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乾:“你不懂。”
梁侯捂着胸口,眸子睁大:“……你,你!”
半晌,梁侯才缓和平复了下来。
“就算当初我们误会你了,如今你表妹她执念于心,毕生所愿便是嫁你为妻,与你长相厮守,就当舅舅求你,娶她为侧妃,给她一个名分。”
“将她迎入府上,权当替我照顾她,就算你一时不愿碰她也好,总好过她如今在府上如同死人,茶饭不思,毫无生机似丢了魂。”
赵行乾面色清冷,薄唇微启:“不能。”
梁侯紧抓住赵行乾的胳膊,面色难看:“为何不愿!为何?你堂堂王爷,早晚都是要纳妾的,多加上你表妹一人又有何妨?”
赵行乾眉眼深沉地盯着梁侯的眼睛,似在疑惑:“本王何时说过要纳妾?”
梁侯一愣,呆呆地看着赵行乾,半天都没能开口。
“可是因为婉儿已嫁过人,你嫌弃她,才会如此胡言乱语?”
赵行乾面色不大好,挥开了梁侯的手,语气笃定地开口:“倘若王妃曾嫁过旁人,本王也会将她抢来迎娶为妻。”
“无关二嫁,只因表妹是表妹,王妃是王妃。”
说罢,赵行乾就不愿过多解释,大步离开了。
独留下呆滞站在原地的梁侯。
梁侯糊里糊涂地回到家中,就有下人来报:“姑娘今日又没进食,如此这般,恐怕身子撑不住啊!”
梁侯这才回过神来,满面怒气道:“灌!就是灌也要叫她进食!”
“如此没出息,当真是没男人活不了了!我怎就生出了一个这般痴傻蠢笨的女儿?”
数日前女儿失魂落魄地归家后他才知晓,女儿竟是去衡王府低三下四求衡王妃去了!
脸面都是不要了,若非衡王是他的亲外甥,他怕是会以为他是什么山中的妖精,专程来迷惑他女儿的。
衡王虽聪慧,在有些事上却是个犟种。
绝不是他能轻易左右的。
衡王尚且年幼时,他这个当舅舅的都左右不了,更何况是现在。
女儿恐怕是真不能如愿了。
“侯爷,这准备送到戚家的谢礼何时送过去?”身边老奴来问。
一听到戚字,梁成义就头疼,挥了挥手:“退下。”
话音刚落,他的手一僵,猛地睁开了眼。
倒并非毫无办法,
不止衡王能纳妾,衡王妃身为衡王府主母,也可帮衡王操持纳妾事宜。
他外甥冥顽不灵,不怕规矩束缚,这戚家,还有戚家女可就说不一定了。
商人最重利。
衡王妃之母,不过一女商,想来定会有所顾忌,或能帮他说服衡王妃。
此人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理应前去拜会谢恩。
上次他意识不清,只匆匆一眼,未曾认真观其貌,只觉得气度不凡,性情脾气极佳,该是个好相与的。
皆是为人父母的,她该会体他所体,感他所感。
……
“你说何人?”戚满月将茶盏搁置一旁问。
刘婆子:“正是镇远侯。”
戚满月皱眉,犹豫半晌道:“请镇远侯进来。”
刘婆子:“是!”
很快,客人就被请至待客厅堂,戚满月远远瞧了一眼那雄伟的身量,起身含笑相迎。
“侯爷大驾有失远迎。”
镇远侯梁成义这才看清这商妇的容貌,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看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夫人免礼,该我拜谢夫人的救命之恩才是。”
“不足挂齿,侯爷快请进。”戚满月引人入内,命下人斟茶,一举一动皆规矩守礼,恰到好处。
落座的镇远侯却忍不住多打量了这戚夫人一眼,心底泛起了一丝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