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在叫,有人儿也在叫。
上头两个人如同一体,随着光影晃动。
似没了理智,上头的人儿险些跌出软榻,及时又被拽了上来。
又是一番荒唐。
……
戚满月心情极不佳,望着来人,更是懒得摆出笑脸。
也不知镇远侯吃错了什么药,今日又来了,不同于上次,这次竟对她笑眯眯的,又送上了一箱子礼。
戚满月冷着脸指着那礼道:“这谢礼我戚家收一次也就罢了,不敢再收第二次,恐怕到头来牵扯不清,镇远侯逼迫我小小戚家拿旁的东西赔!”
镇远侯笑道:“怎会,戚夫人多虑了。”
戚满月皱眉:“又或是侯爷如今缺了银钱,不好开口,便准备了礼欲寻我家借钱?”
镇远侯笑容僵在脸上:“我好歹是侯爵,怎会短缺银子?”
戚满月冷笑一声:“谁知道呢?这世上缺银子的人奇奇怪怪,便是王府都有缺银子,更何况是你一个侯爷。”
镇远侯平复着思绪开口:“这些是谢礼,那日回去后本侯仔细查阅了才发现,上次送的礼不足以表本侯之谢意,这才补上的。”
戚满月随意一挥衣袖:“这次倒有些像谢礼了,上次侯爷送的礼,倒像是威逼人的,至今还摆在院外,不敢轻易动弹。”
镇远侯一噎:“那日是本侯失礼了,本侯理应致歉。”
戚满月只笑着不语,审视地看着镇远侯。
镇远侯却似被看得有些浑身不舒坦:“戚夫人不请我入府喝口茶?”
戚满月:“上次侯爷来我家未饮一口茶,想来侯爷该是不喜我家的茶,这才未曾请侯爷入内,也可省了一杯好茶。”
镇远侯只觉得这戚满月伶牙俐齿,乃他此生仅见:“如此说来,本侯越发可惜那日未曾品尝的茶。”
戚满月面露不快,不过还是请镇远侯入了府。
专程吩咐,叫人奉上了最次等的茶渣。
镇远侯品了一口,笑说好茶,一饮而尽。
戚满月并未作答应承,满眼不耐,实在不想与这人过多攀扯,更何况那日他们二人已然翻脸了,她也无须装什么,直言问道:“镇远侯今日前来定有事同我商谈吧。”
镇远侯喝完了那杯茶,命人续了一杯,才看向了戚满月道:“戚夫人聪慧。”
说罢,他犹豫了片刻,深看了戚满月一眼道:“不知戚夫人可有另寻夫婿的打算?”
戚满月险些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身子抖了抖往后趔趄。
“从未想过!”
镇远侯一愣,似有不解:“夫人貌美,又有钱财,更是衡王岳母,若另觅夫婿,定能寻一个极好极称心的。”
“嫁作他人妇,家中有男子顶着,你在内院每日饮茶赋诗,再无需这般抛头露面,何不乐哉?”
戚满月费尽全力忍着,顾忌着,还是没忍住捏着帕子笑出了声。
“荒唐。”
镇远侯眉头一皱:“你此话何意?”
戚满月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镇远侯听一听,你说的这些是什么话?男子顶着?你既知我有钱财,有衡王府这个势,为何要到一户人家,居于人下做贤妇?没苦硬吃?”
镇远侯愣了愣,哑声道:“怎会是吃苦?若你嫁一个有权有势之人,怎会让你吃苦,你是入府内做当家主母的。”
戚满月嗤笑一声:“镇远侯难不成要给我介绍什么有权有势的公子哥?”
镇远侯老脸一红,看了戚满月一眼,移开,随后格外认真开口道:“我娶你。”
戚满月:“……”
镇远侯言辞坚定:“我必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将你抬去当侯府夫人,如此你觉得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