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无锡先生似想到了什么,迟疑地看向戚柒问:“当初建同还乡,还去探望过你,言说给你送了十两银子,我这才安心……”
戚柒抬眸,讽刺一笑:“并无此事。”
“且我去寻过他,皆被他拒之门外。”
无锡先生一愣,喃喃道:“为何,他为何……”
“是啊,他为何如此。”戚柒说着一顿,完颜一笑,又问,“先生所言,那魏建同科举高中,吴易人跟随左右,只不知他们二人现如今在何处为官?”
此话似提到了无锡先生的心坎上,只见他似忘记了方才的事,笑呵呵地说道:“正是巧了,前几日建同刚与我通信,提及如今已然在京任职,现二人皆在京都城为官。”
戚柒手一紧,眉眼微颦:“是嘛,不知任的是何官职?”
无锡先生捋了捋胡子,满意地笑着道:“他信中所说,是去了礼部,原本是在通县任县令,如今为礼部郎中。”
戚柒看了赵行乾一眼:“师兄可是换了名讳。”
无锡先生一愣,本是随意地回答,如今是郑重了不少:“你怎知此事?”
戚柒随意扯了一句:“我与赵横在京都,似见过魏师兄。”
无锡先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惊喜,看向了赵行乾:“难不成你如今也考取了功名!还在京都为官!”
赵行乾:“……”
戚柒:“……”
无锡先生见二人虽皆不答话,却也未曾慌忙否决,只觉得是自己猜对了,笑呵呵地拍着赵行乾肩膀道:“你啊你,原本就是我最看重的弟子,以你的聪明才智,考取功名指日可待,没想到,如此几年不见,你竟就在京都。”
“瞧你如今的气派模样,定是在京都有了官身,如今是何品级?可得皇上重用啊?”
赵行乾:“如今在户部。”
无锡先生惊喜十分:“好啊,户部好啊,是比你师兄所在的礼部要好,可为百姓做实事,户部为我大隶财政户籍税收之本,你才能斐然,当为朝廷尽心竭力才是。”
赵行乾:“……”
失踪许多年的弟子归来,且有了官身,前途无量,无锡先生只觉得今日是年轻了十岁。
“魏建同如今是何名讳?”赵行乾冷声问。
无锡先生仰头望着赵行乾,笑眯眯地说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称呼师兄皆是名讳,没变,果然没变!”
赵行乾:“……”
无锡先生紧跟着解释:“建同如今改名为俭书,魏俭书,你若在京都碰到他,二人定要相互照拂,我虽未曾教你什么,只有引荐之功,可你们也算同乡,该相互扶持才对。”
赵行乾并未答应,只看向了自家王妃,果真见自家王妃面色凝重。
“据听闻,这位在礼部的师兄如今丧妻了?”戚柒抬眸试探开口。
无锡先生睁大了眼睛:“什么?”
戚柒:“我是见过这位师兄,且是在一诗会上,这位师兄是要相看新夫人。”
无锡先生皱眉,似不大信道:“建同与他妻子十分恩爱,乃是一对佳偶啊,去年他妻还曾回了宁燕城,替建同来拜见我,瞧着面色不错,不似有病的模样,怎不过一载就撒手人寰了?”
戚柒不再言语,只细想着无锡先生今日说的话。
虽无锡先生所言不多,她也能确定那魏俭书就是魏建同。
且绝非善类,更非君子。
他能将赵横的诗占为己有,能在妻子刚去一载就另寻他人,能是什么善类?能是什么君子?
魏建同,绝对有问题!
今日为无锡先生寿宴,赵行乾和戚柒自然准备了厚礼。
那寿礼乃是严公公准备的,是为二十定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