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处心积虑的陷害
突如其来的碎裂声,让满殿宾客顿时愣住。2?%零%{1点?*}看=?书o[? u首-_发-
众人还未回神,便见那碎开的莲花玉雕中,竟藏着一尊小巧的玉质女子雕像,眉目慈和,宛若菩萨。
“原来这玉菩萨才是真正的贺礼!”有人惊叹,宾客们随即纷纷附和,笑道:“景王殿下这份心意,真是别出心裁!”
她忽然想起前世萧凌川的生辰宴上,姜瑶真也曾送过他一尊极为相似的菩萨玉雕。
这造像与大邺常见的菩萨迥然不同,莫非是南月国特有的风俗?
他们是否借这玉菩萨暗中传递什么隐秘讯息?
四周宾客的恭维声此起彼伏,姜瑶真面上强撑着得体的笑意,竭力维持着三皇子妃的端庄姿态。
其实,她内心早已怒火中烧,几乎按捺不住。
在南月国,这尊“母神”玉雕是专为祭祀亡母所用。
在生辰宴上送出这样的礼物,无异于送上纸钱或棺材,晦气至极,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
萧凌川冷眼旁观着她极力掩饰的愤怒,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前世,他收到姜瑶真赠送的母神玉雕时,心中满是感动——他的生母在大邺皇室乃是禁忌,姜瑶真的礼物仿佛让他得以寄托哀思。
后来,他才知道那不过是姜瑶真母女虚情假意的手段,借此笼络他,诱他谋逆,最终只为她们坐收渔翁之利。
今生,他索性将这尊母神玉雕“归还”姜瑶真,既是试探,也暗藏恶毒的诅咒。
姜瑶真的神情终于露出一丝裂痕。
她强挤出笑容,提议与萧凌川私下交谈,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恨意。
姜姝宁敏锐地捕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心中一再告诫自己切莫插手,却仍鬼使神差地悄悄跟了上去。u?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
只见萧凌川与姜瑶真一同步入后花园,她正准备跟上,却被一只手猛地拽住。
“姜姑娘,可算找到你了!”苏婉笑靥如花,紧紧拉着她的手,“夜宴还没开始,你陪我四处逛逛吧!”
姜姝宁神色微沉,她不能让苏婉察觉自己在跟踪萧凌川他们,只得勉强应下。
后花园中,姜瑶真骤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怒视萧凌川:“景王殿下究竟是何居心?在我生辰宴上送出如此晦气之物,就不怕遭天谴吗?”
在她看来,萧凌川不仅杀了她的姨娘,如今还故意送上这尊母神玉雕,分明是赤果果的羞辱与诅咒,简直欺人太甚!
萧凌川闻言,冷笑一声,语气淡漠而讥讽:“本王若放任你们母女在大邺境内为非作歹,那才真是会遭天谴。三皇子妃见本王没死在南朔之地,心中很是失望吧?”
“我不知王爷此言何意。”姜瑶真别开视线,强自镇定。
她姨娘设计暗杀萧凌川一事已然失败,如今她只能装作一无所知,免得被牵连其中。
萧凌川冷笑更深,目光如冰:“怎么,三皇子妃难道不想取回你姨娘的尸首吗?”姜瑶真闻言,脸色陡变:“你到底想要什么?”
“把玉牌给本王,本王便将你姨娘的尸首归还。”萧凌川目光如刀。
“什么玉牌?”姜瑶真皱眉,似是满腹疑惑,“我姨娘从未提过什么玉牌!”
萧凌川凝视她片刻,她眼底的茫然不似作伪。
难道,玉牌真不在她身上?
就在此时,一声尖利的惊叫撕 裂夜空,刺耳而急促:“救命啊!姜姑娘杀人了——”
萧凌川神色骤变,当即转身,循着声音的来源疾步冲出后花园。
姜瑶真站在原地,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而得意的笑意。
好戏,终于开场了。,+新?!完?本&+神?站?%? ?最t31新^a章-节°%更/??新£$?快?¢¨
只见一袭粉色裙装的张嫣从假山后踉跄跑出,她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尖叫:“姜姑娘杀人了——”
她的左肩处,黑红色的血不断涌出,触目惊心,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无力地倒在地上,气息微弱。
姜瑶真装作慌乱失措地从后花园快步跑来,声音急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速速宣御医!”
御医闻讯赶来,迅速为张嫣施针,随后禀告姜瑶真,语气凝重:“三皇子妃,张姑娘左肩被刺伤,且中了剧毒!看这伤口,像是女子佩戴的簪柄所致。”
“是谁如此狠毒?”姜瑶真环顾四周,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怒,“方才谁在假山后?”
“我和姜姑娘方才就在假山后!”苏婉主动上前,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张姑娘怎么了?怎么会受伤?都怪我,方才我不该与姜姑娘起争执,她定是将张姑娘错认成了我……”
众人这时才注意到,苏婉身上的衣裙与张嫣的几乎一模一样,颜色、款式都难分彼此。
再加上张嫣方才冲出时声嘶力竭地喊着“姜姑娘杀人了”,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落在了从假山后缓缓走出的姜姝宁身上。
“姐姐,你为何要伤张姑娘?”姜瑶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知道苏姑娘与五皇子殿下定亲,你心中一直不满,可你也不能因此妒恨苏姑娘,甚至错伤了张姑娘。你竟用带毒的簪柄下手,心肠怎会如此歹毒!”
听到这话,宾客们一片哗然。
太后闻讯而来,脸色阴沉,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瑶真连忙趁机道:“皇祖母,张姑娘方才高声喊着说我姐姐要杀她,如今她左肩流血不止,且似乎中了剧毒!”
太后冷声下令:“既然如此,还不速速将张姑娘送去医治?”
“是,太后娘娘!”御医不敢怠慢,忙招呼几名内侍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已因中毒而神志昏迷的张嫣抬了出去。
“皇祖母,今日是妾身的生辰宴,怎料竟出了这样的事!还请皇祖母千万莫要重罚我姐姐,她也是一时无法接受苏姑娘与五皇子殿下定亲之事,这才酿下大错!”
姜瑶真看似在为姜姝宁求情,实则字字句句都在给她定罪,步步紧逼。
萧怀瑾见状,当即就要上前为姜姝宁辩解,却被萧凌川一把拽住。
他冷声道:“你若不想给姜姑娘添乱,就莫要上去掺和!”
萧怀瑾怒目而视:“四哥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姜姑娘?她分明是被人陷害的!”
萧凌川冷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屑:“你未免太小看她了,她自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方才听到那呼救声时,萧凌川的第一反应便是姜姝宁遭遇了危险。
当他赶来发现受伤的并非她时,心中悬着的石头才落地。
再见姜姝宁一脸从容镇定,他便笃定她能自行化解这场危机。
太后转头看向姜姝宁,目光凌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姜姑娘,三皇子妃所言是否属实?”
面对质问,姜姝宁神色平静:“启禀太后,臣女没有刺伤张姑娘。臣女与她无冤无仇,没有伤害她的理由!”
“还敢狡辩,方才张姑娘分明喊的是你!”姜瑶真一脸愤怒,咄咄逼人,“你原本是想刺伤苏姑娘,只因张姑娘穿得与她相似,再加上假山后灯火昏暗,你才认错了人!”
姜姝宁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目光冷冽地看向姜瑶真,反问道:“既然假山后灯火昏暗,我会认错人,那张姑娘怎么能一眼就认出是我伤了她?”
“这……”姜瑶真语塞,脸色微变。
她一心想着自圆其说,竟忽略了这个明显的漏洞,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苏婉见状,忙不迭道:“启禀太后,既然御医说张姑娘是被簪柄刺伤,那可否请姜姑娘将发髻上的簪子和金钗尽数卸下,以此自证清白!”
太后微微颔首,目光冷肃,对身旁的吴嬷嬷吩咐道:“你去帮姜姑娘把她头上的朱钗簪子都取下来。”
“是,太后娘娘!”吴嬷嬷恭敬应声,随即端着一个托盘,快步来到姜姝宁身前,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请姜姑娘配合。”
人群中的姜天泽见此情景,顿时怒火中烧:“你们怎能如此羞辱我大姐姐!”
“无妨,我配合便是。”姜姝宁淡淡一笑,声音平静而从容,不受半分影响。
她亲自动手,将头上的簪子一一摘下,交到吴嬷嬷手中。
她本就未佩戴多少首饰,摘下后发髻虽略显松散,却无损她的端庄气度。
苏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摘下的那根海棠金钗,唇角悄然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她刻意加重语气,似是好心提醒:“有些簪柄特意设计了空隙,专供女子装香粉用,嬷嬷可要仔细查验,难保不会在这簪柄中藏着什么害人的东西……”
她话音未落,吴嬷嬷已将仅有的三根朱钗逐一细查完毕,随后恭敬地向太后禀告:“启禀太后,姜姑娘所佩戴的簪子和朱钗上并无任何血迹,亦未发现毒粉的痕迹。”
苏婉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失声低呼:“这怎么可能?”
她再也按捺不住,径直上前从托盘中拿起那根海棠金钗,试图旋开簪柄查看。
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那簪柄却纹丝不动,毫无松动之象。
姜姝宁神色淡然地注视着她徒劳的举动,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苏姑娘,你不必白费力气了,这并非你送我的那根金钗。”
她稍作停顿,继续道,“你送我的那根金钗太过贵重,我今日出门前已命人将其退还至苏府,想来,你们苏府的人已经收下!”
萧凌川闻言,立即沉声下令:“凌风,即刻前往苏府,将姜姑娘退回的那根金钗取来!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姜姑娘!”
此言一出,苏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