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定冶睁开眼,莫名的开始心慌。
“大司马回来了!
快,全军戒备,接迎大司马。”
回来了?
罗定冶连忙起身,冲了过去。
“孟德,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两位贤侄。”
……
“嘶!”
一滴鲜红的血珠圆滚滚的点缀在指腹,千里之外的洛阳城里。
郁献音捂着胸口,只觉得心突突跳的厉害。
“娘娘,您流血了。”
书棋在按照她教的办法,核对账本。
郁献音在绣贴身穿的内衣,而非肚兜。
被迫养病的这些天,她只能看看书下下棋,或是画画浇花。
刺绣也是为了静心。
可事实证明,潜意识骗不了人。
“只是针眼那么大的伤口,不碍事的。”
郁献音放下针线,又不想绣了。
“外面天气暖和了许多。”
她转头看向窗外,怀里抱着书画特地为她绣的软枕,眯眼趴在窗边,沐浴着夕阳。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又到了桃花盛开的季节,梅林的梅花,应该都快要谢完了吧?”
屋里摆放的那一株都已经凋谢了。
“娘娘喜欢长安?
那是前朝的都城,如今也在我们北周的疆域内。
听闻先帝会带着嫔妃去长安行宫小住,就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去。”
书棋说着,放下账本,拿了一件妆花缎的披风披在了郁献音肩上。
“太阳都快落山了,娘娘小心着凉。”
郁献音眯着眼睛,歪过头看她。
“我们书棋好贴心。”
金灿灿的阳光下,少女凝脂如玉的脸被镀上了一层柔光,看起来格外的温柔,美好。
让刚回来,原本心情不爽的书画,心绪平静了许多。
“谁又给你气受了,怎么这幅表情?”
书棋随口问了句,便重新坐回去,继续看账本。
听见书画长叹了口气。
“我前面去太医属拿娘娘喝的药,半路碰上了景阳宫的人。
是那位李才人身边的宫女,好像叫霜降。
我都不认识她,结果她跑过来拉着我,特地告诉我,她也是去为主子拿药的。
拿的是…安胎药。”
李文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这消息,关雎宫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书棋下意识抬起头,看向窗边趴着的少女。
好像没什么反应。
不像是伤心。
“你说她是不是故意告诉我的,在跟我炫耀?”
书画越想越觉得对方就是在炫耀。
可那有什么可炫耀的,位份没有她们家娘娘高,长的没有她们娘娘美,出身更没的比。
陛下要真看重她的孩子,就不会还让她住在景阳宫,看楚婕妤的脸色。
“娘娘,快用晚膳了,您今天想吃什么,奴婢给您做去?”书画问道。
郁献音半睁开眼睛。
“想吃热乎乎的汤饼,煎个鸡蛋。
再要一个牡丹鱼片,翠玉豆腐,白露绿蜜糕。”
“好嘞,奴婢这就去做。”
书画善于烹饪,炒这一门技术使的已经是炉火纯青。
除了调料和食材的稀缺以外,郁献音觉的书画的厨艺不逊色于现代大厨。
“书琴呢?”
一整个下午没看见人了。
“娘娘您忘了,书琴出去之前还来跟您禀报过的。
她去梅林采集花瓣了,说是要为娘娘调制一缕世间独有的梅香。”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郁献音不吭声了。
书棋却愈发担忧,“娘娘,总是心不在焉的,有心事?
可是还在担心前线的战事?
要不奴婢想办法让人打听打听。”
“不用。”郁献音急忙阻止。
她转过头看向墙面,心情有些许的烦躁。
“不用打听,若有消息,不管是好是坏,必定会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