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和林诗音两个人进入院子,跟着管家走过一段长廊。,k,a-n_s\h!u.c·m?s\.*c·o*m`
很快管家就退了下去,张晨和林诗音继续往前,终于看到林昌源的背影。
张晨大步走过去,拱手道:“见过岳父大人。”
林诗音上前搂住林昌源的胳膊:“爹,你最近忙什么呢,一直躲在院子里,连我都不见。”
林昌源低头看了一眼女儿,心情十分复杂。
也许是女儿意识到过段时间就要出嫁离家,最近与他的关系密切了许多。
只是看到女儿担忧张晨,一日日地消瘦下去,他就知道,女儿的一颗心是彻底挂在张晨身上,再也拿不回来了。
既然女儿选定了张晨,而张晨又踏入朝堂,那他就不得不认认真真地考察一下张晨的能力。
他单刀直入地问:“张晨,皇上派你去赈灾,你任务完成后应该立刻回京,先去见皇上,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张晨进来时就提着一颗心,听见提问立刻回答:“事有公私,也有轻重缓急。我前去赈灾,救助灾民是第一要务。”
“如今差事已经完成,我也不负陛下所托,只等队伍入京,就能去向陛下复命。而这两日我星夜赶路,节省出来的时间用来处理重要的私事也在情理之中。”
张晨这一番话可谓是全无道理,只有人情。
摆明了就是在说,我觉得如今先来看岳父大人,比进宫汇报更加重要。/天′禧.晓+说,蛧/ ′更\歆′罪_全+
反正我就是那么想的,您老人家如果要训斥,那就只管训斥。
张晨那么答也是出于无奈。
如今林昌源被关在家里的事全因他而起,他如果提自己差事办得漂亮,可能会升迁,就是在岳父脸上扇巴掌。
如果老人家骂他几句就心中舒坦,那随便骂。
林昌源以前就知道张晨脸皮厚,但还是第一次见识,不由连连摇头。
林诗音看见张晨回答得有些艰难,摇着林昌源的手臂说道:“爹,你还没告诉女儿,你这两日到底在忙什么呢?”
林昌源非常无奈:“你啊你,还没成亲呢,就先护上了。走吧,带你们去看看我这几日倒腾出来的结果。”
张晨十分好奇。
丞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在家里做的肯定也是大事。
不知林昌源研究的究竟是重要方案,还是重要文章。
几个人大步向前。
张晨却是越走越觉得奇怪。
看方向,他们根本不是去书房,反而是前往院子中央。
林诗音也觉得十分疑惑,又不好多问。
几个人一路走过去,来到人工湖边。
这里有一座假山,张晨抬头看去,不由得目瞪口呆。?幻.想?姬, ?首*发¢
假山根本就不是平时常见的,用石头和普通盆景制成,而是用了鱼缸以及一些玻璃制成的方砖,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
其中穿插着的花草树木,抬头看去倒真有一种人造仙境的感觉。
林昌源指着眼前的场景笑眯眯地说道:“我最近废寝忘食,精心搭建,终于得到还算满意的成果。”
“只可惜材料有限,和想象的还是有些差距。”
张晨一直以为会看到重要物品,见到只是娱乐,根本不知道怎么答。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非常不错,您需要什么样的琉璃可以跟我讲,我让工匠们制作出来。”
林昌源眼睛一亮:“哦,当真可行?那是否有其他颜色?这透明之色虽然好看,久了却觉得单调。”
张晨点点头:“大部分常见的颜色都能调配出来。”
林昌源非常满意:“不错不错,回头我便把要求写成册子给你。”
说完,他又反口着急道:“不成,现在就写,诗音啊,去书房把笔墨纸砚拿过来。”
林诗音也以为林昌源必定准备了十分重要的文章,瞧见只是一些玩乐的景象,不由得傻眼。
不过,林昌源没有因为闲赋家中而终日郁闷,应当也不会怪罪张晨。
她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应了一声,往书房跑去。
林诗音一走,林昌源就看向张晨:“你觉得我今日带你来看此处,究竟是想给你看些什么?”
张晨心中一突,来了。
他担忧了一路的岳父的考验终于出现了。
“岳父莫非是想告诉我,起起伏伏是常有的事,胜不骄,败不馁?”
张晨一边说,一边打量林昌源的表情。
他瞧见林昌源神色没什么变化,就知道没有答在点子上。
他疑惑地说道:“难道是要多方尝试,挖掘自己的潜力?”
看见林昌源还是没反应,张晨选择放弃,叹了一口气说道:“岳父大人,小婿愚笨,实在不知。” 林昌源淡淡说道:“很简单,那就是不要被繁华所惑,要学会激流勇退。”
张晨一惊。
他收到信件,看到朝堂上发生的事,一直以为林昌源是没有准备遭到奸人陷害,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现在看来,林昌源分明是将计就计,自己选择当前的路。
甚至可以说,林昌源很乐意暂退一步。
在人人都希望可以掌控更多权力的时候,林昌源居然退下来,选择放手。
不愧是能当上丞相的人,这份胸襟和魄力远超常人。
林昌源继续说道:“你的位置越高,就越如烈火烹油。有时候更进一步,不如再退一步。”
张晨知道林昌源是在点自己。
这时候听老狐狸的准没错,
他并不是非常热衷于权力,参加武举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一步步被推上来的。
如今的身份也算配得上林诗音,沉寂一段时间,并没有损失。
有系统在手,说不想建功立业是假的。
但在追求那些之前,他要先保障家庭顺遂,亲人平安。
所以他现在可以不争,但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他立刻回应:“岳父大人放心,我晓得了。”
林昌源也不知道张晨是真的懂,还是在敷衍自己,听见林诗音的脚步声传来,不再细问,
他扭头冲林诗音招了招手:“把宣纸摆在这,张晨,你来替我研磨。”
他在纸上一口气画了许多形状各异的器具,旁边还标注了所需的大小、颜色以及数量。
要把这东西全弄出来,花费的功夫也不少。
张晨心生感叹。
他用玻璃就只知道当成玻璃杯和鱼缸,根本没想过其他玩法。
还是这些所谓的文人雅士更会玩。
张晨知晓林昌源并没有因为朝堂上的事迁怒于自己,放下心来,把宣纸仔细收好。
他对林诗音说道:“我过两日再来看你。”
张晨一走,林诗音就着急地询问:“爹,你刚刚把我支开,到底跟张晨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