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宫门巍峨。
林琉璃与萧奕并肩,穿过层层守卫,走向那权力中枢。空气中无形的压力,让人的呼吸都变得谨慎。这是她第二次面圣,心境却与上次截然不同。上一次是为琉璃坊请命,这一次,却是要掀起一场朝堂震荡。
“紧张?”萧奕侧头,声音不高。
林琉璃摇头:“只是在想,这条路一旦走上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萧奕:“我们本就无路可退。”
内侍引他们至御书房外等候。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每一下心跳都清晰可闻。内侍的声音打破了宁静:“陛下宣。”
他们整理衣冠,迈步跨过门槛。御书房内光线充足,书卷堆砌,空气中混合着墨香与纸张的气息。皇帝坐在御案后,神情平静,看不出情绪。
“臣林琉璃,臣萧奕,叩见陛下。”两人行礼。
“平身。”皇帝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你们说有要事禀报,且带来确凿证据,是何事?”
林琉璃上前一步:“陛下,臣与萧奕奉命调查矿石私运一案,已查明真相。此案涉案甚广,主谋乃是户部尚书冯敬、兵部侍郎胡文庆、工部侍郎钱裕等人。”
皇帝的神情有了变化,但仍保持着克制:“冯敬?胡文庆?钱裕?这几人皆是朝廷重臣,你可有凭证?”
萧奕将带来的木箱放在御案旁的地上,打开:“陛下,证据在此。”
箱中是厚厚一叠文件和账册,还有几封信件。萧奕取出最上面的一份账册:“这是冯敬等人私下交易矿石的账目,详细记录了矿石的来源、数量、去向以及交易对象。数量巨大,用途不明,但绝非用于朝廷。”
皇帝拿起账册,一页一页翻看。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手指捏紧了纸页。账册上的数字触目惊心,每一笔交易都像一把刀,刺向朝廷的根基。
萧奕又取出几封信件:“这些是冯敬与交易对象往来的信件,上面有冯敬的亲笔署名和印鉴。信中提及矿石用途,非同小可,甚至提到了‘军备’二字。”
皇帝放下账册,拿起信件。他展开信纸,逐字逐句阅读。御书房内鸦雀无声,只有皇帝翻动纸页的细微声响。随着阅读的深入,皇帝的呼吸变得粗重,眼底燃起了怒火。
“岂有此理!”皇帝猛地将信件拍在案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冯敬!胡文庆!钱裕!他们竟敢如此!”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怒,让林琉璃和萧奕都感受到了那份滔天怒意。
“陛下,臣等在仓库中查获了大量未及转移的矿石,并抓捕了部分参与私运的人。这些俘虏也提供了证词,与账册、信件相互印证。”萧奕补充道。
皇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片刻后,他睁开眼,目光如电:“林琉璃,萧奕,你们做得很好。此案非同小可,朕绝不姑息。”
他看向身边的内侍:“传朕旨意,立刻调动禁军,兵分三路,前往冯府、胡府、钱府,将冯敬、胡文庆、钱裕三人缉拿归案!同时,封锁他们的府邸,清查所有涉案人员!”
“遵旨!”内侍应声,匆匆离去。
皇帝的视线再次落在林琉璃和萧奕身上:“此案牵涉甚广,你们二人居功至伟。朕会论功行赏。”
林琉璃躬身:“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萧奕亦道:“臣等只是做了该做之事。”
皇帝摆了摆手:“好了,你们先退下吧。此事朕会亲自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