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郎君为何如此害羞
有妇人捂着脸走到朱清歌面前,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你像谁,当年我一直用的朱记胭脂,还记得那年我才十五岁,初始用着还以为是奇效,不到一月我的脸便开始烂了,直到如今都还有明显疤痕——
被毒胭脂伤过的很多,来指责的妇人也很多,朱清歌招架不住,赶忙就逃了。#?咸t|?鱼£看?|书.o%网. }已&*?发?¨布¢a÷最?¨新d/章?节?#
黎明霜哭着回怼所有人,也被骂的赶紧跑了。
这场闹剧到如今,已经是夕阳西沉。
及笄宴未开宴便已经结束,那及笄的李小娘子走出来,很是委屈。
众人也替她惋惜。
庄丽娘便在此刻提出:今日宴席失败或多或少,也有我们的原因,若若为了表达歉意,请大家移步千金台,让李小娘子的及笄宴在千金台完成,如何?
千金台?李小娘子天真无邪的问:我真的可以在千金台受及笄礼吗?
林容对她说:自然,若若如今接手了千金台的生意,已经让千金台改头换面,所以她今日免费宴请各位前去一瞧。
这话一出,李家和众人自然是愿意去的。?g`o?u\g!o¨u/k.a·n?s¨h?u~.`c_o?m^
踏入千金台时,鎏金兽首衔环的朱漆大门在四名玄色锦袍小厮手中缓缓推开,琥珀色琉璃灯垂落的光晕里,沉香屑混着龙脑香如薄雾般漫卷。
白裙侍女们余跃上菜侍奉,看的人眼花缭乱。
小娘子缓慢走上那三十三层台阶之上,由母亲亲自给她戴上簪子,编钟浑厚的音色古朴悦耳,告知众人礼成。
精致独特的菜肴,美轮美奂的布置,加上训练有素的美人侍女。
让这场及笄礼圆满又十分华丽。
汴京城的人谁不爱面子,而这焕然一新的千金台,显然让下面坐着的人都萌生了在此办宴的想法。
黎若棠抱臂在二楼雕花梁柱边,瞧着下方每个人的反应。
而身后悄然而至的男子冷不丁的说了句:今夜这宴损失可不止五十两,你这还没挣呢就开始败。
黎若棠回头,看着这神秘美貌郎君:杨郎君放心,从明日开始,我们只会稳赚不赔。
杨澜好整以暇的盯着她:这么有信心?
黎若棠抬下巴示意他看下面:我做生意最喜欢察言观色,你看她们此刻都争着和丽娘说话呢,这种叫做套近乎,套好了,往后价格好商量罢了。_0+7·z_w¢..c·o^m/
杨澜从不管生意是怎么做起来的,这些都是李遇操心的事。
他此刻更好奇的只有一件:你怎么做到让黎大娘子也认可你的?
杨澜这陡然问这件事,让黎若棠眯了眯眼睛:自然是我乖巧可爱,深得义母欢心喽。
杨澜轻笑了一下,笑意不羁:你觉得我会信吗?
黎若棠懒得理会:那你就别问。
杨澜心中冷笑,他同意让她和庄丽娘试试,不过是因为庄丽娘幡然醒悟,愿意给黎若棠守家业而已。
至于这个丫头,他不会放在眼里。
他意兴阑珊,转身准备离开,眼角却在左侧督见了什么,再仔细一看,他瞬间脸颊耳朵都红了。
你——
黎若棠困惑转头看他:杨郎君还有问题吗?
她只见这杨澜莫名其妙脸颊绯红,似乎是在害羞,可是他在害羞个什么劲?
杨澜眼神开始飘忽,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又看着一旁的柱子,然后艰难开口。
你的,衣裙——
黎若棠心想难道我衣服脏了?它低头拉着裙摆左看又看,忽然觉得有一处有些潮湿,而她的下腹似乎有些隐隐作痛——
她连忙低头看自己身后,这一身青玉白色衣裙上,那绯红一大片比杨澜脸上血色红了许多倍。
她的月信来了。
死了二十年,她都快忘了来月信什么感觉,整个人有些无语。
而此时,一件儒白色外衫突然给她罩下来,带着鹅梨檀木的熏香味。
黎若棠看他脱下外衣给自己后,退后了三步远,倒是体贴,但那脸色依然红的不行,还作了一揖:失敬,不是有意冒犯小娘子的,要不要请个大夫。
这会不称她为丫头了?
儒生打扮武生气质,容貌俊美,澄澈且纯情。
黎若棠有些想笑,但又怕把人吓到,毕竟他此刻看起来有些慌乱:杨郎君怕是没有娶妻吧,你不必惊慌,不过是女子每月都会来的月事而已,麻烦你替我叫一下丽姐姐吧。
杨澜点头,一刻都不多待赶紧下楼去了。
这一出并没有影响黎若棠一点,倒是让杨澜回去后好一阵都有些尴尬。
那女娘都不会害羞的吗,遇上这事还一脸从容的宽慰自己。
实在是奇葩,也不像个寻常女娘。
朱清歌做出败坏人名誉之事,第二日由衙门出面,让其赔给了庄丽娘一千两。
而这日也恰好是胭脂铺开
张的日子。
朱清然花了重金设计了妆盒,满目琳琅的几个店竟然无一人肯进来买。
因为此时汴京城早已传遍,那毒娘子的女儿又开店来祸害大家了。
朱清歌将被退回来的胭脂盒全部摔在地上:“她们什么意思,为了讨好她们我挨家送胭脂,她们竟然敢如此羞辱我。”
朱清然赶紧将地上的胭脂收敛起来,皱着眉头说:“姐姐生气,摔这些东西做什么?”
“该死的庄丽娘和黎明若,也不知道给林容喂了什么药。”朱清歌眼底含泪,看着这满铺子卖不出去的胭脂,便更是憎恨。
朱清然:她们是如何关系,已经不重要了,姐姐,这胭脂如今汴京城卖不出去,不如找人运到其它地方去卖吧。
朱清歌立马尖声质问:我用你教我吗?
听到消息赶来的黎廷意和黎明霜一进门,朱清歌便瘫坐在地上大哭:“这世道为何这般对我?难道真是我错了?”
黎廷意心疼不已,赶紧走过去蹲下:“清歌,这怎么会是你的错?一切都怪我,我不该娶这个丧门星。”
黎明霜红了眼睛:“娘也是,明知道这胭脂铺是爹爹开的,还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大张旗鼓的把布庄改成胭脂铺,如今竟然一分钱都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