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一生 作品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听到这里,苏洵眼睛一瞪,怒视着二人,大声吼道:“好啊,你们两个畜牲,竟然早就知道内情,你们非但不帮你祖父、祖母讨回公道,竟选择帮着张家对付苏家?你们可别忘了,你们姓苏,身上流着苏家的血!”

苏清瑶闻言,眼神不屑,心里很是不以为然。

苏洵如今已经成了庶民,名声也臭了,唯一有点前途的苏赫,还跟她势不两立,她怎么可能帮着苏家帮助张家?

至于张家,也是在垂死挣扎罢了,她也不会选择张家,她要自己挣出一条出路。

苏喆却与苏清瑶完全不同,他使劲的摇着头,脸上也是无奈至极:“我只是不想母亲为难,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可我也从未想过与父亲为敌呀!”

苏喆接到绿晚传递的消息,说是苏洵已经出狱,并且苏清华给了他一封密信,那封密信是对张家极其不利的证据,便立刻将此事转告母亲。

因为他内心深处清楚的明白,母亲极其重视张家,看到母亲得知消息后,对他肯定的眼神,他内心雀跃不已,毕竟他很少得到母亲的认可。

随后,母亲便急不可耐的欲要返回苏家,他想着父亲最是听母亲的话,母亲必有办法哄父亲高兴,让他交出密信,到时候一家人又可以方向一致,一起对付苏清华。

他一直在憧憬一家人重归旧好,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到闹到这个地步。

“喆儿,如果你不想娘跟张家一起完蛋,便立刻上去,将你父亲控住住。”张彩蝶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苏喆虽武功一般,可毕竟在边境多年,加上身强力壮,怎么也比苏洵强。”

“娘,我们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 苏喆脸上尽是拒绝之色,身体也不由后退,尽显畏缩之态。

“废物,白在边境呆这些年,真是跟你爹一样,烂泥扶不上墙!”

苏喆听闻母亲的评价,垂首僵立在青砖地上,衣袍随着抖颤的身躯轻轻起伏。原本无助的眼神化为死灰,母亲字字如刀的羞辱剜进耳中时,他喉结剧烈滚动两下,眼眶里泛起红血丝。

最后,他缓缓滑坐在地,只剩满心失望与绝望交织的空洞。

他只是不想与父亲为敌,怎么就成了废物?

张彩蝶虽是他的生母,可苏洵也是他的父亲啊!

张彩蝶却并未注意到他的失望,只见她灵动一闪,迅速而悄无声息的闪至苏洵身后,随后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点出,精准击中苏洵背后穴道。

苏洵感受到背后有异,想要转身应对,可显然已来不及,因为他发现,他竟周身都动弹不得。

“你竟会武?”苏洵猛地倒抽一口凉气,瞳孔在刹那间暴缩成针尖,又骤然扩散到极致,整张脸因过度震惊而凝滞。

同床夫妻十几年,孩子都生了一双,如今也都长大成人,他竟不知她会武功!

张彩蝶缓缓走至苏洵面前,对着他一声轻哼,眼神里尽是不屑:“身为武将之女,又怎会没有一点防身功夫?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仗着有个好爹,却不知道好好珍惜,最终文不成武不就,一事无成?”

“你为何要瞒我此事?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苏洵眼神里透着不甘,他实在接受不了,她竟从未信任过他。

“我当时嫁入苏家,本就是为了除去你父亲,为张家、为大哥铺路,又怎会倾心相告?难不成到了现在,你还活在梦中,以为我真是对你一见钟情,情深义重?在我心里,一直只将你当成一个工具而已,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又有什么资格知道那么多?”

苏洵闻言,如坠冰窟,若不是浑身上下僵硬不能动弹,他早已瘫坐在地,原来她竟真的,从未对他有过半分喜欢!“娘,找密信要紧,我们别跟他废话了,还是快找吧。”

苏清瑶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像是对那封密信极其重视。

苏清瑶说完,也不等母亲回答,便直奔书架,开始翻找起来。

张彩蝶眉头微微一皱,发现女儿的异常,可她来不及细想,只想着时间紧迫,便也不敢耽搁,跑到书桌旁边,开始翻找起来。

苏洵身体虽不能动,眼珠子却一直紧紧盯着书架,随着女儿的动作焦急的转动,看着女儿从下到上,一本书一本书的翻找,眼见着离那本藏密信的《为官之道》越来越近,他的心也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

他心里暗暗的,把张家所有人,包括苏清瑶在内,一起骂了十八遍。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不禁令他,瞳孔再次放大。

只见苏清瑶终于拿起那本《为官之道》,然后快速的翻动,很快她便发现了目标,眼中透露出狂喜的表情。

她偷偷向张彩蝶的方向瞥了一眼,见她正集中精神翻找书桌,无暇顾及这里,她右手迅速捏起密信,随后塞入左边衣袖,再将书重新放回书架,若无其事的继续翻找其他书籍。

苏洵正对着她,又一直关注着书架,所以整个过程看的真切。

他内心震惊不已,女儿竟真的长大了,不止与他,便是与她的母亲,也有了二心。

只是不知她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喆还瘫坐在不远的地上,即为父母的反目成仇震惊,也为母亲的贬低而绝望,丝毫未发现苏清瑶的异常。

“瑶儿,父亲刚才一时情急,说的话太重了,不管我跟你母亲发生什么,你还是苏家的女儿,只要你跟我认个错,你便还是我最喜爱的孩子。”苏洵出言试探,他还存着一丝希望,万一女儿藏起那封信,是为了他

“哼,你最喜欢的孩子,这有什么稀罕的?你即无官职又无俸禄,当你最爱的女儿又有什么好处呢?”

苏清瑶对于父亲的话,只感到甚是好笑,她向来知道父亲没有母亲聪慧,可如今方才知道,父亲竟是如此愚蠢,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又怎会为了那点可怜的父爱而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