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无相坐在墙边整理自己的思绪时,傅凌霄也在等李修年的答案。
李修年在听到那么多要求后,一身反骨上来是想要拒绝的,可是……
离开京城出去玩对他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皇兄和母后那边怎么办?”
“我相公说只要你同意,他会帮你搞定。”
“他这么好?”李修年阴阳怪气地说道。
傅凌霄直接起身,看着别别扭扭的李修年道:“不去算了。”
“别呀!”李修年一把抓住傅凌霄的裙摆,赶紧低声说道:“我去我去,我就是问问。”
傅凌霄表情严肃地说道:“我爹爹和我大姐姐说了,我相公是新科状元,他很厉害,所以他说的事情一定可以做成。”
李修年很想对傅凌霄说一个新科状元没那么厉害,但是……他想出去玩。
“好,我听话。”
“走。”
李修年怕傅凌霄不带自己,忍着屁股上传来的疼痛也赶忙起身,“等等,我收拾东西。”
“拿钱就好。”
反正什么都可以用钱买到。
“好好好。”
李修年没出过京城,不知道京城外面什么情况,所以用自己的衣服兜了十几锭金子和十几锭银子,外加十张一千两的银票。
他想好了,要实在不够花他就先借傅凌霄的钱,到时候回到京城再还她。
傅凌霄超级有钱,比他还要有钱。
以前李修年没少跟着傅凌霄往外跑,两人配合之下,硬是没有惊动一个人出了这瑞王府。
墙外的崔无相看着先后从墙头上跳下来的李修年和傅凌霄,拍拍衣衫起身。
李修年有心想要说几句话,结果崔无相看都没看他一眼,随手将空掉的盘子放在原地,对傅凌霄道:“回家吧。”
“好。”
“那我呢,你打算怎么和我皇兄还有母后说,你真能说上话吗?你们到底要出去干什么,去哪儿,除了我还有谁,我们不带几个护卫吗?”
李修年在崔无相冷淡地看过来时,撇了撇嘴道:“我可没有跟你吵架,更没有跟你打架,也没有单独行动惹是生非。”
所以,只是问几个问题,他没必要瞪着自己吧。
“明日你就知道了。”
李修年现在还等着崔无相带着自己和傅凌霄出去玩,难得的没有在崔无相的面前嘴贱。
他背着自己装满了金银钞票的衣服,高兴地哼着小曲儿跟在傅凌霄的身边,跟傅凌霄畅想出门之后要做的事情。
崔无相看着碍眼的李修年,走到他跟傅凌霄的中间,将两人隔离开来。
崔无相看李修年碍眼,李修年看崔无相也碍眼,只不过他现在想要出去玩的心思占了上风,心里默默叮嘱自己不要生气,等一切出了京城再说。
哼,他先忍他一天。
不过当第二天李修年看到自己皇兄的密令后,他看看密令,又看看眼前的崔无相。
还是不愿意相信地说道:“你是不是给我皇兄下了什么迷魂汤。”
否则他皇兄怎么可能会把皇麟司副都指挥使的位置给一个新科状元,他凭什么啊。
而且这次巡查,他身为皇亲国戚,正儿八经的王爷,竟然还只是崔无相的副手。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可以跟陛下说收回密令。”
“谁说我不愿意了!”李修年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的拿着密令离开京城,他才不会不愿意呢。
他就是单纯的好奇一个新科状元怎么会那么得自己皇兄的信任而已。
“出发。”
傅凌霄和崔无相他们的队伍十分简单。
一共四辆马车。
最前面的马车坐着的是程柏夫妻两人,中间是傅凌霄和崔无相的马车,第三辆是李修年的马车,最后一辆马车装着众人的行李。
只不过李修年不愿意自己待在马车里面,所以凑到了傅凌霄的车厢里。
不过他刚进车厢就后悔了。
因为崔无相正在教傅凌霄读书,在傅凌霄满脸希冀的目光下,李修年下意识想转身离开,却被崔无相主动留下,然后生无可恋地陪着傅凌霄一起读书。
同为学渣的李修年,现在有点担忧自己接下来的路。
尤其是在感受到了崔无相教学的严厉程度后,之后他除非特殊情况,绝不踏进傅凌霄和崔无相的马车一步。
李修年绝不承认是自己怕了崔无相,他就是觉得崔无相这个人实在是太无趣了,谁会在出门玩的时候带那么多书啊。
这次出行他们没带几个下人。
李修年甭说了,就背着个衣服跑出来的,什么下人都没有。
程柏夫妻身边还是简单的两个下人。
崔无相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厮,一个是青砚,傅凌霄还比较熟悉,另外一个叫青墨,是一个身材高壮的哑巴。
两人负责赶傅凌霄以及李修年的马车。
跟在傅凌霄身边的是春苗和秋果。
每次傅凌霄出门,她身边的四个大丫鬟都会轮换跟在她身边,有时一个也不跟,这次跟着的是春苗和秋果。
春苗擅管家,秋果善厨艺,出门在外的这几天都是由春苗统管所有行李物资,秋果负责做饭。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普通长相,扔进人堆便找不到的小厮。
这两个人是在傅凌霄等人出发的时候自觉跟上来的。
崔无相见春苗和秋果跟他们认识,甚至熟练地给他们分派任务,便知道这是傅铮给傅凌霄安排的人,也就没有再管。
众人一路相安无事的来到同州时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出门在外一直兴奋不已的李修年看着比京城朴素太多的同州城,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四周。
这一路上要不是春苗严格把控,手里攥不住钱的李修年恨不得把带出来的一万多两银子都花了。
“哇,卖身葬父!”李修年惊喜地指着一处对旁边的傅凌霄说道。
李修年的声音不算小,而他毫无悲悯且把别人的悲痛当做乐子的态度,让周围的人纷纷冷目凝视过来。
青砚是真想堵住李修年的嘴,这小祖宗真的是太能得罪人了。
李修年一点都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横眉冷对,看不惯他的人太多了,反正又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他从车上跳下来,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到那卖身葬父的女子面前,“这钱送你了,你用这钱把你爹埋了吧。”
那穿着麻衣的女人看着面前的银子,楚楚可怜地跪着挪到李修年的面前,在他躲闪不及的时候抱住他的腿喊道:“那以后奴家就是爷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