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王爷平静了一瞬,“凤宜号游轮津城失火事件!
是我动手做的,宜仁太后和许多皇室血脉都在那艘游轮上,准备逃去安城。
是我放了一把火,把他们全弄烧了。宜仁太后可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若不是我,你母亲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因为我和宜仁是皇亲,她对我才毫无戒备。
我帮你母亲,替你父亲全家报仇。
那些皇室的人,全是我的血亲,为了你母亲,我没有一丝的犹豫。
我自认为,对你母亲,我问心无愧。
这也是为什么,从你很小的时候,我们两家就有往来。
我们不是仇人啊,时笙,我待你如何?”
听到这里,沈时笙耳朵里,阵阵耳鸣。
这些就是真相吗?金家人不可信,可她找不到一丝破绽。
错综复杂的往事,恩恩仇仇的关系,好乱,她头好疼。
金斯年见沈时笙眼底的恨意似乎没那么深了,病娇的一张脸,伏低姿态,幽幽道,“时笙,你要杀他吗?
你一句话的事,我就杀了他,给白叔报仇,你来决定!”
金斯年的枪口抵着金王爷的脑袋,“你只要点点头…你只要过来,和我大婚,在这个崭新的共点力。
时笙,你过来好不好?我当皇帝,就在这里,我们就在这里,从此再不踏出山一步。
这个皇宫里的一切,都是我按照你的喜好修建的。
若你不答应我,那我只能将这里炸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金斯年话落,他身后的四名顶级侍卫全部点燃了火把,放在各自身前,仿佛下一秒,他们就要点燃身上的炸弹。
这么多的烈性炸弹,一旦被点燃,整座山都能炸平。
金斯年又看向傅焰霖,“傅少帅,若你执意不撤兵,要与我和时笙一起死,那…我没意见。
我们同归于尽,好不好?我们到阴曹地府,让阎王给我们做个鉴定,看看我们谁对时笙的爱是真的。”
傅焰霖眼下,没了暗杀金斯年的机会,因为金斯年身后那四名侍卫,是顶级高手。
傅焰霖的枪稍微一动,那些侍卫就将火把靠近炸弹几分。
就他观察发现,金斯年手下这么多人,心甘情愿愿意为金斯年去死的,也就金斯年身后那四名侍卫。
其余的人,眼睛里都是被逼无奈的惶恐。
金斯年让那么多人身上都绑着炸药,但真正愿意为金斯年炸死自己,怕是也就那几个侍卫。
呵,傅焰霖来了主意。
他一身匪气邪妄盯着金斯年,“金斯年,你凭什么觉得,你有本事,让我和我夫人给你陪葬?
你让你手下这么多人身上都绑着炸药,这些炸药一起爆炸,才能炸平这片山。
若不能一起炸呢?万一就你身后那四个侍卫想陪你死呢?他们身上绑的炸药是…”傅焰霖眯了眯眼,似乎在确认那些侍卫身上绑的炸药的威力。
沈时笙从旁道,“硝铵类混合炸药,比黑火药强,爆炸速度快,破坏范围最大可达方圆五十米,可对墙体、建筑车辆造成损坏。”
傅焰霖一挑眉,“方圆五十米,那咱们和贝勒爷之间的距离有百米了,炸不到,挺好!
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金斯年不明白傅焰霖什么意思,他意外的是,傅焰霖竟然丝毫不害怕被炸死,到现在都不退兵。
傅焰霖不怕死么?不可能!他是傅家的脊梁。
傅焰霖锋利的视线从金斯年手下的那些马匪、侍卫、宫女、保镖身上略过,开了口,“你们所有人,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站到我傅焰霖这边来,我送你们下山,既往不咎,放你们走。
想被傅家军收编的,我给你们机会。
想进工厂做工的,我也给你们机会。
你们若想死,现在就点燃身上的炸弹,大家都他么别活!
你们身上的炸药一起点燃,我们这边的炸药也会跟着被点燃,大家都在痛苦中死去。
血肉烧毁,尸骨无存,痛苦,也痛苦不了太久。
诸位,前朝没了,傅家军几十万兵,金斯年手底下才几个人?这就想复辟?他疯批做梦,你们也跟着做么?
就算他当上了所谓的皇帝,你们愿意陪着他窝在这山里,伺候他?
那你们永远都是下人,现在是民国了,你们不想过民主公平的日子?还想日日为奴?找虐?”
傅焰霖声音响亮,底气十足带着威慑力。
他这一番话,说得句句在理,大家都听进去了。
金斯年看他手下不少人的脸色都在变,似乎在犹豫,他怕了,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东西。
哽住。
傅焰霖猖狂倨傲道,“我数三个数,你们自己选。
想留下来等死,还是跟着我奔向光明,你们自己选。
三、二…”
傅焰霖才数到二,土匪于四儿带着手下所有马匪全小跑着到傅焰霖这边了,统统缴械投降…
普通的侍卫们、宫女们也就犹豫了一秒,就跑向傅焰霖这边。
大家被奴役了那么久,听了傅焰霖的话,谁不想奔向光明?
眼下这情况,谁能赢,一眼就明了。
怕死的,终究占多数,时代到底是变了。
过去被皇权压制,大家不得不服从皇室,现在,谁想当一辈子的奴才?
…
金斯年在错愕中,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走向傅焰霖。
还有些奴才在犹豫,看身边人都走了,也就都跟着走了。
最后,真的只剩下金斯年身后的四个忠诚的侍卫没动。
但眼神,明显的慌了。
金斯年错愕之后,就是苦笑、凄惨的笑,身体晃悠着,“很,很好!
呵,众叛亲离!傅焰霖,你果然有手段。
但我不认输!时笙,我做鬼,也会来爱你,永远不离不弃。
做鬼,傅焰霖你还能奈我何?”
金斯年说着,将身上的龙袍撕开,里头是一件诡异红色的衣衫长褂。
长褂上,还画着奇怪的符文。
他举着火把,手中拿着炸药,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是金斯年啊,我是有皇室血统的贵族。
我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计划?时笙,很快,我们就会见面!”
然,就在他要和四名侍卫一起炸死的前一秒——
沈时笙一手按住傅焰霖的手腕,一边冲金斯年喊道,“住手,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