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机厂马厂长办公室。
采购一科的副科长周晨敲了敲门，“马厂长，您在吗？”
“请进～”
里面传来马厂长的声音。
周晨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迅速推门进了办公室，又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而就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恰好有一个身影从楼梯口走了上来。
正是紧赶慢赶的张小龙，他把自行车停在了采购科楼下。
一头四百多斤的大野猪，也被放在车旁边的地上。
姑姑和姑父，正领着采购二科的人在称重。
张小龙也没等在那里，想着到马厂长这里说会儿话。
上次短暂的相处，他觉得马厂长这人不错，可以尝试进一步接触，也好给姑姑留出足够的进步空间。
周晨走到办公桌前，然后把布包里裹着的两条烟，两瓶酒拿出来，放在了马厂长的办公桌上。
“马厂长，这是我出差的时候，从外地带回来的特产，给您捎带了点。”
马厂长眯着眼，看了一眼烟和酒，不动声色地说道：“呦～小周，你这是有什么事吧？”
采购一科的周晨，那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他能送酒和烟来，那还能有什么好事？
不出马厂长所料，周晨搓了搓手，干笑两声说道：“马厂长，您看我也干了十年副科长了，能不能再给我一个向上再进一步的机会啊？”
“你想要怎么进步？”
马厂长心里觉得好笑，这个周晨平时斤斤计较，常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跟科里的同事发生争执。
哪里有半点做领导的风度？
因此，他对这个周晨，向来是看不上眼的。
“马厂长，我是这样想的，采购二科的科长不是还空着吗？能不能让我去挑这个担子，我肯定能把二科的工作做得更好。”
望着周晨脸上的谄媚笑容，马耀文心里的好笑，此刻已经变成了冷笑。
就这种货色还好意思开这个口？
采购二科的科长，那是你能当的吗？
难道你不知道这位置是人家张宝琴的？
这同样也是我马耀文默许的事情，其他人都没敢提这一茬，你倒是恬不知耻，一点也看不清楚形势吗？
“砰”
马耀文用力一拍办公桌，怒喝道：“周晨，你有进步的要求，本来是一件好事！”
“但是～你能用这种邪门歪道的手段吗？”
“谁都像你一样，想要进步的时候，就给厂里领导们送点礼，那我们农机厂还像个什么样子？”
“还有～你把我马耀文看成什么人了？我在你周晨的心目中，就是没有原则，喜欢收礼的人吗？”
“我……”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警告你，现在拿上你的烟酒，马上滚出我的办公室！”
“马厂长……”
“立刻，马上，否则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马耀文哪里容得下他再说话，直接给打断了，并且声色俱厉，吓得周晨屁也不敢放一个。
慌慌张张的周晨，拿起桌上的烟酒，狼狈不堪地拉开办公室的门，逃也似地往楼梯口走。
张小龙就站在楼梯口附近，他刚才看到有人进了马厂长办公室，就没好进去打扰人家谈话。
就站在楼梯口这边等着，但是他听觉远超正常人，倒是把办公室里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纯属意外，而不是张小龙有意要偷听人家谈话内容。
这不～他一不小心就发现一个、惦记采购二科科长位置的野心家。
那可是自己姑姑预定的位置，岂容他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