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要找三殿下过来吗?”
紫烟询问道。
“三殿下那边按理说早就下雪了,可能是中途有什么事给耽搁了,要不要奴婢派人去找一下?”
不得不说紫烟十分贴心。
方婳本想同意,但是后来仿佛又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随他什么时候来吧,你们把东西放上来之后,不要急着给我端上来,先等一个时辰。”
少年人长大了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反正现在女主又不会这么快出现。
方婳倒也不急着把这小反派管控的那么严。
毕竟这个时候的孩子心里都有些叛逆,管的越严说不定反而会适得其反。
“是。”
紫烟领了命下去。
方婳托着腮微和双目,闭目养神。
可她不知道的是,裴寂那边确实是被事缠住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个人。
“…娘娘今日怎么穿的这样鲜亮。”
下学回来的裴寂匆匆往沐兰院赶。
咸福宫里面添了两个娘娘的事情,这孩子现在还并不知晓。
因为今日上书房的夫子留堂,裴寂出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怕方婳等的急了,于是撇了众人一路小跑。
可是刚来到咸福宫那边的院落,迎头就撞上一个素色的影子。
裴寂不由得被那影子逼得倒退几步,当看到那人的容貌时,不由得恍然一愣,小脸儿也红了。
印象之中,方婳身上所穿的大都是些端正的常服,并且都以深色为主,何时穿过这么浅嫩的衣服?
因此不由得晃了眼神,连行礼都忘记了。
江大印也被突如其来的少年绊住了脚步,因为刚才在木兰院里吃了瘪。
因此说话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好生气,再加上不认识公里的人只以为对方只是哪来的小侍卫或者小太监,不由得有些气愤的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冲撞于我,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裴寂被这声音骂的愣了半晌。
刚才眼里的那阵迷离劲儿全都消失无踪。又愣愣的看了半晌,这才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不是襄嫔娘娘,既然不是娘娘,你又是何人?为何长得跟我母妃如此相似?”
“什…什么?”
江答应被他这番话说的愣住了。
随后敏锐的抓住他话里的重点。
“…你是说襄嫔娘娘是你的母妃?”
“自然如此。”
少年挺了挺胸膛。有些怪异的说道。
“看你这样子,难不成是娘娘宫里新来的宫女?可是娘娘怎么会找了一个跟他容貌如此相像的人呢?”
江答应去是立马反应过来,欢欢喜喜的行了个礼道。
“原来是三皇子殿下,臣妾居然有眼不识泰山。臣妾乃是新入宫的答应。不想冲撞了,殿下,真是罪该万死。”
裴寂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此时的姜答应一改刚才的气氛,反而是患上了一种极为妩媚的态度。
若是换做以前,裴寂最是讨厌这种对自己谄媚的人,可是今日不晓得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方婳那张极为相似的脸。
裴寂心里的火气既然奇迹般的平息了下去。
“你既然已经入住了木兰院儿,那就应该守木兰院儿的规矩。我母妃并不是一个不好脾气的人。”
“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且自行而去吧。”
少年人绷着脸,收回了视线。
将答应有些恋恋不舍的行了个礼,这才走了。
裴寂盯着那人消失的背影有些无措的挠了挠脑袋。
好奇怪,明明是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性格却差的如此之大,他的娘娘性格十分温柔,可是这位主子……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小蝣手里背着书箱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
“殿…殿下,你怎么跑的这样快可让奴才好找啊。”
小蝣没看到刚才的经过,只看见站在原地发呆的三殿下,不由得有些气恼的抱怨道。
“若是让娘娘知道了,你又在宫里横冲直撞,少不得又要责骂奴才了。”
裴寂半天没有答话,小蝣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殿下,殿下!”
小蝣轻声呼唤到嘴巴里嘀嘀咕咕。
“…你莫不是中邪了?上次的五谷之事还对您造成了影响,若真是如此,娘娘心里知道不晓得又有多难受呢。”
“你胡乱说什么?真是跟着本宫胆子变大了。”
裴寂回过神来,从腰间抽出一柄折扇,毫不留情的敲了敲他的脑袋,一脸没好生气的说道。
小蝣被扇子打的呲了呲牙。脸上不情愿的表情越发明显。
“…殿下打人做什么?我也是关心殿下嘛。”
“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勾了殿下的魂儿?殿下也不同,我说清楚,这样奴才怎么做嘛?”
听到他的抱怨,裴寂沉思片刻,还是有些小心翼翼,且满腹心事的询问道:
“小蝣,你跟我说世界上真的有长得极为相似的两个人吗?并且这两个人的性可却是相反的。”
“殿下,你糊涂什么?这世界这么大,当然也有长得相似的两个人了。”
“别说是两个,你就算现在要奴才去找跟您长得相似的人,奴才也找得到十个八个的。”
小蝣拍着自己的胸脯大言不惭的说道。
“…奴才听说早在老皇帝那个时代起就有那皇家的公子哥或者是江南的富商去豢养自己的影卫。”
“这些影卫吧自小就是挑出来跟主家长得完全相似的两个人。从小就教他们功夫让他们进中职守,必要的条件之下,甚至为他们吃一种药,以让他们保持自己的忠实。”
“这些人呢大多都是有些仇家在身的,若是平日里碰上了刺杀,就让这些影卫替自己背刺,这样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活到好久。”
小蝣说的头头是道。
裴寂乃是头一次接触这些眼睛不由得瞪大了。
吞了吞口水。
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可…可那些到底都是些人命啊。”
“死了也就死了,谁会在乎做奴才的生命呢?”
小蝣虽然嘴硬的这么说着,可是眼里的哀伤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绪。
“主子是要干大事儿的,人死几个奴才没什么的。”