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俭书心口一震,不敢违背,抬起了头,顺便也偷看了王妃一眼。
只一眼,他便看傻了眼,只觉得那高座上的王妃是仙人,如皎皎明月,美不可言。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白净明艳的女子。
怪不得,能得衡王独宠。
“大胆!胆敢对王妃不敬!窥探王妃!”
只听一声大喊,魏俭书身子哆嗦,连忙低下了头,磕头请罪:“王妃容貌胜仙人,下官失礼,还请王妃恕罪。”
戚柒垂眸盯着那跪着的魏俭书许久,眼底闪过不加掩饰的冷意杀意。
她见过魏俭书,只送赵横时远远见的。
她记性好,还记得这张脸。
三年过去,他的容貌无甚变化。
她一眼便能认出他来。
手指轻敲桌案,戚柒不紧不慢道:“魏俭书,此名不错,不过本妃曾听闻,魏大人从前用的并非此名。”
魏俭书眼底满是喜意,还带着几分激动,连忙答:“正是,我是改了名讳,从前名唤魏建同。”
戚柒:“怎改了,本妃听着建同二字更好些。”
魏俭书一脸惊喜:“去庙里上香,一道士言我名讳呈煞相,该换个名,才能仕途顺遂,前途无量。”
戚柒望着那魏俭书,许久才开口道:“换得好,我也以为这换了名能抵挡灾祸。”
若非如此,早在她得知是他魏建同,是老熟人,她定会当日就派人找上门,探其究竟。
“不过可惜,挡得了一时,却挡不了一世。”
王妃又言。
正兴奋的满脸通红的魏俭书笑容一僵,似没太听清,试探地看着戚柒:“王妃所言,不,不知何意……”
谁知,王妃似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在意,纤细的指尖扫过白玉瓷杯,转而又问起了其他。
“魏大人今日来,有何要事?”
魏俭书连忙挺直了背部,不再多想,恭敬地将手中精致匣子举到了头顶,刻意稳着声道:“此画乃下官珍藏,特赠予王爷王妃。”
忍冬得了王妃指使,前去将那画呈了上来。
在戚柒的面前展开,只见那画的乃是山川,戚柒仔细一瞧,竟是黔州的山川,那座山极有名,因形状迥异,山峰陡峭,山连山,被命名连翘山。
紧挨着的便是太岩河。
“听闻王爷去了黔州,做了数件造福黔州百姓的大事,下官正是生在黔州的宁燕城,乃下官之故土,挂念已久,听闻王爷去往黔州,建河坝、除恶匪、惩恶官……下官听之感激至极,特送上此画作,以恩谢王爷之德。”
戚柒望着那画:“不错。”
魏俭书眼睛一亮:“多谢王妃夸赞。”
魏俭书正是心中暗自窃喜,却见王妃身边的婢女忽然朝他走来,将一张纸递到了他面前。
魏俭书一愣,连忙恭敬接过,看了一眼那边似正赏画入神的王妃。
“打开看看。”王妃似知他的顾虑,开口吩咐。
“是,是……”
魏俭书满心期待,敬重且小心地掀开了手中薄薄的一张纸,打开后才发现竟是一首诗,那诗作他极为熟悉,是……
戚柒视线落在了魏俭书身上,唇角微勾:“前段时日偶然得到此诗,只觉得这诗极好,听闻正是魏大人所作,不知传言可真?”
魏俭书连忙抬起头,说道:“正是下官所写!此诗乃下官乡野时所作。”
戚柒指尖点了点桌案,眼底的厌恶之色越发浓郁:“连野碧禾青且深……此诗,早年前本妃便读过。”
魏俭书浑身一哆嗦,笑容僵硬在脸上,眼底满是震惊之色,探究地望向了衡王妃,手握成拳,半晌才开口:“此诗,此诗乃是下官好些年前所作,没想到,没想到王妃竟见过,是为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