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谷口,薄雾缭绕。
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正拿着把扫帚慢悠悠地扫着落叶。
突然,数道黑影&34;唰&34;地从树林里窜出来,为首的暗卫一脚踩在刚扫好的落叶堆上。
&34;老头!&34;其中暗卫掀开面具,露出张刀疤脸,&34;看见一个受伤的小子从这里经过没有?&34;
老者正是吴伯。
他看了看面前的暗卫,又看了看好不容易聚集落叶堆已经被这一脚踩得七零八落,不由心疼道:&34;年轻人,知不知道扫这一片要花老夫半个时辰?&34;
&34;老头!不要给脸不要脸!&34;立刻就有一个暗卫抽出佩刀,但随即便被领头的暗卫拦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面前这个看上去如此平凡的老人,竟然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34;老人家——&34;
领头的暗卫亮出萧家令牌:&34;萧家办事,麻烦给个面子……&34;
&34;萧家?&34;吴伯轻轻一笑,&34;那是什么?&34;
&34;老头,你找死!&34;
数把长刀顿时同时出鞘!
&34;住手!&34;
领头的暗卫立刻伸手制止,作为这群暗卫中唯一修为已至通玄境的高手,他隐隐能感受到面前老人绝不是自己这一群人可以挑战的对手。
暗卫头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尽可能放缓,道:&34;老人家可以不在乎我们萧家,但里面逃跑之人可是天云宗的要犯。老人家就连天云宗也不看在眼里吗?&34;
吴伯掏了掏耳朵:&34;天云宗?什么野鸡门派?&34;
暗卫们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下,就连暗卫首领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要不是这个老者身上如渊似海的气息,他还真以为是个没有见识的乡下老头。
其中一个暗卫颤抖着说:&34;你、你连天云宗都不知道?&34;
&34;我为什么要知道啊?&34;吴伯一脸天真无邪地反问。
暗卫们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暗卫带着讽刺的笑容,冷笑道:&34;老人家说的是,天云宗不过是个野鸡门派,他们宗主修为也不高,只是堪堪长生境真人而已……&34;
说完还特意在&34;长生境&34;三个字上加重音,等着看老头吓尿裤子。
吴伯点点头:&34;确实不高。&34;
暗卫们:&34;???&34;
&34;这样吧,&34;吴伯慈祥地说,&34;你们回去转告天云宗宗主,一定要勤加修炼,千万不要因为一宗之主才长生境而感到自卑。&34;
&34;老、老头你疯了吧?知道长生境意味着什么吗?&34;
吴伯突然收起扫帚,半步长生境的威压轰然释放:&34;意味着比我要强一点?&34;
&34;轰——&34;
一股磅礴如海的气息骤然从吴伯佝偻的身躯中爆发。霎时间,山谷口的空气仿佛凝固,这些暗卫只觉得胸口如压万钧巨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34;这、这是&34;暗卫首领面具下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腿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吴伯依旧保持着那副慈祥的笑容,但周身却环绕着肉眼可见的灵力旋涡。那些飘落的树叶在距离他三尺之外就化作齑粉,脚下的青石更是寸寸龟裂。
&34;长生境?!&34;暗卫首领失声惊呼,手中的长刀&34;咣当&34;一声掉在地上。
其实他虽然不懂长生境,却能看出面前老者比起自家归元境巅峰的家主至少强上无数倍。
吴伯慢悠悠地捋了捋胡子,每捋一下,身上的威压就加重一分。第七下时,最弱的几个暗卫已经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地面,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34;现在知道什么叫&39;不高&39;了吧?&34;吴伯笑眯眯地问道,声音却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暗卫首领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却发现自己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那恐怖的威压已经封住了他的喉头!
&34;记住,&34;吴伯轻轻跺了跺脚,仿佛整个山谷都随之震动,&34;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就说&34;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看着那些暗卫痛苦挣扎的样子,心里顿觉无趣。
&34;就说这山谷里的落叶,比你们口中所谓的萧家的脸面还金贵。谁要是再敢踩&34;
话音未落,十二名暗卫已经连滚带爬地逃出去百丈远,只留下一地兵器和几滩可疑的水渍。
吴伯满意地收起威压,又变回那个普普通通的扫地老人。他哼着小曲,继续打扫起落叶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几天他的心情不错,不仅仅是脱离了洪家那个压抑的环境。
更重要的是,因为解开了心中心结的原因,他的瓶颈竟然开始松动,随时有可能踏入真正的长生境之中!
不但如此,如今背后还有个‘天榜第一’的靠山!
这就是抱大腿的感觉吗?
吴伯美滋滋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