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柒喝了一盏果酒,面部微微发热。
来京都前,她曾喝过酒,正是她和赵横的新婚夜,大婚之日不可无酒,赵横专门去宁燕城买了一坛酒。
客人喝了大半坛,还剩下一些,她也尝了一口。
那一口酒入腹,就似毒药下腹一般,烧得她连嗓子带腹部皆是热的辣的。
她一直不明白如此难喝的酒,怎会有那般多的人喜爱,都恨不得少吃些菜,多喝一碗酒。
赵横也嫌弃那酒,只同她喝了一杯,就给了董二婶。
如今他却没嫌弃酒,同几位皇子一杯杯地下腹。
她也好奇地喝了一杯,只觉得味道不错,比宁燕城的酒水要好喝百倍。
这果酒是甜的。
就是那边男子喜喝的清酒也可入腹,并没有她记忆中的那般难喝。
原他并非不喜欢酒,而是不喜欢宁燕城的那种烈酒。
“王妃,良妃娘娘有请。”
戚柒正准备再喝一口,听到良妃二字,脸色微变起身。
只见是位嬷嬷,她也见过,乃是良妃身边伺候的。
戚柒点头,跟着这位嬷嬷去了。
良妃娘娘帐子是在主帐的一侧。
帐内还点了炭火,里面很暖和,良妃正坐在软榻上,不满地看着她。
戚柒只当没看到,俯身行礼:“参见母妃。”
良妃:“跪下!”
戚柒听从跪下。
良妃本是想叫戚柒跪会儿规矩的,身为儿媳,她不开口叫她起身,她也万般不能起身。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她如何也没想到,她这个好儿媳竟抬头看向了她,没个规矩,直言不讳道:“母妃,儿媳可能起身了?”
良妃咬了咬牙,未曾开口。
一侧的嬷嬷则是替主子开了口:“衡王妃,这才跪了多久,王妃莫不是这般的时辰都跪不了?”
戚柒:“儿媳多久都能跪,只若跪久了,被旁人知晓,或是被父皇知道,有人编排污秽母妃。”
良妃怒气难消,却也想起了皇上今日提醒她的话,不情不愿地叫老三媳妇起来了。
“戚氏,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戚柒已然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袖,抬头看向良妃娘娘,低眉顺眼道:“儿媳不知。”
良妃满面怒火,大喊了一声:“好你个戚氏!竟敢不敬本宫!”
戚柒:“儿媳不敢。”
良妃:“你有何不敢的,你成婚数日,可曾来孝敬拜见过我?你乃衡王妃,是乾儿的媳妇,理应来宫中服侍孝敬婆母,你可有做到?”
戚柒:“……非御门听政或节日朝贺,儿媳无诏不可随意入宫。”
良妃一愣:“你可知太子妃,她虽性情直爽,却也会时常拜见皇后。还有怀王妃、谦王妃哪个不是得体之人?时常请命入宫,唯有你,毫无规矩,丝毫没将本宫放在眼里。”
戚柒:“太子妃身在宫中,怀王妃和谦王妃也是得了各位娘娘的令才能入宫。”
良妃只一味地瞪戚柒:“你还有理了!”
戚柒闭口不语。
良妃看着面前的儿媳,只觉得对她越发不满,她能不知道这些?她说一句,她能回上十句!怎会有这般的新媳妇?
方贵妃一句话,就能让怀王妃跪在宫门前一整日,为何她的话没用?
乾儿怎就娶了这般听不懂人话的蠢笨女子?
当真不把她放在眼里。
但凡乾儿身边有个侧妃什么的,她也不至于这般嚣张。
“你今夜就站在此处!”
戚柒一皱眉,想到了什么,并未出言反驳。
无论如何她也站不到一夜。
正想着,外头突然传来了声响。
“娘娘,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