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书看着面前的傅凌霄说道:“与其大家一起死,不如让更有存在价值的人活下去。”
“你所说的更有存在价值的人,就是你们自己和你们的家人吗?”
“能护住他们,就是我的本事。”张延书看着傅凌霄说道。
傅凌霄将手中的刀陷入张延书脖子上的皮肤,红色的血珠从刀刃边渗出,傅凌霄看着张延书说道:“那杀了你们拿走粮食,也是我的本事。”
“愿赌服输。”
傅凌霄觉得,既然你不把别人当做人的话,那就也不要怪别人不把你当人,很公平啊。
石成轩在听到傅凌霄的这句话后直接跪在地上对着傅凌霄说道:“郡主饶命,我做的这一切都是被逼的啊,我是被逼的!”
“粮食都是他们为了分赃拉我下水才运到我家里的,我心系百姓,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你放屁!”断了一只胳膊的熊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傅凌霄并没有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所以他捂着自己的断臂红着眼睛对石成轩喊道:“就是你先提出来的分粮,现在你死到临头了想要把脏水都泼到我们身上,我告诉你,你做梦!”
既然之前有福同享,现在就应该有难同当!
石成轩和熊威旁若无人的在大堂里吵了起来,傅凌霄忍无可忍,直接抬手将一旁的桌子砍断了一半。
桌子坍塌的那一刻,石成轩和熊威看着傅凌霄手中还沾染着鲜血的苗刀,齐齐的闭上了嘴巴。
“再吵,就割了你们的舌头。”傅凌霄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没有人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在他们眼里,心智受损的傻子只会是一根筋,才不会跟你搞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压下去一起跪着吧。”傅凌霄随手收刀拍向张延书的后背,张延书就这么匍匐跪在了地上。
张延书毫无形象地趴伏在地上与跪在院子里的众人目光相对时,他心中羞耻难耐地对傅凌霄喊道:“士可杀不可辱!”
傅凌霄将一把匕首扔到张延书的面前,说道:“那你死吧。”
张延书看着面前的匕首怔愣了一下,许是没有想到傅凌霄会这么的干脆利落,这么干脆利落地把刀子扔到了他的身前。
不该是这样的。
“我老师说文人可敬是因为有傲骨,但是你没有,你自己先侮辱了自己,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怪别人来侮辱你。”傅凌霄看着面前的张延书,微微低头道:“士可杀不可辱。”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奇怪。”
张延书本没想死的,但是当傅凌霄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他伸出手握住了那把匕首。
众人也在张延书握住那柄匕首的时候闭上了嘴巴。
“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还是正是时候?”
窦定安的声音传来时,趴伏在地上的张延书想要拿着匕首自尽,结果被窦定安飞掷来的冰块砸到手上,匕首直接飞出去两三米远到了熊威的手边。
而熊威在自己的指尖碰触到匕首时,反手就要捅向身后压制住自己的驻兵,结果刀子还没捅向惊慌失措的驻兵,匕首便再次被飞来的杯子击落。
这一次动手的不是冲进大堂的窦定安,而是一旁的傅凌霄。
傅凌霄本来是想挥刀斩断熊威剩下的那只胳膊,可是若是把剩下的那只胳膊也斩断的话,那熊威这个青壮力之后就不好干活了。
窦定安在匕首再次飞落时一脚踩住。
踩住的那一瞬间他倒是没有立刻拿起来,而是看向对面身手矫健的傅凌霄,如果自己刚刚进门时从手下士兵的嘴里听到的话是真的,那眼前这个明华郡主的武功比自己想的还要强。
“来的恰是时候。”
崔无相走到傅凌霄的身边,问道:“张家搜出了多少粮食?”
“何都头说搜出了粮仓里的一半。”
何东山见傅凌霄主动提到自己,上前一步对崔无相还有窦定安说道:“大人,将军,末将在张大人的家里发现了粮仓总数一半的粮食,除此之外,张大人家里有四个地窖,里面也装满了粮食,差不多也是粮仓总数的一半。”
跪在地上的石成轩和熊威在听到何东山的这句话后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旁趴伏在地上的张延书。
在他们面前一直冠冕堂皇、犹豫不决的张延书,私下里囤积粮食的数量根本就不比他们少!
他家里藏着这么多粮食,竟然还隔三差五地跟他们哭穷,什么玩意儿!
崔无相笑看着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张延书,笑道:“真是多亏了覃川城的这几条蛀虫,有你们在,百姓可以安稳地度过这个冬天了。”
傅凌霄听后用刀指着地上穿着道袍,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的清风道长说道:“他说会看天象,他说大雪会下到明年二月。”
清风道长听到傅凌霄说到自己,简直恨不得扒开地上的地缝钻进去。
崔无相看着面前的神棍,笑道:“既如此,那就让他和许先生探讨一下,若是他说的不对,就……”
“大人啊!”清风道长听着崔无相接下来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赶紧打断道:“我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想要混口饭吃而已。”
“这天象雪灾我是信口胡诌的,我也没想到张大人他们会相信,他们都是正经科举出来的,我哪儿想到他们竟然会被我一个下九流骗的团团转哦!”
张延书和石成轩三人听到清风道长这句话,直接毫无形象的扑向他掐住他的脖子,即便是少了一只胳膊的熊威也不甘示弱。
傅凌霄看着几乎要把清风道长掐死的张延书三人道:“他们是主动被骗的吧?”
崔无相看着一眼就看破真相的傅凌霄,笑着道:“这个清风道长说的话,只不过是他们为自己利欲熏心找了一个冠名堂皇的借口。”
“一看,一旦出事儿的话,他们就可以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冤枉到这个神棍的身上,殊不知一直做决定的都是他们自己。”
“说白了,清风道长也不过是他们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