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周围的亲兵见状赶忙护住了王子腾等人。?x·g+g¢d+x~s\.?c~o,m′
殿前司参将见状目光凌厉怒斥道.
“大胆,宁国公奉旨前来入驻京营,尔等如此桀骜,居然敢将钦差拒之门外。”
“如今还敢跟我等殿前司亲军对峙,尔等是要造反吗?”
眼看着殿前司一副剑拔弩张之势,王子腾心里有些发虚了。
虽然说他们刚才一直都在商量着如何对抗即将到来的京营整顿,但是暗地里动手脚是一回事儿,当面跟殿前司对抗那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王子腾很清楚,要是真的双方僵持不下,那自己这个京营节度使可就要倒霉了。
京营就算被四王掌控多年,那也是大夏的军队,王子腾要是敢领着京营士兵对抗殿前司亲军,那就跟造反一般无二了。
王子腾赶忙喊道。
“将军明鉴,京营绝不敢有此等不臣之心。”
“只是宁国公率军这般公然冲击京营大营,也太过不妥了吧,若是引发京营哗变,这责任算谁的。”
殿前司参将冷哼一声。
“那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我只知道,公爷命我等前来,即刻带王大人及京营一众将领前去参见公爷。”
“你王大人若是有什么异议,等会儿见了公爷,自然有你说的机会,就怕你到时候说不出话来。”
“来啊,带走。”
参将一声令下,殿前司骑兵将王子腾等人围住,宛如押送犯人一般,将众人压到了京营校场。
点将台上,此时贾琅正襟危坐,不怒自威。
在殿前司骑兵将王子腾等人押送到校场后,王子腾看着大马金刀坐在点将台上的贾琅,心里不由得一阵愤然。
王子腾来到近前行了一礼后冷声说道。
“下官京营节度使王子腾,见过宁国公。”
“下官不过是因为些许琐事,未能及时迎接,公爷就这般、”
没等王子腾说完,贾琅不耐烦的打断了王子腾。
“跪下回话。”
“什么,你让我跪下回话。”
王子腾一脸的愤懑,便是四王也对他倚重有加,贾琅居然让他跪下回话,真是欺人太甚。
贾琅见状使了个眼色,随后亲兵们一左一右直接踹在了王子腾的腿上,王子腾吃疼之下,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眼神越发的怨愤至极。
贾琅风轻云淡道。
“按理来说,像你这种品级的官员,还不值得本帅亲自前来。”
“一个小小的京营节度使,胆大包天,本帅奉旨前来入驻京营,你居然敢将本帅拒之门外。”
“就凭这个,本帅宰了你都不为过。”
“你居然还敢质问起本帅来了。¢欣/丸~ - ^神?占· .追*蕞*鑫\漳_节,”
“怎么,是觉得自己脑袋在脖子上待烦了,想换个地方。”
王子腾听后赶忙道。
“我乃太上皇亲封的京营节度使,朝廷从二品大员,你无权杀我。”
贾琅冷笑一声。
“无权杀你,笑话。”
“来啊,宣旨。”
贾琅话音刚落,一旁的宋墨取出圣旨淡然道。
“陛下有旨,京营众将跪听。”
“臣等接旨。”
宋墨打开圣旨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惟治国安邦,武备为先;整军经武,京营为重。”
“今查京营大军,虽负拱卫之责,然日久懈弛,纪律渐弛,器械不修,实非社稷久安之道。朕深忧之,特命殿前司都检点、宁国公,总领京营整顿事务。”
“尔贾琅世受国恩,累代将门,忠勇素著,韬略娴熟。兹委以重任,当仰体朕心,严饬营伍:一应军纪涣散、虚占兵额、操练废弛等弊,务须彻底清查,据实参奏;兵器甲仗,悉数点验,朽损者更替,不足者补造;士卒技艺,按期校阅,优者擢赏,劣者革退。更须申明号令,使将士知畏法度,晓忠义,以成劲旅。”
“朕已敕兵部、户部协理粮饷器械,五城兵马司听尔调遣。倘有玩忽抗命者,无论勋戚官弁,许尔便宜行事,卿务使京营焕然一新,复太祖开国时虎贲之象,钦此。”
“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宋墨诵读圣旨之后,贾琅意味深长看了王子腾一眼后道。
“王子腾,圣上许本帅便宜之权,本帅杀不杀得你?”
王子腾顿觉浑身冰凉,也不敢再嘴硬了。
如果说来的不是贾琅,而是其他军中元老,就算是天佑帝给了便宜行事之权,王子腾还是敢嘴炮两句的。
那些老油条也不会因此就动用便宜之权来弄死自己。
但是贾琅不一样啊,贾琅今年二十不到,身居高位,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
要是自己再嘴硬,万一贾琅一生
气直接给自己弄死了,那自己上哪说理去。
就算事后四王帮自己报仇,那又能如何呢,难道还能让自己死而复生不成嘛。
王子腾很是从心低下了头道。
“是下官失言,还望公爷恕罪,下官绝无藐视公爷之心,只是因为军务紧急,所以没有及时前往大营门口迎接公爷,还请公爷宽恕则个。”
贾琅冷哼一声道。
“哼,你王子腾好大的架子,军务再紧急,能有迎接钦差紧急嘛。”
“本帅看你这分明就是再藐视本帅,有意对抗陛下整顿京营的圣旨。¨微¨趣?暁?税*蛧· `唔¨错!内\容!”
“念在你是初犯,死罪可免,来啊,把他拖下去,给本帅重责四十军棍。”
“诺。”
贾琅一声令下,亲兵们拖着王子腾就下去行刑了。
王子腾虽然是京营节度使,但本质还是个文官。
四十军棍下去,王子腾下半身被打的血肉模糊,直接昏死了过去。
贾琅挥了挥手,安排人把王子腾送走了。
而后贾琅环视京营众将冷声说道。
“王子腾的下场,尔等都看到了。”
“本帅此番奉旨前来整顿京营军务。”
“尔等若是好好配合,一切都好说。”
“若是有人胆敢阻挠,严惩不贷。”
“宋指挥使。”
“末将在。”
听到了贾琅的召唤后,宋墨随即行了一礼。
贾琅淡然说道。
“你率队即刻接管京营所有账册账务,清点京营人员物资。”
“京营一应人等,如有阳奉阴违者,本帅许你先斩后奏。”
“末将遵命。”
宋墨随即带人开始了接收工作。
贾琅接着看向京营十二位都统道。
“京营整顿期间,尔等都需留在京营,没有本帅命令,不得离开京营。”
十二位都统一听顿时沸反盈天。
“宁国公,你这是要软禁我等嘛,你凭什么这么做。”
贾琅冷笑一声道。
“本帅行事,何须向尔等解释。”
“你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乖乖听话,老老实实待在京营。”
“或者,你们也可以武装对抗本帅军令嘛,本帅也想看看,京营有几分战力。”
听着贾琅杀机四伏的话,众人不敢说话了。
也许当年这些人都是沙场悍将,但是这么多年安稳日子过下来,一身血气早就磨平了。
他们哪有胆子率军哗变呢。
而且王子腾不过是嘴硬了两句就把打了四十军棍,看那个样子,少说一两个月都下不来床了。
自己等人要是这么跟贾琅正面硬刚,多半也是送菜。
怯心一起,自然也就成了待宰羔羊。
眼看着这群人全部蔫儿了,贾琅也是并不惊讶。
一群被奢靡生活侵蚀到了骨头的废物,有胆子哗变就怪了。
贾琅接着吩咐道。
“传本帅军令,从今日起,京营戒严,各营人马留在自己帐中,配合殿前司清点。”
“十二营都统需约束本部人马,任何一营出了纰漏,本帅决不轻饶。”
“来人,送十二位都统回帐中休息。”
“诺。”
随后十二位都统都被送回各自帐中严密监视了起来。
整个京营也是进入了戒严状态。
傍晚,乾清宫内,天佑帝看着锦衣卫送来的消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很好,宁国公比朕想象的更有魄力。”
一旁的夏守忠略显诧异道。
“陛下,宁国公是不是有些过于莽撞了,两万兵马直接冲击京营大营。”
“万一出了什么闪失,这可是塌天大祸啊。”
天佑帝听话淡然一笑。
“你以为朕为何要用宁国公,朝中若说老成持重之人,遍地都是。”
“但是整顿京营,这些官场老油子的招数没用。”
“宁国公长于治军,执掌殿前司短短数月,殿前司军容焕然一新,令行禁止。”
“去年大夏对决匈奴,宁国公率领三千骑兵都敢深入草原,如今有两万禁军配合,他掌控京营自然也不在话下。”
“就算京营真的哗变,以宁国公之力,率两万人马,京营之乱顷刻便可平定。”
“艺高人胆大,这个本事,旁人是学不来的。”
“行了,京营被宁国公控制住,那这次最关键的一步也就成了。”
“接下来,就是温水煮青蛙了。”
“工部那边,看看那贾政如何料理。”
“奴婢遵旨。”
安排完之后,天佑帝继续思考起了京营之事。
此番对于天佑帝而言,最主要的目的是拿到京营的控制权。
现在贾琅开了一个好头,这也让天佑帝非常满意。
剩下的事情,那就是天佑帝和四王之间的妥协较量了。
政治嘛,除了极少数时候的你死我活,大部分的时候,政治是一门妥协的艺术。
对于天佑帝而言,他拿回京营兵权,彻底解决京营的问题。
对于四王而言,他们倒卖军械赚了一大笔,眼下被抓住了小辫子,只能是割舍掉京营的利益,换取自身平安。
这一点,天佑帝和四王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北静王府内,四王齐聚一堂,正在商议着事情。
今天京营的事情,很快便已经传到了他们四人的耳中。
不得不说,贾琅的果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他们看来,关系到了京营的兵权,这应该是一场拉锯战,自己等人少说也要跟贾琅较量几个回合,看看有没有希望反败为胜。
然而贾琅直接来了一把闪电战,根本就没给四王太多的准备时间。
就在王子腾等人还在商议着事情的时候,贾琅已经把京营一锅端了。
此时四王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东平郡王看向北静郡王很是愤慨道。
“水兄,难道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京营丢了嘛。”
“咱们经营了这么多年,几代人的心血啊。”
北静郡王听话叹了口气。
“其实从陛下登基之后,咱们就该明白的。”
“陛下是绝对不会容忍京营兵权一直掌控在我等手中的,京师附近有这么一支不受自己控制的军队,陛下早就是如鲠在喉了。”
“以前陛下引而不发,不过是因为时机尚未成熟。”
“如今时机到了,陛下是绝对不会放弃夺回京营兵权的机会的。”
“而且这一次工部和京营的事情又暴露了。”
“归根结底,还是我们行事不够周密,把刀递到了陛下手中啊。”
“现在如果想保住京营,那就是逼着陛下拿着军械案大做文章了。”
“真到了那一步,这个后果,更是我们无法接受的。”
“毕竟归根结底,我等所图的只是利益,并没有打算谋朝篡位,不是嘛。”
听到这里,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如果说条件允许的话,四王并不缺造反的心。
但是问题是他们四个没有造反的那个条件。
虽然说他们四个都是王爷,但他们是异姓王,并非大夏皇族,就凭这一点,他们造反成功的可能性低得可怜。
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手里掌控了点兵马,那也没有资格逐鹿天下。
毕竟眼下的大夏又不是王朝末年,还是非常平静的,缺少野心家们的天然土壤。
但就这么放弃京营,也实在是让他们感到肉疼。
看着三人这般模样,北静郡王整理了一下思绪道。
“京营的事情多半是无力回天了,眼下我等的当务之急,是要把军械案的事情赶快做一个了断。”
“这件事工部那边要灭口,京营这边,也得挑几个人把事情担起来。”
“必须把咱们从这里面摘出来,不能牵连到咱们。”
“只要世袭罔替的王爵还在,将来咱们还有翻盘的机会,你们三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