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的勇武,我的隐忧

图南在长夜将明之时惊醒。^x-x.k`s^g?.+c¨o¢m/

浑身很痛,散架一样。离在她身上放纵了自己的怒火,而图南包容了这一切。

甚至她是有意识在纵容他,把自己瘦弱的肩膀送到离的嘴下,恳求他的啃噬——换来肩膀上带血的牙印。

不用看,她就知道自己其他地方也满是青紫,离的动作太粗鲁了,在他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只是轻微加重的手劲就能让图南满身淤青。

这就是代价,驾驭这样一头野兽,总要付出些切肤的痛,以血饲鹰大抵如此。

离在她身边睡得很沉,图南扯扯嘴角,确认她的策略起码成功了一半。起码她已经把离的情绪安抚下来。如果他的信任崩塌,就不会在她翻身注视他的时候还能不惊醒,但是她还有下一步要走。

只有接下来的一步棋走好,才能让离愧疚。让他彻底承认是自己的误会了图南,是受了托克的挑拨,因为自己的独占欲伤害到她。

一时的失去和一时的得到同样不被图南看在眼中,不破不立,这一点点伤痛换之后的信任,图南觉得很值。

她再一次闭上眼睛,特意把自己彻底塞入离的怀抱,那个男人就算是下意识中翻身,也要把她彻底圈起来。(a?零?点{??看x+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

***

再醒来时,离不在洞穴,但他的刀和包都在房内,必然没有去太远的地方。

图南仔细梳洗,挑选了一件领口宽大的上衣,宽松的敞口长裤,她挑选出细细的一条金色细链条腰带,让腰带的端头垂落到大腿。

然后她就坐在妆镜前,拿上梳子一下下、仔细梳理自己的黑发。

于是离推门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图南的侧脸被黑发几乎遮蔽,只露出一点点挺翘的鼻头和一点微微张开的没有血色的唇,她肩膀上的衣领随着手上的动作上下起伏,肩膀上的伤口在衣料下时隐时现。

她光着两只脚,几乎悬在空中,绷着脚尖都只能刚刚挨着地面。纤细的脚踝在宽大的裤脚中可怜的微微晃荡。

听到声音,图南呆呆的回头,见到是离,眼中就立刻迸发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光亮,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纯粹的爱慕,但混着她现在的样子看,却有一种诱人摧折的……破碎感。

离不自觉的放轻动作,他轻轻关上门,呆在原地。他靠近图南,接过她手中的梳子,想要帮她整理头发。{小±说??宅* ?@免??费d?<阅?.读#~

如果他是完整的兽人,那么此刻他最想做的,是让两人都幻化出兽形,然后就可以仔细舔舐她的毛发。

图南在他碰到自己的时候瑟缩了,她握着梳子的手不自觉发着抖。

她越发慌乱,不住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离大人。”

离的手暂停了一下。离大人……他已经发现规律,图南在紧张和害怕的时候会不自觉使用“大人”这个称呼,只有当她又放下戒备,才会娇软的呼唤他——离。

后悔浮现在他眼中,昨天他确实吓到这个小东西了,从他站的地方,透过宽松的衣领,离可以看到图南白皙的肌肤上,青紫色痕迹连成片。

握住梳子的手越发用力,梳子发出轻微爆裂的声响,他连忙回神,一心一意梳理图南的黑发,眼看着图南在这种亲密又放松的氛围里逐渐放松了绷劲的肩背。

离露出一个细微的笑,这个育母对他的依赖根本掩盖不住,这次是他暴躁了,但没关系,他总会补偿她,毕竟他们还要在一起很长的时间……

但兽神显然不是这么想,不管此刻洞内的氛围多么宁静,祂就像是故意嘲笑离的妄想一般,立刻让他意识到凡人的痴妄。

外面从远到近传来尖叫,整个洞穴像是被加热的水锅,逐渐翻涌,混乱的动静越来越大。

离侧耳听了一瞬,回头拿上自己的弯刀,交代图南:“你别乱跑,我去看看情况。”

图南的听觉不如离,但没多久就也听到那些不详的声音,她穿上鞋袜,换上软甲,裹上斗篷。想了下,又取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收在腰间,推门走出洞穴。

从她所在的这处洞穴岩壁看下去,能清晰看到河谷发生的一切。

在地下河上游,那处更黑暗的没被火光照亮,仿佛没有边际的地方,三条巨大的虫被人群围着攻击着。

那是巨大的蜈蚣状的虫,浑身米白的甲壳,口钳看着就很锋利。好些兽人已经幻化出原型交替攻击,可惜的是只有非常有限的攻击能对那些虫子造成攻击,虫子在原地的翻腾扫荡一次就能压倒好几个兽人。

离已经跑到最下层,鬼使神差的他抬头,居然发现那个娇弱的育母在高处围观这一切,他朝图南吼道:“回去,我去把这几只地行虫收拾了就回。”

离提着弯刀沿着河道边朝混乱处疾奔,路过的好些兽人欢呼起来,跟着他往前,显然离在河谷已经打出自己的名声,有了自己的追随者。

图南看着他就像一把尖刀,一面旗帜,插

入战场核心区,身后跟着他的那些兽人自觉配合着他的攻击。

离很快地跳上一条地行虫的头,紧紧扣着它的甲片缝隙,其他兽人在它前方不断骚扰它的视线,不让他翻滚。

离高高举起弯刀,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图南都能看到冷肃的刀光划破那片半明半暗的空间。

“哈!”离高声吼着,死死把弯刀直直插入。地行虫疯狂挣扎起来,他握着刀,像是被甩落,但其实只是借着惯性让弯刀顺着缝隙整齐扩大创面。

离落地时,地行虫在他身后扭动了片刻,从那个半环状的刀口处,绿色的血液激射而出。虫身僵住,轰然倒地。

人群发出热烈的欢呼。

离在那种欢呼里,半跪着抬头,把弯刀横举到额头,冲图南的方向举了举。

他一定在笑,图南呼吸急促,心跳乱了。她很难把自己的眼光从这样的离身上移开,这是刻在雌性基因里的东西——被强大的雄性吸引。

所以雄性才会炫耀,这是他们对雌性永恒的追求手段——炫耀自己的武力。

然而盯着已经起身,又盯上下一个地行虫的离,图南的笑容逐渐收敛,她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地行虫,为什么会出现?

是只有这三只?

还是,它们只是一波……前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