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山的猴子最是可爱,性格也温顺,一点儿都不凶。”李修年说完满脸怀疑地看着奚沐云问道:“你是不是抢了人家猴子的食物。”
奚沐云刚要怒声为自己辩解,便又听到李修年说道:“那也不能啊,它们那么乖,抢了它们的食物也不会生气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骗人!”奚沐云生气道。
“没有,我……”
李修年还没有说完呢,就看到旁边的傅凌霄将手边的橘子扔给正在看向他们的男人,男人接过后说了一声“谢谢”。
奚沐云和李修年本想问傅凌霄为什么要给人家橘子吃,结果发现傅凌霄又给了另一桌男人一个橘子,那个男人便生气道:“你什么意思,吃得起醉仙楼的人用的着你来施舍吗!”
傅凌霄一句话都没有说,同样的橘子却换来两个男人不同的反应。
李修年和奚沐云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傅凌霄的意思。
李修年看着那男人越说越过分,似笑非笑地起身看着他说道:“来,到我们面前说。”
“你,你让……”李修年站起来看向他的那一刻,男人便后悔了。
“我看你一直对我很有意见。”
男人默默地咽了一下口水,他没有对这位公子有意见啊。
醉仙楼的掌柜的听到这边的动静儿赶忙过来,弯腰恭敬地来到李修年身边,说道:“殿下,可有哪儿让您不满意。”
一句“殿下”周围的人还有什么不懂的,毕竟全京城跟李修年年纪相仿还长的这么好看的人只有一个瑞王。
刚才口出狂言的男人在掌柜的说完后,当场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前车之鉴就发生在不久之前,男人几乎看到了自己不久之后的下场。
祸从口出,真的祸从口出。
“这人吵到我们的眼睛了。”李修年施施然坐下,“是你自己滚,还是我请你滚。”
“我,我这就滚,立刻滚!”男人没想到还能从李修年的手中捡回一命,当下立刻由跪倒地,就这么滚出了醉仙楼。
傅凌霄给男人的橘子躺在地上,奚沐云捡起来后撒了擦剥开外皮,跟傅凌霄和李修年分享。
而另外一个接了傅凌霄橘子的人死死的抱着手中的橘子,心中庆幸自己刚才的与人为善,否则现在滚出去的可就不是刚才男人自己了。
“去看猴子吧,我想去看猴子。”傅凌霄有点期待瑶山上的猴子了。
不知道她看到的猴子是如李修年口中的乖巧可爱,还是像奚沐云口中的凶恶惹人厌。
“现在去!”李修年激动道。
他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以前是,现在是,以后应该也是。
“我得跟我师父说一声。”
奚川海现如今住在傅家和太医一起调理云华公主的身体,距离云华公主生产之日还有不足两月,宫内和傅家都格外注意。
“我和你一起回家。”
“你不用跟崔无相说吗?”奚沐云比傅凌霄更懂人情世故。
“他不在家。”
旁边的奚沐云和李修年瞬间反应过来,可不就是不在家吗。
刚才旁边人八卦的时候都说了,皇麟司被派去瑶山剿匪,现在肯定是已经出了京城。
而对于瑶山有匪这件事,一点儿都没有影响到奚沐云和李修年跟着傅凌霄去瑶山上看猴子的兴致。
先不说傅凌霄武功高强,奚沐云擅医又擅毒,只说暗自跟在傅凌霄和李修年身边的暗卫,都可以保护他们安全无忧。
更不用说,除了傅凌霄,李修年和奚沐云都觉得皇麟司去瑶山剿匪这件事不过就是个名头。
尤其是李修年,他每年都要去瑶山的青云观游玩,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周围有过匪患。?
傅凌霄三人离开相府的时候,傅明瑰笑着对身边同样回娘家的傅明鸢说道:“你看小妹哪里有一丝嫁人的模样。”
她这自由自在的模样简直跟之前无异。
傅明鸢的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幸亏爹爹是丞相,若是傅家出事儿,我怕再也看不到花花这般坦率纯真的模样。”
傅明鸢的心一咯噔,她抿紧唇瓣,不知道长姐说的这句话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点自己。
“说到底,男人可以再换,但是爹爹却只有一个。”傅明瑰笑看着身边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傅明鸢,说道:“二妹,你该最懂这个道理才是。”
傅明鸢胸口憋闷,手指微颤,她几乎已经确定傅明瑰确实知道了一些事情。
就在她以为傅明瑰要直接跟她明说时,傅明瑰只是拍了拍傅明鸢的肩膀,说道:“最近琴姨娘身体欠佳,你去看看吧。”
王雅琴是傅明鸢的生母,她这辈子只有傅明鸢这么一个女儿。
“我知道了大姐姐。”
傅明瑰离开后,傅明鸢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一颗心马上就要跳出来。
她为自己儿女着想了,可是,她娘怎么办……
傅家的点点风波并没有影响到赶往瑶山踏秋的傅凌霄三人。
三人骑着骏马,身后只跟了六个护卫,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瑶山距离京城还是有些距离的,傅凌霄三人时而策马奔腾,时而停下看花看草看树又看田间,终于在入夜之前来到了瑶山山下。
整个瑶山附近除了几个村落,便只有山上的青云观能够落脚,而他们选择寄宿的当然是青云观。
高头大马被留在半山腰的马厩当中,傅凌霄一行人举着火把踏着石阶往青云观去。
天已黑,此时看不到头的石阶上除了他们走路闲聊的声音便是山林间各种鸟鸣兽叫。
奚沐云全程都十分谨慎,只有李修年叽叽喳喳个不停,比林子里的鸟雀还要聒噪。
但也是因为他的聒噪奚沐云才没有那么害怕,等看到不远处山间道观前的灯笼时,奚沐云终于放下心来。
其实如果李修年没有提前说瑶山有猴子的话,奚沐云是不会这么害怕的。
夜间的道观格外的安静,身边的护卫上前敲响青云观的大门时,道观内并没有任何人应声。
“不对劲,按理来说应该会有人守门才对。”
在敲了半刻钟无果后,李修年直接让护卫跳进道观从里面将大门大开。
而当道观的大门打开后,映入傅凌霄几人眼帘的是横陈了一地的道士尸体,鲜血将青石板浸透,幽幽的烛光将院子中的尸体衬得阴冷无比。
李修年看着眼前的惨案,沉声道:“瑶山真的有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