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调侃:我还从没见过知澜红鸾心动,我以为他只喜欢在边境吃沙子,不过黎家那女娘确实不一样,说话大胆直白,还让人无法生气,竟然还说出,他二人谁让我动心,我便嫁谁的话。
皇帝听着,龙颜生了好奇心:既如此,围猎之时,让这小女娘也来,朕倒是要看看御史大夫家里这女娘有何不同。
黎府里,闻拾走了,但是谢墨没走。
太子这一来,打乱了黎若棠所有的规划。
她不愿意嫁人,只想为自己拼处一条路来,所以黎家不会对此有要求。
但是今日后,只怕黎若棠在付现林和闻拾之间一个都不选,太子将来会以此对黎家有轻视之意。
毕竟,这是未来的帝王。
黎若棠想:女子不嫁人,是这么难的事?
即便自己已经能做到钱财不缺,没有父母催婚,不惧世间流言。
但还是不嫁不行。
林容:女子在这世上本就难。
黎若棠眼底没有神采:若是要嫁也可以,但需得利益为上。
谢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看黎若棠:其实利益为上的话,我儿子也不是不行。
林容蹬他:西北那么远,你们是要把若若从我们身边带走吗?
谢墨:这话说的,本来若若也不属于谁啊,她是自由的,跟着我们至少没谁敢欺负她,她不想去西北,那便留在汴京城。
这一刻,黎廷生竟然觉得谢墨说的没错。
但是碍于自己妻子的脾气,他不说话。
林容握着拳头:那付现林我看也是一表人才,若是他今后不强迫若若相夫教子,支持她做生意,他又是太子身边红人,怎么算也比西北王强得多吧。
谢墨鄙夷:表妹,你这眼光为何变成这样了,我儿子那长相,你翻遍整个汴京城都找不出那样好看的,那付现林跟他一比都得是自惭形秽。
林容不服,两兄妹便吵了起来。
黎若棠捂着耳朵,无奈的说:二位都老大不小了吧,有什么可吵的。
两人立马休战,林容立马转向她:若若,你看好谁?
黎若棠愁眉苦脸:我都不认识那什么付现林,还能看好谁?
那就只能是闻拾了。
林容此刻心里一横:行吧,反正就是走个形式,成了亲还能合离,我看西北王脾气也不好,将来肯定也不愿意服软,谢二哥,你可得监督好,一旦两人吵架你可得拦住那个莽夫。
谢墨点头:那是自然,这方面我定是向着若若的。
林容此刻又开始责怪起来:西北王跑那么快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当初想提亲的是他,如今商量婚事跑了的也是他。
谢墨也觉得奇怪:对啊,他今天跑什么啊。
黎若棠面无表情:自然是不想见到我。
三人一同惊讶:啊!
黎若棠:我前几天给马场送羊羹,没给他。
那时候她不知道会有太子付现林这出,一心想当断则断,再无瓜葛。
如今再回首,那时候真是个笑话。
谢墨:一碗羊羹而已,我儿子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黎廷生想着今日闻拾那绝情走掉的样子:或许还真有。
黎若棠感慨万千:要不我,亲手做一碗给他送去?
这羊羹还没做,那边皇帝已经派了太监到府上,专程说了圣意:陛下要黎家四姑娘围猎那日一同前往。
黎廷生听了这圣意,只觉得两眼昏花。
谢墨也是没想到,这事连皇帝都有了兴趣。
而黎若棠只看到了五个字:不嫁不行了。
一场无关乎情爱的婚事,是她时隔二十八年再一次经历。
她还是十五岁时,遇一老妇人,学了一翡玉糕。
后在老妇人的遗言下,嫁给了她的儿子。
后不到一年被休弃赶出家门。
那一年,她十八岁,对世间情爱再无动心的可能。
太子造访黎家为如今的起居舍人提亲,被西北王出面截胡一事,第二日整个汴京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百姓们听说黎四娘子还是千金台的东家,都跑去千金台围堵,想看看这黎四娘子是何等仙女下凡。
而百姓们不仅堵千金台,还堵黎府。
孙氏和花氏出去想买新衣都被堵的出不去。
她两无可奈何只好退回去。
然后找到了黎若棠,只见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一身寝衣坐在院中大树下发呆。
少女清美的容颜确实秀丽脱俗,但是也没有美到如天仙下凡的地步啊。
孙氏:若若,要不你出门让大家看看,解了他们的好奇之心?
知夏在一旁煮着茶:孙娘子,我们姑娘是闺秀,哪里能随意出门给人看的。
孙氏:这时候知道自己是闺秀了,早干嘛去了,若不是你家姑娘到处露脸做生意,会惹出这事吗?
花氏在一旁说道:这也不怪若若,会做生意能挣钱的女儿家少之又少,会惹郎君们惦记理所当然。
孙氏一屁股坐下:你现在会说话了,方才出不去时怎么满脸愁容的,我说啊女娘就该如玥儿那样,傻傻的将来也不会嫁的差,没必要惹这些是非。
花氏瞬间不满:我玥儿怎么是傻傻的了,姐姐说话就这般不中听吗?
孙氏立马陪笑:我这不是说急了吗?我就是想让若若知道,身为女娘就不改抛头露面,就该像玥儿一样。
黎若棠回了神,目光冷漠的看着孙氏:谁说女娘就该一个样,在说我不该做生意前,孙婶婶不如想一想黎家从前无一人在朝为官是怎么没有穷困潦倒的,难道不是靠黎若棠从前给你们置办的田庄铺子吗?如今黎家蒸蒸日上难道不是靠我挣回来的钱吗?
孙氏听着这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若若,你看你这说的,婶婶不过是指点你一下。
黎若棠:我何须用你来指点,黎家人只要不做出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举动,那么一大家子就一切都好,若是惹我不痛快了,能干出什么我都不知道。
她说要,便带着丫鬟回了屋子。
孙氏摸了摸自己的嘴,有些后怕:我方才也没说什么吧。
花氏看着她:姐姐,自从太夫人死后,你是不是有些飘飘然了,别忘了,如今家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