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她的脖颈，他俯身顶了顶她的鼻尖。
声音喑哑地问：“告诉为夫，为何怀疑你的夫君。”
戚柒这才睁开了明亮的双眸，开口：“所有……”
只说了两个字，戚柒就闭上了嘴，用手捂住，一双眸子不安地跳动，羞红了双腮，盖因她的嗓子哑了，听着很是奇怪。
就是不问，也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太疯，嗓子有些受不住……
赵行乾触了触她的脖颈，眼底尽是笑意，忍住没发出声道：“无碍。”
戚柒瞪了一眼他，便又开了口：“所有人都告知我，你对梁婉妍的情意不一般。”
赵行乾笑容僵在脸上：“何人污蔑我。”
戚柒揪着他松垮的衣襟，明亮的眸直直地盯着他，一一细数着：“谦王妃曾提醒我小心梁婉妍，她说你和梁婉妍有情谊在。母妃也是，叫我时刻盯着你，莫让你把持不住，迎梁婉妍入府。”
赵行乾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我何曾对梁婉妍有何什么，我唯独对你有过心思。”
戚柒手指勾起他散落的发，在指尖缠了几圈：“连梁婉妍今日都来求我，求我大发慈悲，叫你与她有情人终成眷属。”
赵行乾眼底一沉，咬牙切齿地开口。
“她的话，七七也信？”
赵行乾似想到了什么，眸越发暗，盯着怀中人儿，磨了磨牙道：“梁婉妍说，七七同意本王纳妾了，若我当真要纳，七七当真愿意？若我在那间屋子里与梁婉妍有什么，七七也不急不慌？”
戚柒使劲推了赵行乾一把，一双眸定定地看着他。
“若你当真在那屋子里和她不清不楚，或是叫她碰了你，我自要立马站出来，看着你们二人苟合，再喊人来，叫旁人也瞧瞧热闹，最主要的是，我也是要好生钻研学一学的。”
赵行乾呼吸都沉了，将人儿箍紧：“你学什么？”
戚柒娇艳的眉眼透着认真：“自是要学如何与人苟合亲近，来日，我也好寻个顺眼的，试试是何……”
她话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他眸子灰且暗，声音沙哑至极地喊：“戚柒！”
他将她狠狠地勒住，似想将她揉入血肉里。
“我怎么可能与她有牵连，我从未叫旁的女子碰我分毫过，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根本不会有什么苟合、私情……我只有你。”
他发出的每一个字都似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
恨不得重重印在戚柒的耳朵里。
戚柒抬起手，勾着赵行乾的脖颈，头埋在他的怀里，喃喃地说了一声：“可梦中，你是娶了她的。”
搂着她的男子身子一震，浑身僵硬成了木头，似已然不敢动弹了。
他不动弹，她却能动弹。
戚柒仰头看他，似在说什么平常事：“你知道的，我梦见了好些东西都成真了。”
赵行乾扣着戚柒的腰，仍不肯放开半分，固执地只吐出了两个字：“假的。”
戚柒盯着他，字字句句地说着。
“若非有那梦，我也不会轻易信旁人的话，去怀疑你。”
“梦中，你骑着黑马，穿着红衣，娶的就是梁婉妍。”
赵行乾眼底闪过少有的慌张，试图解释让戚柒相信：“有你在，我不会娶旁人，就是无你，我也不会碰旁人。”
“此生，我只对你动过那种念头，只想过要你。”
戚柒直勾勾地看着他，直到眼眶发涩，她闭上眼，咽下喉间的干意。
如此，就够了。
梦里，她的确未曾在他身边，对他来说，她和小石头恐怕都是最不起眼，最肮脏不堪的人。
他是衡王，是天子的儿子。
娶妻生子，本就无错。
今日她确信了赵行乾厌恶梁婉妍，前世娶她应当也是迫不得已，他对梁婉妍无情也无意。
甚至可能……娶了她也不会碰她。
如此，就够了。
此生，小石头平安喜乐，她平安无恙。
够了。
她过得是好日子，他们都很好，所有她在意的人都很好。
戚柒看着他的眼睛，点头。
“我知道。”
赵行乾面上的紧绷却并未消散，揽着她的腰，亲密无间顶着她的额，忽然开口问。
“你呢，梦中，你在何处？”
戚柒身子一僵，埋下眸子，声音轻快地回答。
“许是在人群中。”
“也许是，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腰间猛地一紧，戚柒抬眸看他，却见他离得极近的黑沉眸子正赤裸裸地盯着她，一动不动，一眨不眨。
戚柒伸手挡住他的视线，掩住眸，戏弄般答。
“假的。”
他这才有了动静，手紧紧地圈着她，似生怕她跑了一般。
“我若弄丢了七七，定会去找你，会一直找，一直找……”
戚柒眼眶酸涩至极，闭上了眸，扯了扯唇：“是嘛，那你若是寻不到我，我定是藏着的……”
赵行乾：“你藏着，本王也会寻到你，天涯海角总会寻到。”
戚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