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下来贾琅其实也只是用了一个将计就计而已。
汝阳王妃和文修君两个人上蹿下跳,又是收买小越侯府的人,又是和王映雪勾结收买窦家的丫鬟。
贾琅只是收买了一下汝阳王府的丫鬟,就让两个毒妇所有的谋划全都付之东流,还狠狠地报复了汝阳王府一下。
整件计划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文修君的女儿没有跟着裕昌郡主一起来参加马球会。
若是文修君的女儿也来了,那贾琅就可以一步到位,直接把她们俩都打包扔到越丰身边,如此一来,就能让文修君和汝阳王妃一般颜面尽失。
不过瑕不掩瑜,虽然这一次没能连带着文修君一起收拾,但贾琅这一下子算是把汝阳王府给收拾的够呛。
可以预见,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汝阳王妃是没脸出来蹦跶了。
至于文修君,等找到合适的时间,贾琅再找机会收拾她就是了。
言归正传,在被贾琅引导了一下之后,小越侯此时也是思考了起来。
在沉思片刻后,小越侯看向贾琅询问道。
“公爷,那依着您的看法,这件事该如何收场才好呢。”
贾琅略一思考后说道。
“侯爷,事已至此,令郎与裕昌郡主之事要不了一天,便会传的京师人尽皆知了。”
“不过相比之下,汝阳王府应该比侯爷焦急的多。”
“汝阳王妃约摸着就快到了。”
“侯爷不妨看看汝阳王妃的意思,然后再做决定如何。”
贾琅这么一说,小越侯瞬间也是明白了。
对啊,自己急个屁啊。
自己这个儿子本来就是京师出了名的纨绔,名声不怎么样。
再说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儿子又没有吃什么亏。
想到这里,小越侯也是不由得感慨起来,自己也是当局者迷。
在得知此事之后就顾着着急了,觉得惹上了汝阳王妃这个泼妇滚刀肉,这次事情麻烦了。
但仔细想想,自己怕个锤子啊。
等会儿汝阳王妃要是敢跟自己甩脸子,大不了自己扭头就走,看看到时候着急的是谁。
反正这件事对自己儿子没什么太大影响,但对裕昌郡主影响可就大了。
小越侯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成竹在胸,随后看向贾琅很是感激说道。
“多谢公爷提点了,现在事情琐碎,等料理了此事后,我自有心意送上。”
贾琅淡然一笑。
“侯爷客气了。”
随后贾琅等人也是陪着小越侯闲聊起来,现在几人都跟没事人一般。?我·地?书?城^ ·免′废~悦/毒/
又过了约莫两刻钟后,小厮来到天香楼禀报,说是汝阳王妃和文修君到了。
贾琅也是连个样子都懒得做,直接让下人去接汝阳王妃和文修君进来。
汝阳王妃原本就因为孙女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眼看着贾琅居然连出来迎都不迎接一下,心里更是气愤,气冲冲便走进了宁国府,直奔天香楼去了。
不久之后,汝阳王妃等人来到了天香楼。
当看到贾琅和小越侯谈笑风生之时,汝阳王妃心里的火再也憋不住了。
“宁国公,你倒是好兴致啊,裕昌在你的马球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老身一个交代。”
贾琅听后不屑的看了汝阳王妃一眼。
“交代,什么交代。”
“我乃是陛下亲封宁国公,殿前司都检点,我给谁交代。”
“我宁国府举办马球会,可没有给你汝阳王府下请帖。”
“你孙女自己厚着脸皮不请自来,出了事让我给交代,可笑。”
“你若是想倚老卖老,那我告诉你,你来错地方了。”
“你、你、”
贾琅这般毫不客气的态度,瞬间气的汝阳王妃面色铁青。
一旁的文修君见状搀扶住了汝阳王妃,随即冷哼一声。
“宁国公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老王妃乃是宗亲长辈,便是陛下和皇后娘娘见了都礼遇有加。”
“宁国公却如此对待老王妃,当真是狂妄至极。”
“若是再让你做几年官,怕是你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吧。”
贾琅气定神闲打量了文修君一眼,很是诧异说道。
“我素闻沈家诗书传家,文修君也是沈家女子。”
“王淳将军去世不过数月,你身为妻子,不在家中为夫君守孝,还有心思在外抛头露面。”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乃天下女子表率。”
“你作为皇后娘娘的妹妹,从小耳濡目染,难道连娘娘的一点品德都没有学到嘛”
“你这样的行为,不仅是在给沈家抹黑,还是在给皇后娘娘抹黑。”
“还有,你不过是依仗裙带,得了个文修君的封赏罢了。”
“我这宁国公,乃是自己浴血奋战转战千里挣来的。”
“就凭你,还不配对我品头论足。”
眼看着贾琅将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文修君有心反驳,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毕竟正如贾琅所说,王淳去世不过几个月,文修君作为王淳的正妻,理应为王淳守孝三年。
按照礼仪,这三年里文修君需穿戴丧服(如斩衰)、停止娱乐社交,并遵守饮食、服饰等规范。-晓,税!宅+ _追^醉-薪~璋`結!
然而现在的文修君不仅没有服丧,还穿着常服出来抛头露面,这事情说小也小,说大也大。
若是真的被御史揪住小辫子弹劾一本,文修君这个封爵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
古代因为守孝期间违反礼仪被罢免的官员藩王简直多如繁星。
文修君此时心里发虚,也不敢再跟贾琅争辩了。
万一事情闹了起来,闹到天佑帝驾前,肯定没有文修君的好果子吃。
一旁的汝阳王妃还是挺够意思的,随即看向贾琅说道。
“你别在这扣帽子,文修君是在路上与老身偶遇,得知了裕昌出事才陪着老身过来的。”
贾琅听后冷笑一声说道。
“老王妃,你也这么大年纪了,连基本的守孝礼仪都不懂嘛。”
“拉着一个孝期的孀妇过来抛头露面,我看这事情,也就你汝阳王府能干得出来了。”
“你、”
汝阳王妃也是没想到,贾琅话锋一转,就把矛头对准自己了。
此时的汝阳王妃也知道,不能再跟贾琅纠结这个问题了。
“宁国公,今日老身前来,是为了裕昌的事情。”
“无论如何,裕昌是在你宁国府出的事情,你宁国公身为东道主,想撇清关系,只怕没那么容易。”
贾琅一脸的风轻云淡。
“老王妃,在事情发生之后,我就已经命令人去调查了。”
“裕昌郡主和越丰都是被人下了迷药,而后放到了玉璧之下。”
“而且事发之后,陪同裕昌郡主前来的丫鬟,以及越丰身边的下人,都不见了踪影。”
“我询问了下人,她们趁着当时马球会上引发骚乱,一个个逃之夭夭了。”
“以汝阳王府和越侯府的能力,我想找到这些丫鬟和下人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这个帽子,老王妃想往我头上扣,没那么容易。”
“还有,我为了举办马球会,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
“就因为裕昌郡主不请自来,把马球会都给我搅和了。”
“你汝阳王府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还不答应呢。”
汝阳王妃一听气炸了。
“宁国公,你欺人太甚,我孙女在你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听你的意思,还想讹诈我汝阳王府一笔不成。”
贾琅一脸的气定神闲。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御下不严,养了一群白眼狼害了自己孙女。”
“再说了,我又没请裕昌郡主来,她不请自来,被人算计扰了我精心准备的马球会。”
“你汝阳王府是苦主,难道我就不是苦主嘛。”
“谁算计的你,你找谁去,但是我宁国府的损失,你必须负责。”
汝阳王妃脸色铁青道。
“若我就是不负责呢,你能如何。”
贾琅悠闲的喝了口茶。
“那就麻烦裕昌郡主在我宁国府小住些时日吧,三餐一宿我宁国府管了。”
“你、你无耻。”
汝阳王妃气的肺都要炸了。
贾琅却是淡然自若。
“老王妃,我告诉你,宁国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这件事就是闹到陛下驾前,我也不怕。”
“不信咱们就试试。”
汝阳王妃此时越发的上头了,眼珠子都红了。
一旁的文修君见状赶忙拉住了汝阳王妃,而后在其耳边小声说道。
“老王妃,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裕昌的事情啊,若是再拖下去,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听到这里,汝阳王妃咬牙切齿看向贾琅。
“好,宁国公,算你厉害,你说个数目吧。”
贾琅淡然一笑说道。
“不多,五万两银子。”
“五万两,你,你狮子大开口啊。”
贾琅一开口就是五万两,汝阳王妃气的实在绷不住了。
但贾琅却是平静至极。
“老王妃若是觉得多,可以不给嘛,没关系,我不着急。”
汝阳王妃一看贾琅一副吃定汝阳王府的样子,心里懊恼至极,偏偏没有半点办法。汝阳王妃清楚,眼下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必须快刀斩乱麻,在事情发酵之前解决。
若是等到今日之事传的沸沸扬扬,那一切都完了。
汝阳王妃十分不甘心说道。
“好,就依宁国公,小越侯,剩下的,就是你我两家之事了。”
“裕昌清白有损,你总得给个说法吧。”
小越侯听后一脸无辜。
“老王妃,方才宁国公说的很清楚,犬子和裕昌郡主都是被下药昏迷了,什么也没做啊。”
“说起来,我家也是苦主,老王妃找我要说法,我能有什么说法啊。”
“这样吧,等抓到了那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后,咱们审问清楚,看看幕后黑手是谁。”
“我可以保证,绝对饶不了幕后黑手,老王妃意下如何。”
汝阳王妃此时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越丰身边的人就是文修君帮着汝阳王妃收买的。
这些下人找不到还好,要是找到了,上来把汝阳王府供出来,那热闹就大了。
到时候人人说汝阳王府自导自演,那汝阳王府脸面更是难看至极。
汝阳王妃心里清楚,今日无论如何也得逼着小越侯认了这门亲事。
汝阳王妃看向小越侯目光凌厉。
“小越侯,你别在这跟老身扯东拉西的。”
“就算裕昌跟你儿子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今后裕昌还怎么嫁人。”
“你们越家必须对此事负责。”
小越侯故意装作一脸为难。
“老王妃,不是我越家不愿负责,而是无法负责啊。”
“犬子若是没有婚约,那还可以迎娶裕昌郡主。”
“但是犬子与五公主是有婚约的。”
“总不能委屈裕昌郡主做小吧。”
汝阳王妃听后都气笑了。
“我呸,你儿子也配,还做小,白日做梦。”
“裕昌肯定是做正妻,至于和五公主的婚约,你自己想办法。”
小越侯见状淡然说道。
“老王妃若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爱莫能住了。”
“这门婚事乃是陛下所赐,越家岂敢抗旨。”
“老王妃有什么章程,只管划出道来,我越家接下就是。”
此时的小越侯底气十足,对于汝阳王妃毫无惧色。
其实小越侯对于越丰和五公主的婚约是非常不满的。
因为这五公主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淫荡成性,养面首养的京师人尽皆知。
这种货色给自己当儿媳妇,若非是天佑帝赐婚,小越侯都要骂街了。
如今有了越丰和裕昌郡主之事,反倒让小越侯看到了一丝解除婚约的希望。
小越侯也是聪明人,事情到了现在,小越侯也多少看出了一丝端倪。
按理来说,汝阳王府和宁国府不对付,裕昌郡主来参加马球会,本身就透露着一丝诡异。
裕昌郡主肯定不是为了凑这场热闹来的,她眼皮子还不至于这么浅。
既然如此,她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搞不好多半是为了看宁国府的笑话。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最后裕昌郡主把自己搁进去了,但是小越侯可以肯定,这件事十有八九跟贾琅有关系。
毕竟贾琅是实打实的东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