不容易攒个鸡蛋,煮熟了,从中间一切两半,大的那半给原主,小的那半给罗修然。到她八岁,罗逸然出生,家里的日子就更紧巴了。婆婆把月子里的鸡蛋省出来,偷偷给她塞一个,连罗修然都没有!到她九岁,看着她便宜公公进山摔下山崖被抬回来,婆婆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见不到以前那柔柔弱弱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个女汉子。不但拒绝族里要接走罗逸然养的提议,家里地里她一个人支撑着,还继续坚持让罗修然在私塾读书。
原主要帮着下地干活,她坚决不允许,就让原主带着小逸然待在树荫底下玩。
终于,儿子长大了,马上就要参加会试,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被抓了壮丁。
她苦等了三年,等来的却是儿子殉国的消息……
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命运待她怎么就那么苛刻呢!
媒婆回到吴员外家,添油加醋地把她受到的“不公”说了,还特地给罗家人上眼药:“员外,那家人真是胆大包天,他们那里是打的我,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呢。”
吴员外本就阴柔的面孔上布满了寒霜,冷冷勾着唇,恶狠狠地说:“那小崽子不是说除非他也死了吗?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死了就不能带珠宝?”吴员外看着自家小厮仿佛看白痴一般,“就你这脑子,怎么混进我们吴家来的?”
小厮吓得“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小的昨天多吃了几杯黄汤,把心糊住了,还请主子责罚。”
吴员外冷笑:“那便打断腿扔出去吧。”
小厮瞬间面如死灰。心里暗暗懊悔,他为什么要多说那一句话!
另一个小厮战战兢兢地领了命,往庆虎山赶去。
媒婆一路上越想越不对,要是罗家人死了,那这笔债也有她一份子啊!她是成全人姻缘的,是能挣功德的,死后地府看功德簿选投胎之处,她肯定能投个不错的。可现在要是害了人,岂不是要折损她的功德,为着这么一件事,再让堕了畜生道,她得多冤枉……
几乎没犹豫多久,媒婆又转身朝着罗家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