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花衫愕然,回头看向沈归灵,“这什么地方?”
不等沈归灵回答,一群旅舍的工作人员开着浩浩荡荡的旅游车出来迎接。
“贵客晚上好,欢迎来到青山居客,我是您的旅舍私人管家,一路辛苦,现在带您去入住的房间。”
姜花衫一把揪住沈归灵衣角,“你安排的?”
沈归灵摇头,“是姑姑。”
姑姑?女王?!
姜花衫愣了愣,“女王也知道我来东湾了?”
“嗯。”沈归灵点头,“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这么轻易把你带出淮城?放心吧,这里是姑姑的产业,人也是她安排的。”
一行人坐上观光车向山顶出发。
依山而建的旅舍仿佛与大山融为一体,这哪是禅意?分明是金钱的味道。
两人并肩坐在后排,微风拂面甚是惬意。
姜花衫侧头看了沈归灵一眼,“你怎么说服女王让我来东湾的?”
以沈娇的性格,要知道她是来这抓内鬼的肯定不会同意。
沈归灵看向天边的星幕,“没说什么,就说你想出来散散心?”
“这么简单?”
沈归灵笑了笑,用盛满星光的眼睛看着她,“就这么简单,她想要你开心。”
沈娇一直担心姜花衫会因为淮城之旅勾起许多伤心事,所以,沈归灵跟沈娇提出带姜花衫出来散心时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甚至根本不在乎东湾是傅家的地盘,在沈娇看来,什么事都没有女儿开心重要,其他的,钱都可以摆平。
姜花衫故作淡定转过目光,嘴角却不自觉笑了起来。
一趟旅程中,不断发现有人爱着她,这种感觉于她而言有些新鲜。
但很快,姜花衫就笑不出来了。
“贵宾您好,这是给两位安排的私汤情趣房,私人用品已经提前收拾妥当了,祝两位在青山居客度过美好的一晚。”
“……”
私汤情趣房?
这房间名就叫这个?
她转身看向正中央摆着的五米的大圆床,好像忽然就懂了,为什么这旅舍开在深山还有人坐飞机来光顾?
原来女王想让她开心的开心,和她以为的开心不是同一个开心。
……
私人管家走后,房间里鸦雀无声。
姜花衫手动扯了扯抽搐的嘴角,若无其事推开露台的玻璃门,“夜景还挺好的。”
外阳台连接着无边泳池,水温刚刚好好冒着热气,这样的氛围看星空,每一颗星星都好像会眨眼睛。
沈归灵跟着走进露台,仰头望着夜幕,“这样的夜景沈园也不多见。”
“风好大,吹得头疼。”
姜花衫抿嘴笑了笑,转身推开连接露台的偏室,这么大的屋子不可能只有一个房间吧?
刚推开旋转玻璃门,她就后悔了,又是一个巨大的浴缸,上面还冒着各种气流,浴缸旁边还贴心摆放着各种放东西的椅子。姜花衫默默关上门,从原路绕回,刚进主厅赫然发现卧室里除了床还有个玻璃浴缸。
“……”
真不愧是私汤情趣房,加上淋浴间的冲浪浴缸,房间里一共四个缸。
姜花衫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正要转身,沈归灵从露台外面走了进来,推开电视墙的隔断,“我今晚就睡这。”
隔断后面连接的是个偏厅,偏厅里摆着一张双人床,墙面四周都是钢架玻璃,玻璃安装了内置百叶。
姜花衫一直在沈归灵面前扮演的都是主导型塘主,未免露了馅,她故作淡定嗯了一声,“你现在还在考察期,晚上不准随便溜达,要是不老实分就全没了。”
“知道了。”沈归灵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转身往洗浴间走去。
姜花衫愣了愣,“你干嘛?”
沈归灵也愣了愣,“洗澡。”
姜花衫立马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摆摆手,“去吧去吧。”
另一边。
氛围感情趣房。
灯光昏暗朦胧,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馨香,雷行和莫然看着头顶飘下的花瓣雨,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
恍了许久,莫然清咳了一声,“都是为了少爷,雷管家,今晚就辛苦你打地铺了。”
雷行站起身,正要应口忽然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凭什么我打地铺,你是新来的,资历远不足我,按规矩应该是你打地铺。”
“……”莫然整个无语,她算是看出来了,雷行从头到尾只把她当成竞争对手,压根无视她的性别。
正好,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她的性别说事。
莫然指着身旁的大床,“既然如此都睡床,你左我右,井水不犯河水。”
雷行勉为其难点头。
分好了领土,莫然借着幽暗的灯光摸向淋浴间。
雷行的胜负欲立马又勾了起来,“你做什么?”
莫然,“洗澡。”
“凭什么你先洗?我才是少爷身边最亲近的人。”
“……”莫然咬牙,“那你先!”
雷行皱了皱眉,“我不需要你让,一起。”
话音刚落,屋内的灯光骤灭。
“啪——”
屋里响起一记脆亮的巴掌声。
……
山里的风轻轻吹动翠绿的薄纱,月光落在花梨色的地面仿佛披上了一层霜色。
姜花衫睡得有些不踏实,侧脸在丝绸的枕巾上蹭了蹭,无意识往后翻了个身。
忽然,皎洁的月光中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到被褥起伏平缓,那只手才慢慢抬了起来。
沈归灵单手托腮,侧卧在床中央,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女孩儿。
“……”
“松手……”
梦里,剧目之门的藤蔓忽然失控了一般缠上她的身体,姜花衫气极,用力撕扯着身上的枝条,但这次却一点作用都没有,那些枝条越缠越紧,勒得她都快要穿不过去气了。
蓦地,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强行睁眼,一道强光陡然摄入眼球。
“……”
是梦?
姜花衫想捂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不见了。
她愣了三秒,低头看向自己。
她全身被包裹在被子里,完全不能动弹。
“沈!归!灵!”
片刻,沈归灵推开雕花隔断,慢条斯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