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两人同躺一张床上。
沈奉平躺得僵硬而规矩,他要维持着这个睡姿到天亮,中途动都不动一下。
相比之下,冯婞就显得轻松自在得多了。
她时不时弯弯腿,时不时摸摸胸捏捏腹,准备往下伸时,沈奉冷冰冰来一句:“管好你的手。”
冯婞:“胯痒,抠抠也不行?”
沈奉:“你是想抠胯吗?”
冯婞:“那要不你来抠?”
沈奉默了默,虽是他自己的身体,可要让他用皇后的手去碰他腹下……他瞬间头皮一麻,真是想都不能想,又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做。
沈奉冷道:“皇后自己隔着衣服抠。”
冯婞转头看他,见他躺得十分周正,头枕着枕头,青丝如缎,一截颈项十分修长优美,在仪态这块,即便是换了副身体,他也依然拿捏得死死的。
冯婞道:“你不是闭着眼吗,还能看见我的手往哪里放?”
沈奉阖着双眼未睁,但略略一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什么德性,我会不知道?”
冯婞:“不早了,快睡吧。”
随后彼此无言。
冯婞等了一阵,听他呼吸均匀,料想他应该是已经睡着了,于是乎从枕头底下摸出药丸来,丢进嘴里。
怎想,睡着的沈奉突然冷凌凌来一句:“你在吃什么?”
冯婞一顿,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是睡着了吗?眼睛都闭这么紧了,怎么还看得见?”
沈奉:“我留了个心眼。”
冯婞沉默。
沈奉又追问:“刚刚吃的什么?”
冯婞:“放心吧,正常的补药。”
沈奉:“什么补药需得大晚上趁我睡着了吃?”
冯婞呲道:“你这么敏感可不好。”
沈奉:“到底什么药?”
冯婞:“你睡你的觉,其他的莫管。”
沈奉睁开了眼,转头看她,阴沉沉道:“你说不说?”
她要不说,沈奉就快要扑过来把她活扒了的架势,于是冯婞叹道:“就是给背上的伤祛疤的药嘛。嗳,真是大惊小怪。”
沈奉就冷笑:“什么祛疤的药不是外涂而是内服的?你是不是吃的壮阳药?”
冯婞:“……”
沈奉表情逐渐狰狞:“果然是!”
下一刻,他就生猛地扑过来,扒着冯婞的嘴,把手指伸了进去,抠她的喉咙:“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
他边抠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无非就是想趁我睡着了,偷偷摸摸服下此药后,好去后宫找妃嫔侍寝!你休想!”
冯婞:所以说,两个人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以后,就是这点不好。他不仅生性多疑,他还猜得很准。
她的确有这个打算。
白天的时候沈奉看得紧她没有机会,何况她又不好这口,与妃嫔们面对面时她怕下不去手;只有趁着晚上月黑风高,吃点药,眼一闭心一横,摸黑就去把这事情办了。
只没想到,还没开始下手,就被发现了。
冯婞:“那药入口即化,抠不出来了,快别闹。你月事还没完,动作这么大,当心漏了。”
沈奉的情绪已经疯魔化:“那我就把你整个胃都抠出来!”
两人在床上扭在了一起。
虽然自己都在对方的身体里,可两人纠缠在一块时,仿佛忘了谁是谁。
扭了一阵,冯婞一把拂开沈奉,总算得以抽身下床。
后来,寝宫的门哗啦一下突然打开。
宫人们听到动静,以为帝后有什么吩咐,第一时间匆忙赶来。
赵如海和汪明德跑在最前面。
结果一来就看见皇上前脚刚从寝宫里面出来,他们还一句话来不及问,后脚皇后就披头散发地也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把抱住皇上的腰使劲往后拖。
沈奉自知本就不是皇后的对手,何况现在两人又换了副身体,他控制得远没有冯婞控制得那么自如,他就更干不过狗皇后了。
所以他很明智地不跟她打,何况真要打起来伤的也是自己的躯体,于是乎他追出来只能选择抱住冯婞的腰。
并且他一边用力拖住她,一边嘴里咬牙切齿地恨恨道:“想背着我偷偷出去宠幸后宫?想让她们都怀上子嗣?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得逞!我绝不会让你碰她们!你给我回来!”
宫人们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