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炮弹
写好配方,确认无误后,韩平叫来秦明虎,让他负责收集配方上的材料。
“您又想捣鼓什么新玩意儿?”秦明虎好奇地看着新配方。
发现基本上还是熟悉的材料,只是硝石和火药的用量加大不少,另外又多出了一种白磷。
尿液也再次出现在这份配方中。
当初韩平曾让人大量收集屎尿提炼硫磺,这次也差不太多,唯独不收粪便。
其目的是为了提炼——白磷!
前世他所学的化学知识,在此刻有了用武之地,经由他的一双巧手与智慧,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想改进一下手雷,顺便研发炮弹,你只管收集材料,不要对外透露,去吧。”韩平慎重的嘱咐道。
“明白!”秦明虎领命而去。
次日清晨,被囚禁在柴房的费鸣皋,经过一夜的煎熬,终于重见天日。
天色慢慢变得阴沉,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费鸣皋深吸一口新鲜空气,顿时感觉自己又行了,嘀咕道:“不是要软禁本官吗,干嘛又放我出来?”
南宫狗剩给了他一脚,“先生愿意放你,是想送你去更好的地方,你还得意起来了。”
费鸣皋眉心一跳,“你们想怎样?要送我去哪?”
“不要怕,我只是送你去县衙而已。”南宫狗剩贼兮兮的坏笑道。
一听是去县衙,费鸣皋不由松了口气。
太守吴岩恨不得认他当爹,把他送到吴岩那里,自然是稳打稳的安全。
只是……
“你干什么?为何要给我戴上枷锁?”费鸣皋忽然扯着嗓子咋呼一声。
重达三十斤的枷锁冷不丁的扣在他的脖子上,差点把他给压垮。
就连脚腕上也被套上镣铐,整个一副对待重刑犯的架势。
砰!
南宫狗剩又踢了他一脚,“你勾结土匪,谋害我家先生,我家先生要将你移交法-办。”
一听此言,费鸣皋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心虚,却还在嘴硬狡辩,“胡说八道!我…我…我何时谋害过韩将军,你们不要诬赖好人啊!”
“是不是好人,你说的不算,少啰嗦,赶紧走!”南宫狗剩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他往前走。
此刻,费鸣皋脸色阴沉如水。
短暂的惊慌过后,他又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当前的形势。
他不得不承认,黑风寨前二当家啸山虎就是最佳人证,足以把他勾结土匪的罪名坐实。
那么问题来了。
韩平居然把他交给太守吴岩惩办,这不就等于是纵虎归山,鱼入大海嘛。
在费鸣皋看来,不管有什么人证或物证,吴岩都能黑的说成白的,轻而易举的帮他脱罪。
要知道,他所掌握的韩平罪证,远比他勾结土匪这一个多得多。
若真闹到朝廷,韩平也难逃一死。
当然,这只是费鸣皋一厢情愿的想法,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对手是一个有违常理的独特存在。
以至于他永远猜不到韩平到底想干什么。
比如现在,说是把他送往县衙,移交法-办,结果却被南宫狗剩用铁链牵着游街示众。
让费鸣皋当众社死。
一边游街,一边宣扬他犯下的罪名。
大门口。
陈天水一早赶来,率领数百城防军堵在门口,没一会就看到他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费大人。
只是费大人出人意料的狼狈,还戴着重刑犯专用的枷锁。
什么情况?
陈天水脸上浮现一个大写的懵逼。
虽然他早就想到韩平迫于城防军的压力,会把费鸣皋交出来,没曾想会是用这种十分耻辱的方式。
“费大人,让您受苦了。”
就在陈天水走过去,想要接走费鸣皋的时候,忽然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脑门。
他身躯一震,不敢再往前半步。
昨天他当班值守时,在城门楼上,曾亲眼看到韩平的火枪队跟禁军对拼,故而见识到火枪的威力。
眼下被火枪指着,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乱来。
南宫狗剩拿枪指着他,呵斥道:“这才哪到哪,苦头还在后面呢,赶紧闪开,我们先生发话了,你们要是敢强加阻拦,就以同罪论处。”
“同罪论处?费大人犯了什么罪?”陈天水不明所以的问道。
回应他的,却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
出于对火枪的恐惧,陈天水不敢再多说,更不敢阻拦,眼巴巴的看着南宫狗剩跟牵狗似的,牵着费鸣皋走向大街。
仅仅过去片刻时间,渔阳城的百姓得知费鸣皋竟敢勾结土匪,谋害人人敬仰,视若神明的韩大将军,顿时就炸了锅。
“什么?有人敢谋害韩将军,老子弄死他!”
“据说还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实在可恨!”
“管他钦不钦差的,他敢残害韩将军,就是跟咱们渔阳百姓过不去!”
“害我韩将军,如同杀我父母,此仇不同戴天!”
“……”
数万百姓冒雨上街,声讨费鸣皋,谩骂诅咒声不绝于耳,更有不少人用烂菜叶,臭鸡蛋猛砸费鸣皋。
此时此刻,费鸣皋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马路牙子上。
仅仅走了几百米的距离,他就被沿街的百姓用烂菜叶子,臭鸡蛋砸的头破血流,甚至有人走到近前,冲他吐口水。
“意思意思得了,都别扔臭鸡蛋了,他没被砸死,我都快被臭晕了。”南宫狗剩苦兮兮的大喊道。
然而,老百姓对于费鸣皋的痛恨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若非顾及他和其他府兵的安危,老百姓都想扔石头,扔刀子弄死费鸣皋。
如此,正是韩平对付费鸣皋的计谋。
故意带他游街示众,就是为了引起公愤,让更多人得知他的罪名,从而把事情闹大。
还能给费鸣皋加一条激起民变的罪名。
没过多久,谢翼圣闻讯赶来,得知事情的经过后,便急忙去将军府找韩平,想要问个究竟。
前厅。
“韩将军,你这么做,不就越描越黑了嘛。”陈平之瞪着双眼说道。
他听说韩平命人带着费鸣皋游街示众时,第一想法就是韩平该不会是想破罐子破摔吧。
本来就已经闹到难以转圜的地步了,现在又玩这么一手。
将会造成何种后果,几乎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