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连忙上前蹲下身子,一手托起小花,一手抱起人。
语气无奈道:“今今若生气,大不了打孤几下,孤身子骨受得住,小花可受不住。”
那可是两人一同栽下的。
平日里都被萧琰放在寝殿里好生照料着,今日捧出来见见光,这才搬到廊下的。
一路抱回西殿,萧琰将手里的花放到窗台的桌案前,宋稚绾在他怀里折腾了两下,他犹豫片刻,顺带着把人也放在桌案上坐着。
两条修长有力的臂膀撑在两侧,他俯身低头,在那柔嫩的唇瓣上啄了一口。
这才开口问道:“今今可是怪孤方才一直挡着?”
方才席间。
宋稚绾时不时地便想探头,想仔细地瞧瞧乌薄迟的模样,好把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弄清楚。
可她每次才探半颗脑袋,就又被遮得严严实实的。
宴席之上,大臣、使臣都在。
她总不能不懂规矩,同他胡闹起来。
只好忍着憋着,憋了一路,进了东宫才发起性子来。
宋稚绾掀起眸子瞪他一眼,质问:“太子哥哥究竟为何不让我瞧?说不定我瞧了,便能想出什么来了。”
“孤说了,孤自会去查的。”
萧琰实在不想让她参与到这些政事之中,“孤不想今今操心这些事。”
他指尖轻抚过她耳畔旁柔顺的发丝,带着安抚的意味。
宋稚绾却推开他的手:“这不是操心,若我能想起,岂不是省了中间许多麻烦。”
她说着说着,似乎又想到什么。
迟疑道:“还是太子哥哥怕我心智不坚,看到乌苏国的人会忆起旧事,在大殿上失态?”
话音落下。
宋稚绾只听见一声沉重的喘息声。
她心下咯噔一声,略带心虚地抬起眸子,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黑眸里。
萧琰凝着她,眸子微眯:“今今觉得孤是这样想的吗?”
若他真这样想,今日便不会带她去了。
两人分明是心意相通的,她却总是说这些胡思乱想的话惹他不痛快。
撑在两侧的大掌不知何时已经环上了她的腰肢,宋稚绾不敢开口,生怕自己又说出些不该说的。
惹他动了气,又要把她丢到床榻上折腾。
前些日子宋稚绾久未练字,也不知怎的就被萧琰记起来了,抓着她去求阙堂里练,练得手都酸了,男人还是不满意。
宋稚绾顿时起了性子,把笔一扔便不写了。
没成想那日竟惹得萧琰动了怒,压着她在那两张写满“崴脚蜈蚣”的纸上
狠狠惩罚了一番。
罚和赏到底是不同的。
平日里床榻间的缱绻,宋稚绾哼哼唧唧地挨过去了,可罚的时候是动真格的,任凭她有什么性子都不好使。
眼下她也是真怕了。
萧琰垂眸瞧见那双递在胸膛上的手,一言不发,抱着人便起身。
宋稚绾忙不迭地攥着他的衣襟辩解道:“我、我不是我也是想为了太子哥哥好,太子哥哥不许罚我。”
萧琰压着上扬的嘴角,将人抱到软榻。
意味不明道:“今今既如此为孤着想,那孤是应该赏了?”
话音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往下。
宋稚绾只瞧见身前的黑影低下,蹲在了软榻边上。
她一垂眸,便能扫见那黑乎乎的发顶。
她顿时慌了神,连绣花鞋也没来得及蹬开,就这么踩在萧琰的肩上。
“这、这都是今今应该为太子哥哥做的,不用赏”
瞥见肩上精致的绣花鞋,萧琰不仅不嫌弃,反倒眸色更深了:“孤向来赏罚分明,既是赏,那定会让今今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