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娜沉吟了片刻。
“是因为这些小国的资源比较贫瘠，或者说地势比较偏远。即便是占据下来，对于中原也没有太大的好处！”
阿古娜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笃定地说道。
陆川顿时笑了起来：“你这么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怎么，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见解？”
这个时候的阿古娜有些恼怒地瞪着陆川，眼神之中带着深深的不服。
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阿古娜忽然有了一种智商被摁在地上摩擦的感觉。
可偏生陆川所说的这一些东西，阿古娜一丁点都反驳不了。
甚至于，她也在脑海之中不断地询问着自己。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你说的是对的，因为这些地方不值得。可事实是，一个地方即便是再贫瘠，也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即便是草原，也有一个强盛的根基。”
“如若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草原，人如此的强壮！”
“你们比想象之中的要更加强大。”
“但是你们的强大只不过是无根浮萍，你们可以随时随地地被凝聚起来，但是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被分割掉！”
“所以说即便是草原上的这些小国对中原有着很大的威胁。”
“可事实上历代的掌权者，并没有太过于将这些威胁放在心上。”
“你可以说他们自大，甚至可以说他们自负。”
“但是你不能够说他们不够聪明！”
陆川笑了笑。
“因为中原人，其实很难真正地消灭掉草原上的这些小国。”
陆川耸了耸肩。
“我们打得深了，你们可以退走，甚至于可以往草原的腹部退去。”
“我们却不能够追击得过深。”
“你们可以在那里休养生息，等到缓过神来的时候，再一步步的重新回到这片草地。可中原人不可能在这个地方驻足太长的时间。”
“正如同我之前所说的人都是向往安逸生活的！”
陆川看着面前的阿古娜。
阿古娜认真地思考着，似乎是在想陆川所说的这番话。
过了很长的时间之后。
阿古娜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嗯，我大概理解你所说的意思了。”
“那也就是说草原根本就没救了吗？即便是我们进入到中原，即便是我们将中原给打下来。在中原的土地上建立一个强盛的国家！”
“可到最后，世人也只会逐渐的遗忘这个国家。”
“我们的子民或许会在这个土地之上逐渐地成长下去，但是他们也会逐渐的变为中原人！”
陆川点了点头。
“所以，对我来说，你们进入中原，我其实不算是特别抵触！”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我们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肤色，一样的种族。虽然民族会有所不同，但是那也并不代表什么！”
陆川说到这里，双手缓缓地收起。
一口浊气从他的口中喷吐而出。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陆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非常的舒适。
“所以你想要学，那就认认真真的去学，如果你觉得你学不会，可以再派一些人过来，我依旧会找人教他们。”
陆川笑着说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的阿古娜眼神之中带着深深的凝重，看着面前的陆川，呼吸也逐渐的急促了起来。
他有些难以理解，但是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阿古娜的目光之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头咆哮着的母狮子。
“你是想要毁掉草原吗？”
“毁掉？”
陆川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的阿古娜。
“我什么时候要毁掉草原了，这些不都是你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吗。你来到这里不也是为了学习这些东西吗？”
“甚至于我未来可以给你们提供许许多多的粮食，让你们不必再风餐露宿。”
“这一切不正是你们所需要的吗？”
“在草原之上建立出一套自己的乌托邦！”
陆川笑着开口。
“乌托邦？”
阿古娜对于这个词语感觉到非常的陌生，但是却隐隐约约能够明白陆川说这些话的意思。
而后急忙的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我们……”
“我们想要的是……”
阿古娜一时之间停了下来。
话到了嘴边却根本说不出来。
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一样，她忽然之间发现，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正如同陆川所说的那样。
她，想要让草原的人能够吃饱穿暖，能够和中原的人一样，有粮食吃。
但是那样的话，草原人会不会也会变成中原人？
这一切，在本质上究竟有什么不同？
她不明白，她更加的迷茫。
也更加的痛苦。
陆川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的阿古娜，笑了一声之后，才接着说道：“其实有些事情你现在想不明白，也是非常正常的。”
“没事儿，你可以慢慢的想。”
“人这一生其实都在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也是会改变的。”
“尤其是当你对这个世界的本质有了一些了解的时候！”
“不同时期的人追求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慢慢想，不着急！”
陆川开口安慰着说道。
阿古娜却是非常痛苦的看着面前的陆川，急忙的摇了摇头：“你闭嘴，你这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