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要去请王爷的忍冬停下了脚,重新回到了王妃一侧伺候。
赵横都来了,她何必再去请。
这边被吓得三魂丢了气魄,正绞尽脑汁想办法阻拦的魏俭书,见忍冬回去了,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王爷回来得太是时候。
简直就是他的福星。
若王爷不回来,他真不知今日该如何收场。
那诗的归属是小,他是恐怕赵横见到了他,将他从前所做的恶事告到衡王妃面前,衡王妃再告诉衡王,衡王知晓了,那皇上离知道还远吗?
所有的谋算,所有的努力,就全完了!
不仅官做不成,性命也难保全。
他怎能死,他如何能死啊!
他是要长命百岁,当大官造福百姓的。
戚柒起身,来到了魏俭书的身边,看向外头,似有些惋惜道:“魏大人,真是不巧了。”
魏俭书擦了擦头上的汗:“虽今日无缘见赵横,改日,改日下官可自行约见他,就不劳王妃费心了。”
戚柒眼底微冷,只看着赵行乾回来时的必经之路,道:“费心,我如今算什么费心,最费心的当数魏大人,想来是为赵横的事费了不少心。”
“只听闻他要来,你便如此急切,可谓是情深。”
魏俭书身子莫名一抖,稳住手握成拳道:“王妃谬赞了,我与他乃是同门师兄弟,情谊自是不用说。”
说着,魏俭书窥看了衡王妃一眼,见她面色如常,似真没什么深意,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王妃竟见过赵横!
他竟真的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赵横应当同他一般,是小小的官员。
他如今定是也在努力地往上爬,他们从前虽有诸多恩怨,在他看来,却并非死路一条,只要他给尽了好处,提前拿捏住他……
赵横家中贫困,有诸多要考虑之事,好些把柄,只要他提前握住,就不怕他与他翻脸。
更何况赵横也拿不出证据,证明他就是害他之人。
这些年过去,他无凭无据,无依无靠,能奈他何?
如今最为重要的是衡王。
只要衡王看重他,他对付赵横,便又增了几分把握。
魏俭书满眼期待紧张地望向前方,很快,就看到了一高大身影朝这边走来。
那男子紫袍玉带,卓尔不群,丰神俊朗……
叫人见之难忘。
可,魏俭书瞳孔紧缩。
死死望着前方。
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来人不是衡王,是赵横!
魏俭书眼睛发直,转头看向衡王妃,却发现衡王妃正冲他笑。
难不成衡王妃早就命人请了赵横,就为叫他措手不及!
他脸色煞白,望着那边走来的赵横。
浑身忍不住轻颤。
他敢肯定,来人就是赵横,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梦见过这一张脸。
他经历谋划了这么多,才到了如今。
绝不能,绝不能在今日毁了!
他稳住身子,扯着笑,连忙走了过去,眼睛通红,含着泪水:“师弟!赵横,真是你,我还以为我是眼花了,没想到,没想到我竟能在此处看到你!”
魏俭书话紧密地说着,容不得旁人插嘴,他就朝戚柒这边一拜道:“今日多谢王妃,若非王妃,我怎会这般快见到心念多年的师弟。”
“如今见到他好好活着,我是折寿十年,也是甘愿的。”
“不知王妃可否让我与师弟单独叙旧一番?”
戚柒只静静地看着,未曾开口言。
魏俭书却说个不停。
只见他眼含热泪地看向赵行乾,上前就要拉住赵行乾的手,却被严公公一把推开。
魏俭书却并不在意,只哭着笑着看着赵行乾,低声下气道:“师弟,多年未曾见,师兄念你许久,你看,你我师兄弟好不容易相见一场,我们先单独一叙,再谢过王妃可好?”
严公公看傻了眼:什么蠢东西,见了王爷竟不拜见。
还和他家王爷称兄道弟。
他看莫不是个傻子。
赵行乾冷眼看着那魏俭书,眸中闪过寒光。
魏建同,魏俭书。
本想明日派兵前去,他竟提前找上了门。
见赵横一直未曾理会自己,魏俭书越发急了,恨不得如今就凑到赵横的耳朵边上,与他详谈。
他使劲咬了咬牙,都快要给他跪下了。
这赵横竟还是那张臭脸,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似在威胁他,又似在告诉他,若让他不满,他就会立刻揭露他杀人的真相。
他一手掐着死死另一只手,正千方百计地想着计策,谁知,那赵横竟直接掠过了他,跨过门槛,朝着那厅堂前的王妃走去。
站在距离王妃极近的位置,千般讨好,温声恶心地叫了一声“王妃”。
好不要脸,他怎不知赵横有这般阿谀奉承的本事。
果然如他所料,王妃看都未曾看赵横一眼,直接朝堂内走去。
那赵横竟又死不要脸地追上了王妃。
魏俭书看到此等情景,只觉得心口一震,惊恐怪异。
这赵横如今到底是何官职,见了王妃竟也不知行礼!
他正是千般疑惑,脑海乱成团,觉得哪里不对。
此时王妃身边的婢女竟朝他这边走来:“魏大人快些入内吧,王妃正等着呢。”
魏俭书浑身胆寒,朝那堂内一拜:“下官今日还有事,就不耽搁王妃的正事,这就离去,改日再来拜见。”
谁料,却被王妃身边的婢女拦了路。
魏俭书不得不硬着头皮再入堂内。
刚跨过高高的门槛,望向前方,魏俭书猛地睁大了眼,瞳孔地震。
赵横,竟坐在了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