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总统楼。

“周家拿周绮姗做挡箭牌倒是很不错的选择。”余斯文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冷静分析,“看来,周家是不打算跟沈家硬碰硬了。”

余笙眉头紧蹙,“连周家都退缩了,其余人只怕凝聚不起来了。”

余斯文,“这些老派贵族能屹立在权柄尖端不倒自是有他们的本事,周家老爷子并非平庸之辈,如今沈、苏、周成三足鼎立之势,若非必要,他不会轻易打破平衡。”

“那……顾家和关家……”

余斯文摇头,“指望不上了。”

沈家以一人之力孤立半个鲸港权贵,最后竟无一人敢出来发声,这就是a国第一世族的实力?

余笙久久没有说话,她现在的内心说不出的低落,眼前的局面沈家就如同一棵苍天大树,他们就是那妄图撼动大树的蜉蝣,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余斯文看出了她的失落,温声劝道,“你很失望?”

余笙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我们明明做了这么多,可局势还是没有一点变化。”

“你怎么知道局势没有变化?”余斯文反问她,“就因为沈家还在顶峰?阿笙,a国从建国开始沈家就在顶端,这样的家族是当之无愧的鲸王。一鲸落万物生,鲸落若朝夕能成,就不会被誉为海洋界最伟大的重生了。”

余笙愣了愣,想了想却又一知半解,“父亲,那您有什么打算?他们所有人都可以装聋作哑,但您作为a国总统,沈家人这点面子都不给,又如何让您立足?难不成您要做个出头鸟?”

余斯文笑了笑,将提前准备好的拜帖递给她,“爸爸正好想拜托你一件事,替爸爸给姜小姐挑件礼物。”

余笙似有些不情愿,“您要主动赴宴?这样会不会太没尊严了?”

“阿笙。”余斯文收敛笑意,眼里多了几分严厉,“记住,权利面前没有尊严,只有利益,想要尊严就要站在最上面去。”

余笙沉默片刻,受教接过请帖,轻声道,“我知道了,礼物我会认真挑的。”

……

“砰——”

十二月十二日,一切归于零点,十八响烟火齐放照亮了鲸港上空的夜幕,城市霓虹变成了清一色的粉色灯珠,远远看去鲸港就如同悬浮在海上的梦幻王国,与此同时,海港码头亮起连片星灯,漆黑无垠的深海变成了人间星河。

“生日快乐~”

姜花衫推开房门,眼前花境焕然一新,绣楼如同被鲜花包裹的花房,清一色的粉紫色调让她差点以为自己掉进梦里还没有醒。

傅绥尔和沈眠枝抱着提前准备好的礼物,笑的灿烂明媚。

姜花衫被她们的笑容感染,心情大好,“怎么来得这么早?”

傅绥尔,“我当然要做第一个当面祝福你的人。”

沈眠枝想了想,一本正经,“我做第二个。”

姜花衫第一次觉得这两人幼稚的过分,但她喜欢。

“小姐,起来了吗?快下来吃长寿面。”

“来了。”姜花衫应了一声,接过两人的礼物,“吃早餐了吗?”

两人默契摇头,姜花衫笑了笑,“一起。”

张茹早在花廊下摆好了席面,姜花衫下楼时看见眼前的布置惊呆了。

“这什么时候弄的?”

明明昨晚她睡觉时,菊园的花还在冬眠,怎么一夜之间全全开了?她养过花,一眼就看出这些花都是临时移植过来的,现在已经入冬,能让这些花开成这样想必是花了大价钱的。

张茹,“老爷子想给您一个惊喜,特意等您睡着了才让花匠们布置的。不止咱们菊园,托小姐的福,如今整个沈园都是花海,老爷子还在花海里藏了福袋,说是给谁找到就是谁的。现在大伙们都在打趣,要是姜小姐每天都过生日就好了。”

姜花衫莫名有些眼酸。

爷爷这是在替她拉拢人心,他大概是真的很怕她以后会过的不好,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替她积累善缘。

“怎么了?”傅绥尔故意调笑,“这就感动了?那你出去转一圈岂不要哭死?”

姜花衫抬手拂了拂睫毛,“外面怎么了?”

沈眠枝拉着她入席,“小姑姑以你的名义创立了十八全公益性质的基金会,现在在全市方位召集救助对象,清予哥包下了全鲸港所有的广告展示位为鲸港嫡公主庆生。”

“不止哦~”傅绥尔歪着头靠着姜花衫的肩上,“今天沈氏旗下所有公司员工都带薪休假,如果能为鲸港嫡公主创造出超过一万的话题流量,就以10:1的比例折现,但因为沈家造势,现在只要出现你的名字就自带流量,所有人都把这看做是捡钱的项目,截止到现在为止,关于鲸港嫡公主的话题热度最高的已经累计到三亿了。听说这个点子是阿灵哥出的,啧啧啧,不得不说,阿灵哥在操控人心这件事上是有点东西在里面的。”

“还有这种事?”姜花衫瞪大了眼睛,“谁是第一名?”

1:10,这就赚了三千万?

沈眠枝,“是清予哥,他在沈园开直播,听说光打赏礼物就收了差不多一百万了。”

“……”姜花衫嘴角抽搐,“他一个大少爷在沈园直播?爷爷不管吗?”

沈园从来不对外公开的,万一安防泄露了岂不是危险。

傅绥尔摆摆手,“管什么?爷爷都出镜读弹幕了,只要是夸你的,爷爷都读一遍。”

“……”姜花衫又好气又好笑,“那不累坏了?”

沈眠枝,“是啊,大家现在为了能让爷爷读自己的弹幕就没差把你夸到天上去了。”

傅绥尔,“最好笑的是兰晞哥,他根本不知道爷爷和清予哥在捣鼓什么,安静坐在椅子上喝茶,没想到有人认出了他是拯救的英雄,直播间一下涌进好多人,为了保持热度,爷爷不准兰晞哥走,一大清早就已经喝了五六杯茶了。”

姜花衫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正要吃面,菊园的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站在院外。

冬日午后的阳光斜斜切下,不暖,却亮得清晰。

沈归灵穿着一身剪裁极好的黑色西装,镀着金光的眼睫微微颤动,“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