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荣嬷嬷刚去逢安苑通传回来,冷不丁听到这消息,吓得心肝儿颤了颤。^墈¢书·屋+ ?更?芯?醉*哙?
她迟疑着问:“老夫人,这不对吧,四年前少夫人和棠家断绝关系,镇国公府一并没了往来。”
“怎么两位小主子忽然今天来了,会不会是他们察觉了什么?!”
老夫人头疼不已:“你问我,我去问谁,我还奇怪呢。”
“镇国公府这几年对棠浅吟不闻不问,忽然登门准没好事,你去以我的名义回了。”
“就说府上的主子身子都不利索,无法待客。”
一想到府上乱糟糟的,老夫人不仅头疼,心更闷得厉害。
魏垣没回来前,侯府里就剩下几个老少女人,日子倒也是过了。
他平安归来是好事,还有了个那么大的孩子,该皆大欢喜,谁知道棠浅吟犯什么鸡瘟,非要闹得大家不痛快!
好在棠浅吟跟魏垣尚未和离,她一日是魏家妇,棠家就无法插手太过。
哼,棠家都没法子的事,镇国公府又哪里有身份介入魏家家事?
老夫人如此想着,心里倒是好受了点儿。
春荣嬷嬷应声,正要去前院,秦征月弱弱开口:“人我已放进来了,就在前厅等着。”
“什么?”老夫人一愣,眼角眉梢都是不赞同:“你没脑子吗,让他们进来做什么?”
秦征月哂笑:“他们是镇国公府的小主子,打着镇国公府的旗号,我哪里敢不尊?”
“本来我也拒绝了,可那小姑娘牙尖嘴利,三两句就将我逼得说不出话。¨三*8·墈?书_枉~ +埂+辛·嶵!哙?”
“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求到您这儿来,总……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
老夫人刚舒心点儿,被这一番话气的翻白眼。
“早知道你这么不顶用,我就不让你去了!”她气急了,也顾不得言辞:“让你去看,这意思难道还要我明说吗?”
“你又不是侯府正经的主子,直接把人拒了就是,那里需要恭敬接待!”
她一边说,一边朝秦征月伸手:“扶我起来,我去会一会他们!”
秦征月被老夫人的话说的一愣。
什么叫不是侯府正经的主子?
他们一脉这几年跟侯府走动来往,在侯府最落魄,人人避而不及的时候,是他们不嫌弃!
现在侯府好过了,老夫人心里,他们就是这个地位?
秦征月脸色顿时有些不好。
老夫人沉浸在烦躁中,并未留意她的情绪。
倒是春荣嬷嬷看出几分不对,赶紧道:“二夫人,老夫人不是那个意思,您别会错了意。”
老夫人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伤人。
她叹了一声,垮着脸道:“老二媳妇,我这人说话直,没什么弯弯绕绕。”
“这件事你处理的不对,许是没有经验,你们在侯府多住一阵子就好了。/咸¢鱼\看+书¨惘. ¢更-薪.最^全_”
秦征月勉强一笑,连忙去搀老夫人:“是,老夫人,我怎么会怪罪您呢,的确是我的疏忽。”
老夫人整理着衣衫,手短暂的就了秦征月的力道。
一瞬,又收了回来。
秦征月落后两步,看着老夫人和春荣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魏思雪目睹了全程 。
她并未安慰自己的母亲,反而疾步上前搀住老夫人:“母亲做事的确让您失望了。”
“您慢点儿,既是嫂子娘家的人,想必会给您面子的。”
要说魏林一家,最让老夫人喜欢的,莫过于魏思雪了。
小小年纪就懂得察言观色,每一次都有恰到好处的体贴和关怀。
唉,若是棠浅吟和魏思雪一样懂事就好了。
……
前厅,王若映看着手边冷却的茶,不悦抱怨:“哥哥,你看侯府多轻慢咱们。”
“叫了个不知身份的人来敷衍不说,茶水都是冷的!”
比起王若映,王长江明显沉稳不少。
他端着茶杯轻嗅,打趣道:“知足吧,好歹是新鲜茶叶。”
“怎么,我们上门是客,难道还得喝现茶?”王若映嘟着嘴,越发不高兴了。
“哥哥,你说浅吟姐姐在想什么,她的才情容色在贵女里拔尖儿,便是嫁给皇子也配得上,为何非要寻这么一户人家?”
王长江放下茶杯,轻轻叹息:“你又不是不知道,魏世子救过浅吟的命。”
“要不是他恰好经过,浅吟未必能活命,恩情之外她自个儿也动心了。”
“当时姑母反对,多次说魏家不是良配,浅吟一门心思就扎了进去!”
说起来,他只剩唏嘘。
还没成婚呢,魏垣就去了前线,紧跟着又发生了那样的变故。
国公府本来是要出手相助,可姑母不让,浅吟连太师府的关系都断
了,摆明了不想牵连其他人。
其实,王长江和其父王昭泰曾私下想过办法。
奈何侯府摊上的事太大了,他们实在没办法转圜。
好歹侯府在浅吟的各方求情下,终于是保住了。
王若映哼了哼,四下看了眼,又道:“姐姐为侯府费尽心力,我看这侯府未必把姐姐奉为上宾。”
“你瞧瞧,我们好歹是姐姐的娘家人,来了一盏茶的功夫了,也不见正经的主子出来。”
“侯府若真有心对她,自会尊敬她的娘家人!”
话音刚落,红叶和绿蕊从侧门进了前厅。
“还真是表小姐和表少爷!”绿蕊激动的语无伦次:“后头听到消息,小姐还以为是假的,派奴婢两人过来看。”
说着,两人给王长江和王若映行礼。
她们是棠家的家生子,当然认识镇国公府的人。
从前小姐跟表小姐和表少爷关系可亲近了!
“红叶绿蕊。”王若映一改刚才的嫌弃,欣喜道:“你们主子怎么样?”
红叶一顿,轻声道:“小姐身子多有不便,请表小姐和表少爷挪步去逢安苑相聚。”
“好。”王长江脸色不太好:“姑母说表妹受伤了,我们带了镇国公府的府医在外边等着。”
“去把府医叫上,一并去逢安苑。”
绿蕊想说什么,红叶点头:“好,您和表小姐跟着绿蕊去,奴婢去外边引府医去。”
王长江心里有疑,但看绿蕊和红叶都没往下说的打算,就按照她们的话做。
绿蕊带着两人并未从正路走,而是从前厅绕去了右侧,沿着小径错开主路直奔逢安苑。
也正因为这样,老夫人带着人赶来扑了个空。
离谱的是,前厅放了两个待客的丫鬟,一个去如厕了,另一个找热水去了!
老夫人气了个仰倒:“真是不像话,偌大的侯府竟然连待客之道都不成了,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他们肯定去了嫂子那边。”魏思雪轻声道:“不如咱们现在过去,省的嫂子在他们面前胡说。”
“等一等!”老夫人捂着心口:“去找府医来,越大张旗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